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想知道祕密之下是什麼了,是我自己甘願掉下名爲你的深淵,願意在這一場青春裏,做一個無名的暗戀者。”徐硯程也不知何時,偷偷的觀察變成了深深的喜歡,當他反應過來,卻已經無法自拔了。
許縈聽着他發自肺腑的告白,伸手向他。
徐硯程遲疑了一下,俯身抱住了她。
許縈緊緊地環住他脖子:“這個祕密之下是我不幸的成長經歷和失敗的遭遇,發現後有沒有很失望?”
徐硯程:“沒有,愛上你的那一刻,祕密是什麼不重要了。”
許縈:“那——重要的是什麼?”
“重要的是,我愛你。”徐硯程緩緩地笑了,“小驚,你真的很堅強,你也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如果是他處在許縈這樣的境遇中,他或許做的都沒有她好,可能比她更頹喪,早對生活失望透頂了。
許縈埋在他肩頭悄悄落了淚:“徐硯程,我好想你。”
徐硯程:“我不是在麼?”
“你沒來之前,我好想你。”許縈想到他的第三封信,聲音哽咽幾分。
他拍了拍她後背:“我來了。”
許縈點了點頭,抱着他不願意鬆手,徐硯程也縱容着她,拍着她背,無聲地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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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徐硯程習慣性夜起查看許縈的情況,怕碰到她肚子,更怕她不小心掉下牀,結果一伸手,沒碰到人,他慌張坐起來。
看到不遠處的書桌亮着一盞燈,他坐起身,不確定的叫了她一聲。
“小驚?”徐硯程打開牀頭燈,視野清晰起來。
許縈擡頭看他一眼:“馬上就睡!”
徐硯程以爲她是趕圖紙,倒了杯溫水走過去。
“什麼工作不能明天做?”徐硯程問。
許縈擡頭衝他微微一笑:“不是工作。”
徐硯程:“更應該早睡。”
許縈拿過旁邊的三個嶄新的信封,眨了眨眼:“我是想着,不能讓某人一直等着我的回信。”
把信塞給他後,許縈小跑回到牀上,鑽到被子裏。
見她把頭都蓋住,徐硯程好笑地出聲提醒:“別悶着了。”
許縈扭動了下,拉緊被子露出一雙眼睛看他,滿眼期待地望着他,似乎在催着他把信看了。
徐硯程看向手裏的三個信封,收信人寫着他的名字。
按照她寫在信封角落的序號,把信拆開。
「徐硯程你好,我是高一七班的許縈,如果你想認識我應該把聯繫方式留下吧,我可不好意思去你們班找你。實話說,你長得真的挺帥的,我這人不愛交朋友,看在你是帥哥的份上,我完全能接受。當然啦,如果你願意幫我補課,我更樂意交你這個朋友。」
徐硯程哼笑出聲,看了眼牀上一直盯着他的女人,漫不經心問:“你用q`q還是微信?”
“留電話號碼就好,高中生能用智能機的機會少得可憐。”許縈思索後,認真作答。
徐硯程把信收起來,翻開她寫的第二封信。
「徐硯程,我不要做恆星了,我更願意做那需要太陽纔有光的月亮,因爲你這束光的照拂,我不再黯淡。」
看第一封信時,徐硯程以爲許縈只是半夜來了興致,睡不着爬起來給他寫點兒好玩的書信,看到這段話,貌似明白她說的回信是什麼意思了。
“翻到我的信了?”徐硯程問她。
許縈承認:“偶然翻到的哦,絕對不是故意的。”
徐硯程不介意她看到那些書信,溫和說:“我知道。”
他第三封信給拆了,期待她寫的回信內容。
掃完幾行字,他勾脣笑了笑。
「那和你說一件開心的事吧!
四年後我們會結婚,我會愛你。
所以,今夜別太想我,假期能在江都見到我,如果你去畫展的話。」
徐硯程把信放到抽屜裏,走到許縈睡的那一邊,剛坐下來,她就躲到被子裏。
“出來說話。”徐硯程拍了拍被子。
許縈漏出一雙眼睛,小聲問:“喜歡我的回信麼?”
徐硯程雅笑:“喜歡。”
許縈纔敢鑽出來,調侃說:“把信藏得這麼深,故意想讓我找不到吧!”
起先她還不懂爲什麼用奇趣餅乾盒裝着那些東西,忽然想起那晚他給她唱《cookie》時給她解釋說是寶貝的意思。
她就是他藏在cookie裏的寶貝。
徐硯程這人,怪浪漫的。
“深?”徐硯程看了眼櫃子,“一眼就能看到,哪裏深?”
“嘁,還用盒子裝起來。”許縈說,“差一點我就找不到了。”
“還有那一張試卷,徐硯程你該不會真的去翻垃圾桶吧!”
徐硯程:“我沒這個癖好。”
徐硯程看她不說話,許縈咂舌:“不是吧……我豈不是在別班的清潔區亂丟垃圾了?”
“放心,我幫你清掃了。”徐硯程安慰她。
“你跟蹤我就是爲了幫我解決衛生?”許縈警惕看着眼前的男人,該不會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癖好吧。
徐硯程無奈說:“你們班隔壁是我們班清潔區,我週三值日,不知道你們班怎麼輪值,我只知道隔週的週三能看到你。”
許縈他們班是分爲ab組隔週輪值,她排在b組的週三,能和徐硯程說的對上。
“這麼巧!”許縈驚訝,“我怎麼一次都沒有看到你?”
徐硯程回想了下,腦海裏浮現那個總是懨懨的少女,斟酌用詞說道:“或許你早上太困了?”
說到底就是她愛睡覺,每天早上只想着大課間補個覺,壓根沒注意過身邊的人和事。
“好吧,好可惜。”許縈瞧了徐硯程一眼,“錯過看帥哥的機會。”
她的臉被捧起,他湊近:“現在看也不遲。”
許縈也伸手捧着他的臉,使壞捏了捏:“老了,我想看年輕時的徐硯程。”
徐硯程:“這就嫌我老了?”
“哪能。”許縈鬆開捏他臉的手,去抱他,“說好的,要一起過四個二十六年。”
“好,四個。”徐硯程順着她異想天開的話說道。
許縈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上來!”
徐硯程繞過牀尾,睡到她旁邊。
許縈躺下來的動作緩慢,徐硯程拿過枕頭給她墊好。
“徐硯程,你覺得肚子裏的寶寶是男是女的?”許縈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徐硯程不是很在乎孩子性別:“只要他乖,不給你添麻煩,男女都行。”
許縈:“女孩子叫什麼名字?男孩子叫什麼名字?”
徐硯程忽然覺得頭疼:“要不你起?”
許縈更頭疼:“我不擅長這個。”
“我們找個算命先生?”
徐硯程哼笑:“再來一個許驚縈變許縈?”
“也是,不靠譜。”許縈想了下,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放棄,“生了再說。”
徐硯程轉移她的注意力,提了別的事,“明天就去京都了,想好領獎詞了?”
這次獎項寫的是她的名字,但會頒發到團體的,也就是周原旭的工作室,而她作爲獲獎人,需要發表獲獎感言。
“頭疼。”許縈摁了摁太陽穴,“我怕我說完謝謝也差不多下臺了。”
“你這是要從哪個開始謝謝,需要謝這麼久?”徐硯程問。
許縈勾了勾手,示意他靠過來。
徐硯程照做,才靠近她被壓住肩膀,她整個人撲向他,和他耳語。
“首先呢,我要感謝我的公司,我的伯樂周學長周原旭,其次我要感謝我的好友楚梔和肖芊薏,這幾年一直默默陪伴我,還要感謝我的第一個顧客浮陽大大,因爲她,我得到了一個寶貴的機會來證明自己,接下來是我的第二個顧客容青筠……”
徐硯程偏開頭,斜了她一眼:“你是打算一個顧客一個顧客感謝下來?”
許縈無辜說:“我本來入行都不容易,他們都是最先支持我的,我感謝也是應該的。”
“哎呀,我還沒說完。”
徐硯程又被她壓回去,她繼續說:“還要感謝我的團隊,因爲有他們,才能成就我,並不是我一個人就能達到如今的成就。還有我的小祕書,我在這裏……”
“小驚。”徐硯程打斷她,“主持人要請你下臺了。”
許縈撇嘴:“我可是金獎獲得者,不會趕我下臺的。”
“還有,最後一段了,你別打斷我。”
徐硯程躺好繼續聽她在耳邊竊竊私語。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丈夫徐先生。”
“是他告訴我,未來我一定能成爲一名優秀的室內設計師,也是他不斷地肯定我的價值,給了我從二十六歲開始的勇氣。如果沒有他,或許我會繼續迷茫徘徊,永遠和我的夢想錯過,也不會站在這裏和大家分享我的獲獎心情。”
徐硯程側臉看她。
許縈笑了笑,親吻他的脣角,“謝謝徐先生永遠愛黯淡的我,讓我知道黯淡並不代表差勁,因爲黯淡的星也是在努力發光發熱的。”
“我的感謝詞怎麼樣?”許縈問。
徐硯程看着她的笑容有些癡了,遲緩說:“很好。”
許縈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頭:“下臺後你會送我花麼?”
“一束玫瑰和一個吻。”他說道。
許縈笑意更深了:“這樣的話,我想明天就頒獎了。”
徐硯程低身去尋她的脣,吻上前說:“可以先兌現親吻。”
許縈躲不及,只能迎下這一記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