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張小月都產生了誤會自己的心思,那其他人就更別說了。聶綰綰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昨天又新做了一點雪花酥,小月姐你帶回去嚐嚐。”
張小月正處在一種莫名的高興中,聞言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最後還忍不住抱住了聶綰綰,親密地蹭了蹭她:“好啊,你這次做的雪花酥比之前那些東西都好喫!”
作爲一個標準的少女,張小月的口味也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對甜食尤其偏愛。因此聶綰綰這次做的雪花酥簡直是爲她量身打造的,先前聶綰綰也給她送了一盤,差不多二十多塊塊雪花酥,愣是連一個晚上都沒堅持住。
聶綰綰到廚房給張小月裝好新的雪花酥,自己也往外走。
張小月見狀,意外地問道:“綰綰,你也要出去啊?”
這幾天關於聶綰綰的流言傳得很兇,聶綰綰自己也知道,所以都沒怎麼出去過。張小月本以爲她不會冒着風口浪尖的風險出去,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被聶綰綰打破這個想法了。
聶綰綰點點頭,看起來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不好出去的?”一眼就將張小月心裏的想法看穿。
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張小月臉一紅,想了想覺得聶綰綰說得也是,便道:“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如果他們罵你……你就來找我!看我不罵死他們!”張小月彪悍地一拍胸脯。
“那就請小月姐你多多關照啦。”聶綰綰打趣道。
兩人一起出了作坊,而後在通往張小月家裏的那條岔路上分開。
秋收過後,梁下村回來幫忙的年前人大多都回去繼續做工,村裏差不多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聶綰綰一路向前走,不多時便到了村裏一處住戶的院子外。
沒有任何遮擋的院壩裏,一羣人正圍着一張桌子激動的叫着。
“出這個!”
“你聽我的,這盤保管你贏!”
聶綰綰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一衆層層疊疊的人影中果然找到了聶志高的身影。梁下村的村民淳樸善良,但也不乏像聶志高這種好喫懶做的地皮無賴。
眼前圍在桌子前的這些人就是梁下村出了名的“毒瘤。”
“開點,開!開啊!”
“贏了!”
“給錢!給錢!”
聶綰綰站在原地看了一陣,這些人堵完一局後,終於有人注意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聶綰綰。
一時間一幫人交頭接耳,還有人拿手肘撞了撞開正在興頭上的聶志高。
聶綰綰出來的時候特意拎了一個食盒,因此這些人看到她只以爲她是要去什麼地方。
而聶志高就更不會多想了,他就知道聶綰綰這些天一直想給村裏的人送東西,此時一見聶綰綰,他立刻得意洋洋地道:“這不是我那本事很大的好侄女嗎怎麼着,提着個東西這又是要去哪家啊?”
聽到聲音,聶綰綰轉過頭,再來看到聶志高的一瞬間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二叔。”聶綰綰不鹹不淡嗎地叫了一聲。
“就是!你二叔之前讓你拿點錢你都不肯,現在也別來亂攀關係,我們可都是老實人!”有人幫腔道。
聽到這些話,聶綰綰也不生氣,相反,她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強忍着纔沒有直接笑出來,聶綰綰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脣,故意露出一副驚訝萬分的表情,道:“二叔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外面傳的都是流言,先前我是在配合官府調查,不過現在這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官府就會貼告示。”
“對了二叔,怎麼最近一直沒有看到堂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聶志高先前完全沒聽說過這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他更是猜不出聶綰綰究竟會不會有事,等最後在聽到聶綰綰最後一句話時,他下意識地警覺起來。
聶志高覺得聶綰綰很不對勁。
“什麼事?”最終,聶志高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聶綰綰眼神一動,無措地說道:“就是我從官府離開的時候,好像看到有幾個衙役押着堂哥進了縣衙,我也不知道……”
“你胡說八道!”聶志高忽然急急地將聶綰綰打斷,指着她的鼻頭罵:“再給老子打胡亂說小心老子收拾你!我們家大寶現在好好的在學堂唸書!”
“啊?”聶綰綰詫異道:“可是我那天真的看到堂哥被衙役帶進縣衙的,還聽他們說堂哥好像是犯了什麼事。唉,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二叔,我是真沒有幹什麼害人的事,每次案子結束,官府都會張貼告示的,二叔你要是不相信到時候可以去縣衙外面看看。”
“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二叔了。”聶綰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她身後,聶志高站在原地久久都回不過神。
聶綰綰看似簡單的一番話,卻在聶志高心裏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自從上次聶秀林在夜裏跑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家。到現在差不多小半月過去,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聶綰綰那死丫頭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也不可能編這樣的謊話吧?
聶志高心裏亂成一團,連賭錢的心思都沒了,急急忙忙地往家裏走。
“臭婆娘!”一推開門,聶志高便向趙香梅質問:“你那兒子最近在外面幹什麼?給你傳過消息沒!”
趙香梅正在院子裏洗菜,聞言一愣:“大寶……他肯定是在書院唸書啊,還能幹什麼?”
發現聶志高臉色不好看,趙香梅又忍不住問:“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大寶他怎麼了?”
聶志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其實有點懷疑聶綰綰就是故意說那些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