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了一本詩集出來,於是伊茲就拍了一套她在看書的照片。
「哎,這窗戶能開嗎」
「怎麼了」
「我想拍雪飛進屋內的畫面。」
「嗯好阿。」
白露把詩集放在沙發上,把最邊緣的卡扣解開。
整片落地窗順着滑軌收回兩側。
「這樣嗎」
「嗯。就這樣。」
雪已經比早晨時小很多,雖然降雪沒停過,至少現在不颳大風了。
雪花零散飄入屋內,落在木地板上,頃刻間就化水了,但不影響伊茲拍攝。
她想拍的只是雪花停在白露身上。
「起風了。」
白露向天空伸手,像是想抓住雪花。
這一幕被伊茲拍下了。
「冷嗎」
「還好,只要風不大就不怎麼冷。」
「伊茲,淋雪嗎」
白露突然回頭看她。
「什麼」
沒等伊茲回答,白露拉起伊茲的手往窗外的一片白雪跑去。
積雪很深,以致於她們沒注意到小木屋與地面的距離差,兩人直接跌進了雪地裏。
「哈哈哈哈哈,妳看看妳,滿頭都是雪。」
「笑我也不看看妳自己什麼模樣,白露,真嚇死我了。」
「妳看天空!」
白露乾脆躺在雪地上,面着天空。
「那朵雲像不像水果糖」
「爲什麼是糖」
「因爲我喜歡阿,還有,那朵雲是愛心型的!妳看!」
「好好好,看到了。」
伊茲說着端起相機替白露說的"愛心型的雲"拍照。
「伊茲,妳看看我呀。」
白露突然起身。
「啊我不是看着妳嗎」
伊茲又端起相機,她拍了白露望着她鏡頭的那一幀。
「那如果我要妳一直都看着我呢」
伊茲突然脹紅了臉,她是不知道白露竟會說這種話。
在她的記憶裏白露是冷漠並且偶爾輕挑的人,專情似乎跟她搭不上邊。
「得了吧大小姐,這麼坐雪地裏得感冒了,尤其妳。」
白露最近信息素不穩定。
伊茲把後半句壓下了,她不想自己說的話像是在責備白露。
「知道了知道了,嗯,快起來拉我一把。」
白露對伊茲伸出手。
白露的手依然微涼,至少伊茲是溫暖的。
這一躺雪地裏,她倆的衣服回到屋內全溼了。
融化的雪水正冰冷,脫下了毛衣裏面的棉衣也溼得差不多,總的來說她倆都得換身衣服纔回得了家。
「浴室在哪妳先去暖暖身體吧。」
伊茲在白露進屋之後把落地窗關上,只是她沒想到白露還站在她身後。
「伊茲,看我。」
「什!」
衣服平平整整貼在白露身上,胸前玲瓏有致,伊茲是看在眼裏了。
「妳。」
「沒什麼,鬧鬧妳呢。」
白露轉身往浴室的方向去。
於是伊茲莫名臉紅了十來分鐘,直到白露從浴室出來。
長髮披在左肩,白露一點點擦拭着自己頭髮。
「怎麼呢臉這麼紅」
「我沒、沒什麼。」
白露身上暖呼呼的,她披着純白色浴袍,腰處束得不緊,胸口寬鬆,餘光能見裏面春光。
「妳不會害羞吧」
白露一雙眼睛望着伊茲,此刻伊茲彷佛能看到她眼底的清澈,可只有片刻。
「定力真強。」
說完,白露又晃着離開伊茲的視線,她上樓躺下了。
算着時間,她的抑制劑該失效,又該進入一段燥熱期。
伊茲只好跟着把被雪浸溼的衣服掛在浴室跟白露的一塊乾燥。
浴袍在她身上略短了些,畢竟她這身高在人羣中屬於少數存在。與白露不同,她可嚴嚴實實整理好了可能會走光的任何一處。
「白露妳還好嗎」
見樓上人沒有迴應,她只好拿着抑制劑上樓。
白露整個人裹在被子裏,遠看去就好像一顆球。
「燥熱期」
白露點了點頭。
「喝了,會好很多。」
聽到伊茲拿了抑制劑過來,白露才起身拿,她還不想真的被人標記,就算眼前人是她有好感的伊茲。
「要熱水嗎」
白露搖頭,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把自己窩成一團。
「還是我去。」
伊茲想去給她找水果糖,喫糖也許白露就不會這麼難受。
畢竟不舒服的時候喫喜歡的東西,就算身體上不舒服,至少心裏會好點。
可就她想起身的那刻卻被白露一手拉下。
「別走。」
「什」
白露環抱着背對她的伊茲。
「別走。」
「抑制劑失效了」
「沒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就是希望妳能在我身邊。」
「妳別走好嗎」
伊茲徹底敗下陣來,她只好乖乖坐在牀邊任白露抱着。
直到白露稍微冷靜下,她才終於從白露手中逃出來。
要不是她定力強,就憑白露這樣撩撥得多少人栽在她手中。
「白露」
伊茲輕推白露,結果人直接倒在了牀上。
「睡着了」
伊茲叫了兩聲,結果人沒醒。
看來剛纔真的玩累了,畢竟開了車、走了一小段路,加上剛纔那麼一鬧之後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她是該睡了。
白露臉色紅得不對勁,伊茲伸手一探才發現她額頭燙得不行。
「發,發燒了」
「發情期還會發燒的」
畢竟伊茲不是omega,發情期具體會出現什麼症狀她並不清楚。
「怎麼辦啊。」
白露做了一個夢。
屋內一片金燦燦,落地窗邊的地毯也染上了橙黃色隨着時間暈染整個房間。
很暖,很亮,是她難得喜歡的一段時間。
白露又拍下一張照片。
以趴在牀上爲視角對着落地窗外的陽臺按下快門。
那一瞬間,白露彷佛看見伊茲靠在陽臺邊回頭看着她。可一拿開手機,又只剩下夕陽。
"我還是,忍不住的想她。"
夕陽照得伊茲頭髮發金髮紅,還有她脖頸上那朵玫瑰,是刻意補刺上的紅色。
還是爲了白露的那句"如果妳身上的玫瑰是紅色的就與我般配"。
分明是說說就過的玩笑話,卻讓伊茲當真了。從此她身上的鏤空玫瑰就變成了填色的紅玫瑰。
白露問過伊茲的,問她補刺上顏色是不是很疼。
明明疼得難受,卻跟白露說完全不痛。
「怎麼就不疼妳看看,這都紅了。」
「刺青都得過這麼一段時間,習慣就好。」
白露趴在伊茲膝上,伊茲人坐在沙發上畫畫。
「妳能習慣」
「怎麼不能」
白露起身想去碰伊茲刺青的那塊地方,卻被伊茲躲過了。
「現在還不能碰。」
「喔。」
白露失落的又窩回伊茲膝蓋上。
她看着畫板上的草稿,倒底還是對伊茲剛纔的行爲不滿。
「鬧脾氣」
「沒有!」
這是什麼時候的她跟伊茲阿,白露突然希望夢境一直繼續下去,這樣就能不跟她說喜歡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她不善言辭,尤其感情方面上。
也許從她那天偷偷吻過伊茲的線體開始,白露就陷入她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