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茲忙到中午才收拾手頭上的工作準備出門。
今天開始飛北城出差一週,她沒提前告訴白露,就算說了,白露也只能點點頭說知道了。
異地期間最無力的大概就是告訴對方自己得出差,不能陪着她。
但她與白露的聯絡一向不熱絡,多數還是她主動發去的消息,於是這種無力感自然而然地就趨近於無。
出發前她還去了一趟木山,替白露整理小別墅。
這兩週天氣陰晴不定,上週好不容易不下雪了,結果這周纔剛開始,雪又下大了。
她擔心別墅那邊的人忘記過去整理。
其實她本不用擔心,也不必親自去一趟。
白露她一向做事周全,怎麼可能忘了別墅這裏。
她想着也許她不在家的期間伊茲會過來住,所以入冬後的供暖跟水電就沒有斷過,她想着如果伊茲因爲工作太忙而跑到她家躲避風聲,所以在保安處留下了她的車牌號碼就爲了讓她方便過來。
她爲伊茲留了許多,只想着她不在的期間她去哪都方便。
伊茲她站在門口許久,草地上的積雪都有她膝蓋高了。
輸入密碼、開鎖。
屋內的景象彷佛時間被暫停,停在別墅主人出門的那刻。
她兜兜轉轉才上二樓。
看來白露請的臨時工來的比她想得還頻繁。
甚至吧檯桌上的花瓶裏還插着鮮花。
伊茲給桌上的花瓶添了些水,在這待了短短二十分鐘就走了。
她莫名的想念白露。
是用盡語言都無法詮釋的想念。
班機準點起飛,與她同行的還有蘇眠易。
「可惜了,小仙女腿傷得挺嚴重,明明很期待時裝週的。」
蘇眠易把行李往頭頂上放,順手接過伊茲的包。
「我還沒問,她具體怎麼受傷的景上尹怎麼說」
伊茲窗邊的位置坐下,她與蘇眠易的位置正好在一起。
「小腿骨斷了一截,比想得還嚴重至少得休息三個月吧,況且小仙女她還是omega,休養期可能更長。」
蘇眠易說着,把自己手邊的第二個包往自己座位下塞。
終於把行李安置好,她才坐下。
至於她頭子,嘴裏正嚼着糖果。
「左右得休長假了,看頭子妳批不批假。」
「批阿,怎麼不批假」
「但是她們景組長想申請讓她去別組,說留她在組裏會影響工作進度。」
「頭子妳也知道,二月了,之後三桂獎名單每一個月一出。而且今年三月白桂的入圍還提早出來,平常關注三桂的景組長都快忙傻了。」
「宣傳的片子雖然都拍完了、該交去的也交了,但是小仙女負責的白辭那邊片子還沒交上去,期限內沒交上去就可能視爲棄權。」
「還有這種事情」
伊茲本來就沒這種問題,她通常是最早就把片子交出去的人。
甚至還能撥出時間替人工作。
「嗯,頭子妳看,這次景組長那邊都換人過來跟北城的時裝週了,就知道她那邊多忙。」
但是人到底是因爲工作才受的傷。
就這麼辭退人家不太好吧
伊茲內心這麼想。
總的來說她都得給景上尹派去新的人。
儘管她不太願意。
北城時裝週,每年二月初到二月中期間舉辦,爲期三天。
多數想入圍金桂獎模特們的最後機會。
誰走的出場位置好,自然就更容易出現在名單上。
白露跟這場無緣,該說這次時裝週是她本人親口說不去的。
畢竟外面得拍的片子、必須出席的活動那麼多,確實抽不出時間特地回國一趟。
伊茲起初還因爲白露沒空回來而跟她小小抱怨過。
可白露沒聽明白,她只好當作自己沒提過。
白露逐漸把自己的事業往外發展,國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興許都叫不回她。
無論發生什麼大事都叫不回的人才剛睡醒把手機的電給接上。
前幾天睡醒握在手中的白水晶被她製成項鍊,戴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水晶緩緩散着冰涼。
這次能在不喝抑制劑的狀態下度過發情期可能多虧了這條項鍊。
穩定的散發着冰冷,一次次替她驅散燥熱、甚至壓下過度釋放的信息素。
這晚睡得安穩。
白露的手機重新啓動,才接上網絡就跳出了好幾條消息。
"北城時裝週開展。"
"y&y人事變動。"
"almost收購夜寮。"
除此之外就是洛河發來的消息。
幾張冷綏光出入幾個場合的照片,但多數看着都是近期拍的。
"小冷應該是真的靠自己實力進的fallega,雖然我這隻能找到一年前的消息。"
"知道了。"
"別總懷疑人家,說不定就是碰巧才認識了呢"
碰巧
喔,碰巧遇上與自己alpha一模一樣的alpha。
她從沒跟洛河提過她想查冷綏光的原因,洛河自然不過問。
她這個寶貝女兒的脾氣她可太清楚了,不想說的就是不說,問上幾十次她都給一樣的回答。
"不過她去年跟上家的解約原因說是爲了出來單幹,不知道怎麼的就跟fallega簽了。"
fallega有伊茲,有跟她極相像的人。
夢境、現實彷佛都在催促着她主動知道些原本不該出現在她生活軌跡上的事情。
身邊出現跟自己alpha一模一樣的人,甚至自己還在夢裏數次見到。
加之在現實中對這個人的好奇。
白露就算想忽略冷綏光也難。
她就像空降而來的不知名物件,誘導着她去抽絲剝繭,直到瞧見內在。
如果她真的跑到冷綏光面前問她,那冷綏光會給她什麼答案
會是她願意聽到的嗎
還是會是她猜測不到的答案
夢裏的自己彷佛想保護她,想讓她選擇安穩的未來,所以給了她這顆水晶。
水晶有什麼作用
只是爲了抑制信息素
"妳醒了嗎"
白露的手機突然一震,她伸手點開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