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鄭七少爺鼓動的來鄭家向鄭婉麗提親,明知鄭婉麗跟岳家退過親,還要不芥蒂鄭婉麗的年紀,門第肯定是要次於鄭家的,多是有求於鄭家,希冀着能夠藉助鄭家勢力的人,老太君的不滿意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礙於現實,老太君也只能妥協,畢竟親爹都中意了的人選,跟老太君也沒有什麼厲害干係,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既然老太君點頭答應了,鄭三老爺便立刻着手訂婚之事,只是因着鄭婉鳳的婚期將近,所以兩家約定等鄭婉鳳出嫁之後再行下聘,因未正式下聘,鄭三老爺並未將這件事知會給鄭三夫人,由此更可見鄭三老爺和鄭三夫人夫妻感情之淡漠了。
鄭婉麗還不知道鄭三老爺已經給她相中了人家,還一邊勤勤懇懇的進學,一邊費盡心機的討好曾嬤嬤,嫁入豪門的想法絲毫不曾退縮。
另一邊鄭三夫人也在積極的跟傅家套近乎,去年從鄭四夫人那兒打聽到是桂夫人從中做和四房纔跟傅家有了來往的,所以年前年後都跟桂家來往的勤,兩家還約定了等到花朝節一起去郊外踏青賞紅。
正月已經過完了,天氣也漸漸地暖活了起來,燒了一個冬天的地龍也終於停熄了,厚重的大氅也開始換成了輕薄的披風,只是許姝還是懼寒不已,終日躲在屋子裏,抱着暖爐不肯出門,連花朝節也要縮在屋子裏,不肯出門,鄭四夫人好說歹說才終於把人哄了出來。
“在家悶了一個冬天了,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林子裏的樹都抽新芽了,園子裏的花兒也快開了,出去看看心裏也會覺得高興,這一個冬天吶,你都無精打采的,上元節你也未能出去,好不容易天氣暖和一些,你好歹出去走走!”
只是許姝卻也不肯走遠,更不肯隨着衆人去踏青賞花,“許久沒有去廟裏上香了,我就去寒溪寺上個香,順便也能看看師父,很久沒有去看師父她老人家了!”
想到自從入冬,許姝確實就沒再去過寒溪寺了,鄭四夫人點點頭,“也好,順便幫我給寺裏添些香油錢!”能出門走走就好,況且許姝不喜歡熱鬧,讓她跟着一羣鶯鶯燕燕的去踏青撲蝶只怕她還寧願待在家裏,尤其是這裏頭還有個別有目的的鄭婉麗,鄭四夫人可是聽說鄭三夫人今天也約了桂夫人一起來的。
“好!”許姝答應了。
鄭四夫人突然又嘆了一聲,“你都這麼久沒去看過你師父了,連經書都抄的少了,不知道你師父可會怪罪於你!”
許姝輕笑,“母親多慮了!師父之所以讓我抄經是不想讓我因爲眼睛看不見而讓心走上不該走的路,如今我眼睛已經看得見了,抄不抄經的已經無所謂了,而且我趁着冬天無事可做,制了許多佛香用來孝敬師父了!”
“那就好!”鄭四夫人點點頭。
到了花朝節那天,鄭四夫人看着玉珠打點好許姝的隨身物品,又親自看着許姝帶着玉珠上了馬車離開,這才轉頭去安排今日去花朝節的事情,難得的是今天鄭大夫人也要跟着鄭家衆人一起去踏青。
“忙了一個臘月,一個正月,總算是把該忙的忙完了,今天也出來湊個熱鬧!”鄭大夫人常年打理鄭家庶務,只有極其重要的宴席纔會是鄭大夫人去出席,尋常宴請都是由其他三位夫人負責的。
“大嫂打點一家子的日常起居,實在是辛苦了!只可惜我身子不爭氣,不能替大嫂分憂了!”鄭三夫人略帶歉意。
鄭大夫人笑了笑,看着鄭四夫人送走許姝後往她們這邊來,不由笑道,“宜姐兒到底是在廟裏養大的,跟家裏其他的女孩兒就是不一樣,家裏其他的女孩兒都不喜歡冷清的寺廟,也只有宜姐兒能靜得下心來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廟裏一趟,對佛祖倒比對父母親人還要親近一些,上次上元節她就沒有跟姐妹們出去,今天花朝節竟然寧願去廟裏也不願意一起出去!”
鄭四夫人看着馬車出了門,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鄭大夫人才回道,“是我的不是才讓她在廟裏住了那麼多年,如今只想多補償補償她,她在廟裏養成了不愛熱鬧的性子,也就隨着她去了!再說了,寺廟裏的景緻也不錯,人還少,也是個好去處!”
“四弟妹真是疼宜姐兒!”鄭三夫人笑道,“只是今天是花朝節,這麼重要的日子,四弟妹也不帶宜姐兒去湊個趣兒,實在是太可惜了!”
雖然鄭三夫人心裏很是不希望許姝也去,因爲今天桂夫人說傅家人也會去,要是許姝去了,四房跟傅家的關係更親近一些,傅家人自然會傾向於跟四房說話了,如此鄭婉麗豈不是沒有機會了?可是知道許姝今天不去之後,鄭三夫人嘴上不由得意忘形起來。
鄭四夫人不喜歡鄭三夫人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語氣,從前兩人表面上還維持着良好的妯娌關係,那是因爲兩人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如今有了利益關係,果然就立刻露出敵意來了,所以鄭四夫人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小九年紀還小,不用那麼着急!”
鄭四夫人掀起嘴角輕輕一笑,鄭三夫人臉一紅,顯然鄭四夫人是在暗暗嘲諷鄭婉麗年紀大了,所以鄭三夫人才着急忙慌的領着鄭婉麗出門,寄希於在花朝節上有所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