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谷中,燈火若隱若現。
山谷外,一道道身影氣息冰冷,死死的注視着山谷中的一舉一動。
不遠處的平原上更是有大軍駐紮,鐵血的殺伐之氣瀰漫,令得方圓百丈寂靜無比,甚至未聞得一聲蟲鳴。
谷中。
同樣是有不少道身影,隱匿於暗處,警惕的注視着谷外。
生怕會突然有人,殺入谷中。
緊張,肅殺的氣息,于山谷爲中心向着四方緩緩散開。
此山谷,赫然便是天蓮教餘孽駐地。
“該死。”
“秦王這個豎子,竟敢擺老夫一道。”
谷中深處,一座木屋內,一道蘊含了無盡怒意的怒吼聲傳出。
木屋內,十餘道身影矗立左右。
上位,一個雙鬢髮白的老者,身着一襲黑衣,怒意沖天。
老者在怒吼了幾聲後,臉色陰沉。
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語氣冰冷的說道:“明日,秦王便將率天下武者前來,爾等可有什麼對策?”
在場幾人,皆是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秦王這一手,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在秦王剛剛將他們藏匿之地公佈天下的時候,他們不是沒有做出過應對。
首選,便是轉移。
不過在他們剛剛轉移,秦王麾下的大軍,便是直接將他們殺退。
無奈之下,只能避其兵鋒。
退回山谷之中。
無法轉移之下,天蓮教之人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將他們曾經與秦王合作的消息傳出,以此來讓天人唾棄秦王。
那個時候,秦王的召集令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作用。
只可惜爲時已晚。
在他們的消息傳開後,天下武者無不是冷笑了一聲,滿臉不屑。
“爾等竟然以如此拙劣之計,想污衊秦王,簡直是貽笑大方。”
“秦王爲人正直,又豈是爾等能污衊的?”
“不愧是苟存了數千年的老鼠,手段都是如此的令人噁心。”
“哈哈哈,天蓮教的孫子,這拙劣的手段,是想消掉你爺爺的大牙嗎?”
“哼!”
“天蓮教餘孽,人人得以誅之。”
這些嘲諷,譏笑的聲音,便是天下武者對他們的迴應。
在剛聽到這些迴應後,天蓮教的高層,幾近被氣得吐血。
屋內。
老者見衆人在自己發問後,依舊是一言不發,就這麼臉色難堪的站着。
不由得怒火中燒,大罵道:“廢物,你們都是一羣廢物。”
“副教主。”
在老者的怒罵下,一中年男子滿臉苦笑的走了出來。
無奈道:“不是我等廢物,是如今這個局勢,我等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谷外,有秦王大軍鎮守也就罷了。”
“我等幾人,放棄麾下教衆,拼死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但現今谷外,可不僅僅只有秦王麾下的大軍啊,還有諸多強者在鎮守。”
“單單是屬下感應到的,就有五尊萬象境於谷外,一直注視着我等,我等一旦有所動作,這五尊萬象境強者,必然會齊齊出手。”
五尊萬象境,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牽一髮而動全身。
五尊萬象境,再加上諸多指玄,以及秦王麾下大軍。
已經足以阻攔他們到,臨江中的諸多強者趕至此地,將他們圍殺。
“難道,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
天蓮教副教主虞參聞言,怒火也是稍稍收了一些,臉色難堪道。
秦王的被刺,直接讓他們陷入了存亡危機。
如今之計。
除了明日與天下武者,以及秦王麾下大軍決一死戰,好似也沒了更好的辦法。
“只能死戰了。”
剛剛的中年男子在沉吟許久後,又是苦笑了一聲道:“我等的對手,不僅僅是天下武者以及秦王,還有北境的那一位。”
一說到北境的那一位,虞參的臉色便是更加的難堪起來。
陰冷的目光,也是看向了衆人中的一老朽身上,殺意幾近凝爲實質。
“廢物。”
“若不是你這個廢物,非得令人去刺殺鎮北侯,讓吾等暴露在鎮北侯面前,又豈會發生今日這等事情。”
怒罵聲落下,虞參也是在老朽驚懼的注視下,一步來到了他的身前。
一把掐住了其脖頸,緩緩舉了起來。
“副教主饒饒命”
老朽滿臉恐懼,雙眼微微凸起的看着虞參,顫抖着聲音求饒。
“哼!”
“若非大敵當前,老夫現在就把你這個廢物給殺了。”
虞參聽得老朽的求饒,砰的一聲便將其甩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當初,在聽得老朽竟是令人前往北境刺殺鎮北侯的消息後,他便氣得不輕,意識到了事情大條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好損失了一尊萬象。
他只對其小施懲戒了一番,沒有直接將他給殺了。
只不過現在看來,還不如當時就直接將其殺了,以免現在看到就煩躁。
“謝副教主不殺之恩。”
老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艱難的從爬起身來,又是朝着虞參跪下謝恩。
“廢物。”
虞參聞言瞪了他一眼後,便是沒有再理會這個廢物。
“副教主。”
“雖然此次我天蓮教,面臨滅教之危機,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在氣氛一時間凝固下來的時候,衆人中,一白衣青年走出。
沉聲道:“但吾等,也還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屋內衆人聞言,皆是目光一凝,唰的一下便齊齊看了過來。
“說。”
虞參眉頭緊皺,沒有半句廢話。
“雖以我等之力,難以抗衡天下武者圍殺,甚至沒有半點勝算。”
白堯說到這,眸中閃過了一絲火熱。
就連語氣,也變得尊崇了起來,高聲道:“但若是教主出關,天下武者縱然皆臨,吾等也不需畏懼。”
“教主?”
衆人聞言,皆是面色大變。
甚至就連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臉色微白,顯然是回憶起了一些令他們極爲恐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