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也忒好看了,看看這毛茸茸的小糰子,小短腿大屁股,還有那聽到聲音搖得跟風車一樣的短尾巴。
他們離劍天,有個老是和他作對的傢伙就有一隻靈獸,他每天羨慕得瞌睡都睡不着。
而且還沒有眼前這隻漂亮好看,還兇,經常出其不意的咬人,應該是受到了灰霧畸變的影響,性格變得有些暴戾,需要關在籠子裏面養。
據仙盟古籍上記載,古修士除了能鍛造出在天空翱翔的鐵鳥,路上奔騰的盒子,深入海眼的螺舟,還特別喜歡飼養各種各樣的靈獸,或用來看家護院,或純屬觀賞。
而現在的仙盟修士,極爲憧憬古修士之風,效仿者不知道凡幾。
比如陳玄,喜穿從古籍中仿製的古修士服飾。
小胖子蘇子期才走進院子,那小柯基就搖着尾巴迎了上去。
蘇子期:“……”
“哈哈,它……它舔我鞋。”
這靈獸怎麼回事?也太親他了,明明才第一次見而已。
蘇子期正笑得合不攏嘴,這時一個小孩趕緊跑了過來,將小狗抱在懷裏。
陳雲豹警惕地看着蘇子期:“你沒有自己的靈獸嗎?來逗我們大羅天的。”
蘇子期:“……”
扎心了。
人一進來的時候,謝楨也發現了,心裏苦,莫扶舟和陳玄居然一起來了。
對他來說,兩個都是大麻煩。
旁邊的小紙人捂了捂腦門,謝楨要露餡了,還得看它混淆視聽,哎,操碎了心,謝楨要是沒有它可怎麼了得。
陳玄一走進院子,前面一隻小紙人就一臉陶醉的撲向他。
還好,一隻手從旁邊直接將小紙人握進了手掌,只剩下兩小紙腿在空中一個勁蹬。
陳玄心道,還好叫上了莫扶舟一起來。
莫扶舟面無表情,鼻子裏面冷哼了一聲,這個謝楨,死不悔改,都不知道自登仙樓事後,外面議論成什麼樣了,陳玄也就長得符合書籍上對古修士外貌的描述罷了,有這麼讓人傾之若狂?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處境。
陳玄對莫扶舟使了個眼色,他讓莫扶舟來當說客,自然是因爲有些話他不好出口,不能讓人覺得他不願意兌現承諾,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情願,但這話就是不能出自他口,也是挺憋屈的。
莫扶舟捏着紙人上前:“你當真不考慮,將承諾換成其他?”
眼睛向四周瞟了一眼。
意思十分明顯,有勾陳天的這個承諾在,生活也能好過一些。
謝楨起身示意,算是打過招呼,莫扶舟的眼神謝楨其實沒看懂,因爲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十分不錯,至少和落魄聯繫不到一塊去。
謝楨其實也想將陳雲豹退回去,他現在這情況也不適合帶着這麼個生活起居都需要照顧的小孩。
但,他心中一升起將人退還的念頭,馬上就會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念頭進行阻止。
是原來的謝楨的執念,重振大羅天的執念,好不容易耍手段才弄來的一個門人,怎麼可能就放手。
謝楨心中也是嘆息,所有人心中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居然對重振大羅天有這麼強烈的願望。
謝楨只得道:“大羅天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話裏的意思,還人,不可能。
莫扶舟:“……”
百廢待興?
曾經的大羅天有多龐大,也意味着謝楨現在的想法有多異想天開。
整個仙盟估計都沒人會信。
不置可否。
至於這個理由是藉口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旁邊的陳玄正在小聲詢問陳雲豹,其實不用問,就這環境,能過得好纔怪。
結果,陳雲豹的回答差點沒氣得陳玄直接拔劍。
陳雲豹:“我昨天鋤了地,還幫教主洗了衣服。”
陳玄臉都黑了,鋤地?洗衣服?
面無顏色,這時又剛好聽到謝楨不願意歸還兒子的回答。
眼睛瞪了過去:“謝楨,我們的事情,又何必牽扯這麼一個無辜的孩子?”
謝楨心道,還真以爲是他們兩人那點齷齪事情啊。
哎,要是說出事實,估計不僅僅莫扶舟要將他大卸八塊,陳玄怕也是第一個要拿劍捅他。
心裏苦,感覺周圍全是要他命的人。
將生命懸於一線,錯走一步就會命喪當場,其實除了德行實在不堪入目外,能設下這樣的局,也挺讓人佩服。
這是在死中求生。
謝楨現在是身陷其中,要想活命,也繞不開這個設好的局。
這時,陳雲豹拉了拉謝楨的袖袍,張着嘴等着投喂。
剛纔餵飯只喂到了一半。
謝楨端着碗繼續喂。
陳玄:“……”
連……連個菜都沒有。
他可憐的兒子啊,也太悽慘了。
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因爲陳雲豹喫飯,將小狗放到了地上,蘇子期這個小胖子偷偷摸摸地伸出手指一個勁逗狗。
小狗伸着舌頭舔着他的手指,把這小胖子高興得眼睛眯成了兩道彎月。
這麼好的靈獸要是他離劍天的就好了,他撒潑打滾也得要來。
蘇子期眼睛滴溜溜地轉。
屁股一擰一擰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謝楨靠了靠。
“你認識我麼?”神祕兮兮。
其實這小胖子一進院謝楨就看見了,長得特別有喜感。
蘇子期繼續道:“我舅是扶舟劍仙。”
“你和我舅有同修之誓。”
然後眼巴巴地盯着謝楨,時不時瞟一眼地上的小柯基。
謝楨嘴角都笑了,這小胖子有點意思。
這是在旁敲側擊,謝楨和他舅有同修之誓,本該是最親近的長輩。
越是古老的大教,對禮儀越注重。
作爲最親近的長輩,按照古修士時代流傳下來的禮節,需給晚輩準備一件像樣的見面禮。
謝楨靈光一動。
按照《第一制卡師》這本書中的劇情,謝楨的結局是被莫扶舟帶領一羣好友斬殺。
他將莫扶舟得罪死了,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莫扶舟必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