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它夾在父母當中,剛準備直起貓身來就被它爸爸無情的按了下去。
月亮發出一聲不滿的‘喵~’
靳司無視了布偶貓的控訴,額頭和祁霧互相抵在一起。
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近,懷中的布偶剛被靳司兇了一下,現在只能委屈的蜷縮在祁霧懷裏。
“終於拍完了,你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他步步緊逼,不容祁霧產生一絲退縮的意圖。
祁霧騰出了一隻手抵在靳司的胸膛上,低聲嘆息一聲:“......會給你的。”
靳司迫不及待道:“我現在就要。”
“......”
祁霧有些沉默。
她的沉默在靳司眼裏,似乎是另外一種回答。
他抵在祁霧背後牆面上的手略微瑟縮。
“......還是不行嗎。”
他低聲呢喃着,嗓音裏似乎氤氳着一絲無力。
祁霧瞳孔一顫,她下意識地解釋道:“不是,是我的原因。”
“沒關係,你現在還沒接受我,但我還有機會。”
靳司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他嘴角扯了下,露出一個笑容:“總之,我能等到你接受爲止。”
“......”
祁霧抿了下脣。
她緩緩問起:“如果,我傷害了你,你還會如現在這般,固執的等待嗎。”
靳司捏了捏她抱着貓的手指,語調看似隨意,但其實眼底醞釀着無聲的風暴。
“無論什麼傷害,總比你不要我好。”
祁霧歪着頭,認真詢問他:“這是你心底的想法嗎?”
靳司沉沉的凝視着她。
過了一會,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頗有些不可思議地低聲笑了起來:“怎麼回事。”
他嗤笑一聲,一隻手落在祁霧耳後的牆壁上,又湊近了她:“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嗎?可明明......你的捉摸不定纔是讓我最不安的地方啊。”
“我捉摸不定?”
“是啊。”
靳司散漫的開口,“明明有時候我覺得你已經接受了我,可下一秒你卻把我推開了......”
頓了一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祁霧:“所以,你是不是玩弄我的負心女?”
漆黑幽深的瞳孔深處,濃稠的陰暗令人心驚。
祁霧皺着眉:“我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看似十分沒有脾氣的哄着她,但祁霧的直覺卻察覺到了危險。
她擡頭打量着靳司此時的神態,恍然大悟——“靳司,你還沒出戲嗎?”
他此時的模樣,像極了裴不疑被虞夭夭徹底引誘墮落,卻又被陰晴不定的大妖拋棄時所展現出來的模樣。
“我很清醒。”
靳司一字一句地說着。
祁霧懷中的布偶貓早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自覺跳下祁霧的懷抱,跑到自己的小窩裏瑟瑟發抖。
就在靳司準備繼續下去的時候,門鈴突兀地響起——
瞬間打斷了室內死寂危險的氛圍。
伴隨着沈羲那不怕死的大嗓門:“我知道你們在家!快開門!!”
靳司、祁霧:“.........”
祁霧眨了下眼,看着靳司那瞬間陰雲密佈的臉龐,彷彿已經抵達臨界點,只要他一開門就會爆發。
靳司握緊拳頭,發出細微的‘咔嚓’聲響,他咬牙切齒道:“他死定了。”
“別生氣。”
祁霧語氣輕快,然後猝不及防地踮起腳尖,在靳司涼薄的脣形上如同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
溫涼的氣息伴隨着那綿軟的觸感,剎那間就讓靳司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至於罪魁禍首,早就在親完之後跑去開門了。
沈羲手裏拎着啤酒燒烤,等祁霧打開門他就將那兩袋東西提了起來:“我來慶祝你們殺青了!!”
下一秒,他看着像個木頭似的僵在玄關邊一動不動的靳司,奇怪的望向祁霧:“這傢伙成植物人了?”
祁霧一陣莞爾。
而因爲祁霧那突如其來的舉動呆滯在原地的靳司終於有了反應。
他冷颼颼的視線掃向沈羲,語氣裏裹挾着濃烈的不滿和戾氣:“我在想怎麼不動聲色的把你暗殺掉。”
沈羲:“???”
好基友越來越不做人了怎麼辦?!
答案是——
沈羲面無表情道:“那還是不麻煩你了,我今天回去之後就就地埋了。”
‘撲哧’。
祁霧又是一笑,“快進來吧。”
“別讓他進來。”
靳司的聲音霎時響起,拒絕警告的意味十足。
祁霧無奈的回頭看他。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和靳司無聲的對峙着。
一分鐘之後,靳司的眼神似有軟化,但臉色仍然硬邦邦的:“他打擾了我的好事!”
沈羲:“.........”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靳司看他這麼不爽了。
但是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心虛,反而還愈發囂張幸災樂禍了起來。
“這還沒關燈呢,都給我注意點啊!”
“情投意合,共處一室,情不自禁,你還不滾?”
靳司直接用十六字懟了回去。
聽的沈羲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他默默豎起了大拇指:“論不要臉還得是你行。”
“滾。”
被這麼一打岔,靳司心底的怨氣倒是消散了不少,只不過他仍眼巴巴的盯着祁霧看。
祁霧回頭摸了摸他的臉龐和下頜:“他是來慶祝我們殺青的。”
祁霧的掌心如同她的脣瓣一般,都是軟軟的,帶着一絲溫涼的意味。
靳司果真被安撫住了。
雖然心裏還是不滿,但他還是勉強的嘟囔一聲:“那行吧。”
沈羲:“呵呵。”
還真是謝謝你的大發慈悲了。
沈羲帶來的啤酒和燒烤量很多,再加上他又是個話嘮,就算靳司不想搭理他,他也能找很多話題出來。
他們回到家時本就晚,沈羲再來這麼一出,等結束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靳司看着狼藉的桌面以及不遠處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祁霧和沈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倆人是來克他的吧。
最後還是靳司任勞任怨的客串了一下田螺姑娘,把廚房收拾乾淨,然後把祁霧抱回了她的房間裏。
至於沈羲,靳司能給他一條被子已經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