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謹姝 >731、燈會
    周謹莞爾,衝許姝伸過手去,“走吧!”

    許姝將手遞過去,周謹自然而然的就十指相扣,帶着許姝七彎八繞的走了一條連許姝都不知道的小徑,不多時就從鄭家出來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碰到。

    馬車上許姝忍不住玩笑,“你對鄭家的地形竟然比我都還熟悉,你剛剛走的那條路我從未走過!”

    周謹笑道,“世家大族總有那麼幾條不爲人知的路的!你猜這些隱祕的路是用來幹什麼的?”

    看周謹笑的一臉不懷好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用途,許姝白了周謹一眼,反而嘲道,“我記得皇宮裏還有幾條密道來着!”

    周謹卻點頭附和,一點兒羞愧之色都沒有,“是呀!宮裏人多眼雜,還是密道安全一些!”

    許姝攏着兜帽只露出兩隻眼睛睃了周謹一眼,他倒是給密道另尋了一個“好”用途,周謹衝許姝挑了挑眉,一副浪蕩子模樣,大有調戲許姝一番的意圖,許姝扭頭將簾子撩起來往外面看去。

    隔着簾子就能聽到外面人聲鼎沸了,掀開簾子,熱鬧果然撲面而來,滿街的花燈將寒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熙熙攘攘的人羣或笑着,或鬧着,熱鬧非常,即便是冷清如許姝,也多少被這樣熱鬧的氛圍感染了,臉上露出些許熱切來,這還是許姝第一次親眼感受上元燈會的場景,小的時候因爲太過年幼,怕在街上走散,從來不會被李氏帶去上元燈會的,再後來就瞎了,即便是能夠親臨燈會,可是看不見,總覺得隔了一層。

    許姝雖然出門的多,但是卻甚少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晃悠悠的駛過,就爲了看一眼路邊的景緻,這樣無所事事的感覺似乎還不錯,許姝笑着放下簾子,“這裏離河邊還有多遠?”

    “還要一會兒,這邊人多,馬車走的慢!”周謹看許姝有些睏意,便道,“你先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嗯!”許姝點點頭,閉目闔眼,往身後的馬車壁上一靠,周謹探手將許姝的頭放在他肩上靠着,許姝愣了一下,順從的將頭靠了過去,身子也依在了周謹身上。

    周謹看着許姝光潔的額頭,忍不住伸過手去輕輕碰了碰,許姝皺眉,嚇得周謹立刻縮回手去。

    馬車走着走着突然越來越慢了,最後直接停下來了,周謹看了一眼似乎睡着了的許姝,便沒有出聲。

    林恆在外面小聲回道,“公子,前面好像有人鬧事,將整條街都堵了起來!”

    “繞道!”周謹淡聲吩咐。

    “是!”林恆得令,正要調轉馬頭,突然一個火球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林恆下意識的一揮馬鞭,將那個火球打到了地上,火球掉在地上纔看清那竟然是一個着火了的燈籠。

    馬匹被那個火球驚到,高高揚起前面的兩個馬蹄,林恆才揮開火球,又手忙腳亂的勒馬,終於讓馬兒鎮靜了下來,才得空問馬車裏的情況,“公子,您沒事兒吧?”

    馬兒揚起馬蹄的瞬間,沒有防備的許姝往後仰去,頭裝在車廂上,瞬間醒了過來,身子不由隨着馬車的晃動而動,周謹身手將許姝拉到懷裏,免得她再被晃動的馬車撞到什麼地方了,聽到林恆問話,沉聲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有人打起來了!”林恆看着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人,低聲提醒,“公子,有人過來了,咱們可要現在立刻繞行?”

    “算了!走了反而令人生疑!”況且來人恐也是爲了剛剛的驚馬賠禮。

    果然,來人到了馬車跟前福身行禮,“奴婢失手丟了着火的花燈,不想驚到了貴府的馬車,實屬無心之失,還請貴人見諒!”

    聽到這個聲音,許姝一愣,這是金鈴的聲音,難不成在前面鬧事的是鄭家的人?剛剛她並未睡着,只是在閉目養神,所以林恆回周謹的話她也聽見了。

    可是不對呀,今天鄭婉鳳被拘在屋子裏,根本沒有出來,鄭婉鳳不在,鄭家其他的人可都不是火爆脾氣,怎麼會跟人起爭執呢,況且如今這情形,即便是真的有人挑事,鄭家也會選擇隱忍纔對。

    周謹沒有出聲,林恆做主大度道,“既然姑娘是無心之失,我家主人又怎麼會怪罪姑娘呢?只是今日良辰佳節,姑娘可要萬萬注意安全!”

    見沒有傷着人,也得到了諒解,金鈴再次福身,“多謝貴人寬宏大量!奴婢告辭!”說罷便回去了。

    許姝好奇的掀開簾子順着金鈴回去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明顯成兩派對立的兩羣人,其中一邊的人許姝粗略掃了一圈,竟一個也不認識,另一邊的卻個個都認識……那是……許姝眯起眼睛,她似乎看到了鄭婉麗在哭……鄭婉麗竟然哭了?鄭婉麗竟然會哭?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許姝驚訝忍不住將頭探了出去,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卻被周謹一把拉了回來,“小心掉下去!”又問道,“你認識?”

    許姝點點頭,“是鄭家的人!剛剛那個來賠禮的婢女是母親身邊最得臉的金鈴!”心裏卻還想着剛剛看到的,鄭婉麗在衆目睽睽之下,絲毫不顧忌形象當衆落淚,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屈辱,否則連退婚的羞辱都能隱忍下來的鄭婉麗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掉眼淚呢?

    聽許姝說有鄭家的人,周謹也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不過鄭家今日以女眷爲主,周謹多數不認識,不過鄭家對面的人,他卻認得大半,站在最前面的那個是傅俊謙的酒肉朋友,肅國公府長房的三子,似乎是叫嶽松陽的,跟在他身後的除了岳家的兩個庶子,竟然還有黃家的幼子。

    周謹雖然認得京中大半的人家,可是對其內裏的關係並不是很清楚,尤其是無論是鄭家,還是岳家,都不是他的人,他自然也就不會了解的那麼清楚了,便問許姝道,“鄭家跟岳家有過節嗎?”

    “岳家?肅國公府岳家?”許姝豁然開朗,總算明白了鄭婉麗的哭泣是何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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