她小臉微微皺起：“我們月亮都被他當成工具貓了！”
“確實！”
靳司贊同的頷首：“我都沒能靠着這貓討你歡心。”
沒想到反而便宜了常尋這小子。
常尋沒能把月亮當工具貓多久，因爲沒過幾天，藍眼清澈，毛髮雪白的月亮就成爲劇組的團寵，有的是鏟屎官投餵它。
電影拍攝逐漸接近尾聲，大部分演員的戲份都已經殺青結束了。
童珞和荊涵淑的戲份也在兩天前結束，接下來就只剩大結局的戲份了。
祁霧還惦記着之前看到的大結局戲份。
裴不疑會一劍殺了虞夭夭證道。
即使他曾經被引誘動搖、劍心不穩，但最後他還是會做出無愧於大道、無愧於蒼生的選擇。
虞夭夭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拖延時間，她依舊逃不過被誅殺的命運。
只是——
當祁霧看到宋戚遞過來的劇本時，不解的皺起了眉：“我有一份劇本。”
“不是。”
宋戚擺擺手，“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你之前看的那版大結局已經廢了，這纔是最終版結局。”
祁霧愣住了。
直到宋戚丟下一句‘你好好研究’離開後，她才怔怔地翻開最終版的大結局看了起來。
——天之驕子的裴不疑最後並沒有選擇一劍證道登入仙門，反而選擇以仙軀歷劫換虞夭夭輪迴轉世。
祁霧捏着劇本邊緣的指尖都在用力。
心海之中泛起奔涌的海浪，一陣一陣的撞擊着岸邊，撞得她的心跳聲如擂鼓般轟鳴。
宋戚剛剛說，這是靳司盯着修改的大結局。
他記起來了嗎？
不......這個大結局應該早就修改完了，那時候的靳司肯定還沒恢復記憶。
靳司找到祁霧時，發現她微紅着眼眶，正專注的看着面前的劇本。
他緊張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
祁霧擡起頭來時，靳司臉上的緊張就這般清晰的映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她輕輕搖頭：“沒什麼，我在看大結局的戲份。”
聞言，靳司鬆了一口氣。
他在祁霧身邊坐了下來，然後便聽到祁霧問他：“爲什麼要修改結局呀？”
“你想和我BE？”
靳司語氣裏夾雜着濃烈的質疑和鬱悶。
這些詞，還是他現學的。
祁霧：“......”
她似乎想要認真的解釋：“這只是在拍戲。”
“那也不行。”
靳司乾脆地否決了。
“你也別擔心，這個版本的結局雖然不符合宋戚以前的風格，但影迷反饋只會更好。”
他以爲自己是擔心電影播出後的效果不好。
但不是的。
祁霧只是想償還那一劍。
可他似乎連戲中的委屈都不願意讓她經受。
“還是你不喜歡這個結局？”
靳司緊緊地盯着祁霧，不肯放過她臉上的細微反應。
但如果祁霧真的說出‘不喜歡’這樣的話，靳司又能怎麼樣呢？
靳司想，他還真的不能怎麼樣。
也只敢在她背後生生悶氣罷了。
祁霧搖頭，“我很喜歡。”
世人皆有執念。
或是愛而不得，或是痛苦悔恨......
祁霧以爲自己是沒有執念的。
神殿祭司怎麼可以有執念呢？
但她發現，自從前世發生的一切後，就變了。
她也有了執念，她的執念便是大將軍的死亡。
*
虞夭夭沒有死在裴不疑的劍下，卻仍死在了天道的無情審判之下。
上古大妖被裴不疑斬殺了三個，只剩下虞夭夭一個，還將祂看中的天之驕子引誘，天道自然不會容許她繼續存在。
虞夭夭錯愕不甘的眼神，讓裴不疑永遠都忘不了。
關鍵時刻，他以半仙之軀護住了虞夭夭快要被打散的魂魄，並且送着她的魂體前往忘川。
孟婆勸他：“仙君可曾想好，送一個妖上忘川輪迴，可是會毀掉你這仙軀。”
裴不疑：“我會渡她。”
“她是妖！妖的本性就是陰晴不定、冥頑不靈！無論多少個輪迴，這些都是刻在她靈魂不變的本性！”
“那又如何？就算百世輪迴，身死魂滅，我亦渡她。”
裴不疑沒有一絲遲疑，他的語氣仍冷淡堅定。
孟婆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
她將孟婆湯撒入忘川之中，嗓音飄渺悠遠：“既然仙君如此執着，那老嫗會在這橋上，恭候仙君。”
故事的最後，那位克己冷情，爲大道蒼生而生的天之驕子，一次次的進入輪迴，只爲了拯救曾經他避之如蛇蠍，後來他愛之入骨的妖女。
“卡！結束！”
“恭喜殺青！！！”
劇組成員從剛剛沉浸的畫面中回過神來，他們還沒來得及露出放鬆的笑容，就看到面前一道紅影閃過。
祁霧身上還穿着戲服，就好像電影中的虞夭夭歷經輪迴轉世，最後和裴不疑重逢的畫面。
祁霧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撲入了靳司懷中。
靳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措手不及，但雙手還是本能的環上了她纖細的腰肢，穩穩的抱住了她。
他垂下眼凝視着她，嗓音低沉：“怎麼了。”
祁霧搖搖頭，只是鄭重地說道：“靳司，殺青快樂。”
靳司愣了一下，隨後脣邊漾開無法抑制的笑意，懶洋洋地，帶着雪松般的清疏愉悅。
他微微俯下身去，在祁霧額上落下一個剋制的、虔誠的、沒有一絲情慾的吻。
低啞呢喃道：“殺青快樂。”
片場周圍的人：“.........”
你們已經當我們不存在了是嗎？！
是不是還得把我們鯊了給你們助興啊！
宋戚團隊的人，大部分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老成員了，因此對他電影的風格很熟悉。
而剛剛那一幕殺青戲份感染的效果，讓他們都有些預料之外的驚喜。
副導演還大着膽子和宋戚說：“老宋，你也不是不能拍HE的電影嘛，這下子你收到的刀片估計會少很多。”
“去。”
宋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演員們倒是殺青了，但後期留給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準備一下過兩天的全員殺青宴。”
“是是是......真是個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