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隨筆 ABO >第52章 第52章
    這晚白露淺眠,她原想繼續睡,可熬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好奇冷綏光這個人。

    好奇怎麼可能有一個人讓伊茲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底細。

    於是白露又從牀上爬起,摸來了她自己的手機。

    她只給陳墨發去了幾句話。

    陳墨沒有迴應她,她只好丟下手機躺回牀上。

    除夕前天還讓人替她工作,連白露都覺得她就是個壓榨人的上頭。

    「怎麼沒睡」

    伊茲頭上掛浴巾從浴室出來,之前留宿時白露給她買過睡衣,與她身上同色的,淺米色的睡衣。

    「問點事情,妳不是好奇冷綏光」

    「妳有那邊認識的人知道她」

    「總有吧,這麼多年的模特不是當假的,論人脈關係我可比妳廣多了。」

    白露笑說,伸手攏了攏髮絲,又躺回牀上。

    「有道理。」

    伊茲掀起蓋毯,隨手攬過白露。

    之前她住這的每個晚上都是這樣度過的,她懷中攬着白露、替她暖手暖腳。

    「睡吧。」

    「嗯。」

    白露又往伊茲懷裏蹭,彷佛本能。

    她本能性的依賴伊茲。

    夜深時候雪停了,樓下喝得爛醉的楚茗才緩緩轉醒。

    她只記得白露不停給她倒酒,伊茲雖然勸過了,可每每她放下了高腳杯,白露就給她倒酒。

    不可否認的,白露選的紅酒確實好喝。

    這可比她在外面跟人應酬時喝到的好喝多了。

    就是胃有點難受,脹得疼。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拿了她的畫板。

    眼前雪景多難得一遇,她就算經常往山上跑,也很少在深夜時碰上雪停這麼長時間。

    經常是雪下一陣、停一陣。

    於是她也沒什麼機會畫靜態時候的雪。

    她恍然想起去年在天城暫住的某晚入夢時夢見的女性。

    女人似笑非笑,一身白裙。

    就跟白露一樣。

    她已記不清女人的容貌,可在她親眼見到白露的那一刻,夢裏模糊的臉彷佛有了畫面。

    楚茗把女人的容貌重新畫了下來,但畫完了之後又覺得少了什麼東西。

    像是記憶流失,她忘記了許多原本該記得的事情。

    本該是刻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在這一刻卻完全想不起來。

    "楚茗,千萬別騙我,不然要吞針的。"

    白露半臥靠在沙發扶手邊,右手輕端着高腳杯,裏面酒夜蕩着圈圈漣漪。

    楚茗的腦海突然浮出白露與她單獨存在的畫面。

    她該不可能跟白露在一個屋檐下的。

    兩人本身就沒有交集,該怎麼促膝長談

    可畫面過於真實,她都覺得這些是不是趁着她酒醉時,白露對她說的話。

    畢竟無論怎麼醉也好,人總是三分醒的。

    零散的記憶總是記得的。

    "我是不是其實跟白露有點交集"

    她猛然想起這種畫面已經不是幾次了,而是自從去年參加完天城的豐雪祭回來後,楚茗她總會時不時想到白露。

    過去是不知道突然想到的女人是誰。

    可現在知道了,她無法忽略。

    也許冥冥之中有關係吧。

    可那時的她不相信。

    現在的她卻不敢不信巧合的存在。

    "是不是還少了點東西"

    楚茗仔細審視着自己畫的速寫。

    覺得少了點東西,又好像沒少。

    處於完整跟不完整之間微妙的感覺。

    說到底她只是畫了夢裏常出現的陌生人,只是與白露相像。

    巧合是存在的。

    這世界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也是可能出現的。

    相遇不過是機率問題而已。

    楚茗把速寫收回包裏。

    此夜各人有各夢,伊茲在意冷綏光、冷綏光在意白露、而楚茗在意自己夢中出現過數次的那個"白露"。

    唯獨白露一夜好夢。

    她醒時才天亮不久,雪似乎在後半夜又開始降下。

    掀開毯子、白露輕手輕腳從伊茲懷裏退出,找了掛在房門後的睡袍披在身上。

    她擔心楚茗後半夜因爲太熱而踢掉蓋毯。

    只是她這行爲看來是多慮了,楚茗醒得比她更早,她一下樓就看到楚茗又抱着畫板坐在落地窗前。

    她沒主動搭話,偷摸着往廚房去給楚茗泡茶。

    客廳瀰漫着檀木香氣。

    那是屬於楚茗的信息素。

    此時楚茗專注在畫畫上,自是不可能發現白露下樓的動靜。

    直到白露端着托盤,乾脆坐在她身邊。

    「喝茶」

    「!白露!」

    白露輕輕一笑。

    「怎麼了」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給楚茗送上熱茶。

    「妳這麼早起」

    「昨晚伊茲睡前忘了拉窗簾,就被亮醒了。」

    「這樣啊。」

    「對了,我看手機上說,今天是除夕。我沒過過舊曆年,妳能跟我說說嗎」

    熱茶交到楚茗手上,白露抱着自己膝蓋,腦袋輕伏膝上,她雙眼望着楚茗。

    其實這些問題她可以去問伊茲的。

    只是她好奇楚茗。

    好奇這樣安靜的人都在想些什麼。

    尤其看到楚茗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流漏出的錯愕感。

    她居然莫名上癮。

    「我呢從小在國外長大,雖然在國內上過學,但是待的時間不長,沒有碰過什麼節日,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國內的新年跟國外不一樣。」

    「其實我也不清楚,新年就好像跟平常一樣。」

    楚茗畫畫的右手停下了。

    可只是頓了那麼一下,她從左手邊的鐵盒中換了支筆。

    繼續在紙上作畫。

    「如果要真的說不一樣大概是除夕當晚我姊都會帶着我去街上玩,買菸火、買糖人、或是拿了壓歲錢就去跟人玩骰子。也只是那一晚上最特別而已。」

    「對了,還有放燈。」

    「放燈」

    白露還是第一次聽到過年要放燈的。

    「小時候住在鄉下,家旁邊有條小溪流,每年除夕當晚我跟我姊就會去放水燈,其實我不知道爲什麼要放,反正那時年紀小,喜歡玩。」

    「也許爲了紀念吧」

    「我聽過一種說法,如果有思念的人,爲他送去水燈的話思念就能被傳達到。」

    白露端起放在楚茗茶杯旁邊的咖啡杯。

    她早上很少喝茶。

    「思念」

    「嗯,家人或朋友、愛人,都可能是。」

    白露輕抿杯緣,探了探咖啡溫度,嫌燙,又把杯子放下。

    「也許都不是吧」

    楚茗自嘲反駁自己的話,只是放水燈就能寄託思念

    未免過於迷信。

    她不迷信的。

    楚茗放了這麼多年的水燈,直到上了中學才停止這項習慣。

    她沒主動問過伊茲,而伊茲也絕口不提。

    「楚茗,妳不知道爲什麼放水燈」

    楚茗搖了搖頭。

    「真可惜。」

    「什麼可惜」

    楚茗難得追問,可這次換白露絕口不提了。

    「妳會知道的。」

    「也許以後。」

    白露端着她的咖啡起身,她想着樓上那位該發現她醒了。

    畢竟接近早上,深度睡眠也該到結束的時間。

    白露才開門,牀上人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妳怎麼這麼早醒。」

    伊茲隨手摸到自己手機,還沒看屏幕一眼,手機就被白露抽走。

    「昨晚誰沒拉窗簾」

    她坐在牀邊,給她遞上熱咖啡。

    「是忘了。」

    「那我早醒也是正常的。」

    alpha早晨醒時容易掌握不好信息素,白露習慣了,自然能無視。

    可難免的陷入燥熱。

    今天過早醒來的她就陷入了伊茲身上的信息素香氣中。

    「今天怎麼離我這麼近」

    「我不能嗎」

    「沒有不能。」

    伊茲才從牀上坐起,咖啡才喝了一口。

    「我平常就離妳這麼近。」

    "有嗎"

    伊茲端着咖啡。

    平常她們因爲工作因素所以走得近些,尤其她暫住這裏的那段時間。

    可白露也沒有過一早就窩在她面前。

    「妳怪怪的。」

    「沒有。」

    白露一口否定。

    可白露的信息素騙不了人。

    她後頸處的腺體正漸漸甦醒。

    「真的」

    伊茲放了咖啡杯,突然湊近白露脖頸。

    她知道白露若是騙她,那必會躲她。

    「真的沒有!」

    她躲了。

    確確實實的躲了。

    「小騙子,妳自己聞聞身上的味道。」

    伊茲捉起白露的髮絲輕嗅,確實是屬於她眼前人的信息素味道。

    後頸、髮絲、手腕,白露的信息素在這些位置最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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