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溫柔告白 >第17章
    若是交接沒做好,她到學校可能跟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

    掛完電話,她從房間裏出來。

    沒在客廳發現人,沈長伽在飯桌上說過要再去單位一趟,審覈的材料沒拿完,不知道徐硯程和許質去哪了。

    越過客廳,她隱隱聽到走廊有交談聲,走近。

    許質不知道和徐硯程在聊什麼,聲音被玻璃隔掉一大半。

    從她的角度看去,許質抽着煙,狀態像老了十歲一樣,眼神滄桑地望着遠方,吐了口煙,接着說。

    徐硯程站在許質旁邊,認真地側眸傾聽,搭在欄杆的手裏夾着一根菸,燒出一大截菸蒂,他沒有注意到,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

    許縈拉開門,探着腦袋,故意板着臉說:“爸,你這是帶壞人啊,徐醫生來我們家陪你喝酒,現在還要陪你抽菸。”

    許質被打斷,也不惱,看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哼聲說:“這根菸是你姑爺給我遞的。”

    許縈目光落在徐硯程完美無瑕的俊臉上,遲疑幾秒,準備反駁許質是在撒謊。

    徐硯程擡手摸了摸鼻子,認錯:“是我給爸遞的,說我,不怪爸。”

    許縈:“你?”

    許質怕被連累,馬上替自己找補:“是啊,爸不抽這個牌子的,你看。”

    他指着菸頭上的logo,見許縈還在猶豫,忙說:“你肖伯伯找我下棋,我先走了。你們走前別忘記拿土特產。”

    看着父親的背影,怎麼感覺像落荒而逃?

    許縈看向徐硯程,他摁滅煙,“我認罰。”

    “搞得你們纔像爺倆。”許縈說,“一個給一個打掩護。”

    徐硯程笑而不語,領了這句數落。

    他回到廚房用洗手液洗了手,許縈站在旁邊看:“我又不介意你抽菸,不用洗得這麼用力。”

    一雙好看的手都被他搓紅了,對藝術品向來愛惜的許縈不免心疼了下。

    徐硯程:“就當是外科醫生的毛病。”

    許縈:“這……”

    想起來他們外科醫生進手術室前都要洗手,還要刷乾淨指縫,保持無菌狀態。

    她抽出一張紙,關掉水,裹住徐硯程的手,仔細地擦着。

    其實……

    她想這樣做很久了。

    徐硯程的手長得別緻好看,每當他指節緊繃時,她下意識會看去,薄皮下的血管顯現,覆在突大的關節上,腦子裏不禁感嘆骨節和手指的絕美比例,明明是勾人的性感,卻在看到修得平整的指甲時,又覺得這人有幾分死板,禁慾這個詞,像爲他量身打造。

    “我爸和你說了什麼?”許縈找話和他聊天,不讓自己腦子裏的廢料被看出來。

    徐硯程任由她撫摸過他手的每一寸皮膚,“沒說什麼,聊了點兒你小時候的事情。”

    許縈頓住:“我爸說我糗事了?”

    徐硯程搖頭笑笑:“誇你。”

    許縈愣了下:“不信。”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冬天容易手腳冰涼,夏天又耐不住熱,起居上要多注意。比較愛睡覺,讓我不要拿這一點做文章。性子溫吞但爲人正義,沒太多興趣愛好喜歡一個人待着做自己的事情,讓我多多體諒。”徐硯程想了想,把聽到的話大概說了一遍。

    許縈聽到後面,鼻子酸得難受。

    “我爸真是的,說這些幹嘛。”許縈吸了下鼻子。

    徐硯程拿過紙巾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輕輕地摟她入懷,小聲在她耳邊說:“他還說他以前當過兵,現在是派出所的警察,市局局長是他徒弟。”

    許縈笑出聲,“我爸真逗。”

    徐硯程望着她臉上的笑容,勾了勾脣:“我聽到這話,腦子空白了幾秒。”

    “好啦。”許縈說,“我爸的話聽聽就好,他這人在派出所威風習慣了。”

    徐硯程當真了,“我和爸保證了,會一輩子對你好。”

    許縈心間暖呼呼的,她環着他,莞爾笑說:“謝謝你,徐硯程。”

    他吻了吻她耳骨:“不謝,小驚。”

    親暱的靠近和溫熱的呼吸打來,她不由害羞,偏身躲過,笑容加深。

    -

    週末徐硯程沒有休假,反而排了夜班連着白班,許縈忙着弄講課用的課件,手機裏彈出徐硯程一條接着一條的叮囑。

    晚上睡前,許縈剛把電腦關上,屏幕閃了閃。

    她點開。

    xyc:【買了牛奶,今晚熱一杯來喝,早點睡。】

    許縈手裏拿着水杯,長摁住語音鍵,說道:“知道了,徐主任。”

    徐硯程回了語音:“徐主任?”

    許縈:“他們不都這樣叫你嗎?”

    徐硯程:“我太太不需要這樣叫我。”

    許縈把聽筒放到耳邊,聽到他這樣說,脣角敲了翹。

    “謝謝徐醫生的關心,好好值班。”許縈去廚房找到牛奶,放到微波爐裏,定了三十秒。

    徐硯程發來新語音:“好,好好休息,家裏的車你可以開去學校。”

    許縈本想拒絕,但江都一中不在地鐵線上,通勤不方便。

    許縈:【知道了。】

    徐硯程沒有再回復,許縈也沒多在意,估計是緊急手術去了。

    喝完牛奶,她就睡下。

    早上三個鬧鐘後,她才撐着身子起來,十分不樂意地去洗漱,隨便喫頓早餐,開着車去學校。

    許縈直接去美術組和組長報道。

    在進到辦公室後,組長汪絲櫟擡了擡眼鏡,上下打量許縈一眼,嚴苛說:“許老師,聽說你以前是在公司上班的。事先說一下,我們這裏是學校,不是公司,以後你穿着上儘量選深一點的顏色,裙子我是不太建議你穿,在學校走動還是褲子和運動鞋方便。”

    許縈僵在原地。

    今天出門她選了一身偏小香風的職業裝,淡藍色,畢竟第一天去學校思慮着還是正式穿着比較好。

    只是沒想到,她的正式在學校是不合場景。

    “好,謝謝組長您的提醒。”許縈自我安慰沒什麼,那半櫃子的運動裝可以穿了,也不錯。

    汪絲櫟遞過一本空白的教案本,“做好課堂記錄,期中和期末要檢查。”

    許縈接過,汪絲櫟補充:“手寫。”

    來學校不到半個小時,許縈得到的條條框框約束令她很不自在,特別是早會的同事歡迎環節,尷尬得她想立馬逃離這個世界。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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