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有深想下去,她的視線便被整件鋪子的格局所吸引。
這間玉器鋪是一間南北通透的屋子,南北兩面都開了八扇門扉,此時正值午後,暖暖的陽光從門外傾瀉而進,將整件鋪子都照得異常明亮。
不得不說,這間玉器鋪採光很好,大小約莫有三十多平,因爲售賣玉器的緣故,一共設成了四個部分。
聶綰綰看了一圈,發現整件鋪子的格局幾乎讓她找不出錯處。不過若是確定要租下來,後期肯定要重新裝修一下的。
“如何?”阮玉清走近聶綰綰,問道。
聶綰綰最後又打量了鋪子一圈,點點頭道:“很好,阮二哥,這鋪子我租啦。”
兩個人都很爽快,當場就決定簽訂租賃協議。
協議依舊是一式兩份,阮玉清將自己的那份收好,問聶綰綰:“那我待會兒就讓人將鋪子收拾了,你要是想重新裝修,正好我認識人,可以介紹給你。”
聶綰綰道:“這個我倒是不着急,我想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魁星街這邊的店鋪落實了,聶綰綰可是還想再開一家呢。
阮玉清點點頭道:“行,那咱們……”他正說着話,外面的街上突然出現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都讓開,別擋着路!”伴隨着這道呵斥聲,一隊車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街上。
魁星街雖然擔了個“富”的字眼,但其實整條街道跟坊前鎮其他地方並沒有任何區別。
本就不寬敞的道路因爲突然多了一隊車馬的出現,更顯得擁擠,不少人都圍在街邊看熱鬧。
聶綰綰跟着往外看了幾眼,卻是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時,阮玉清毫無預兆地轉過頭看了旁邊的阮玉清一眼,訕訕道:“那好像是將軍府的人……”
阮玉清說着一看店鋪裏專門用來及時的更漏,一看,這會兒正好是末時。阮玉清一拍自己的腦門,只想狠狠打自己幾下,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間過來了!
外面那一隊車馬自然是要護送女僕歐陽雨婷離開的。
“大哥?”阮玉清默默觀察了阮玉瑾一陣,卻發現他壓根沒有什麼反應。
聽到阮玉清喊自己的聲音,阮玉瑾終於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沒事,你們還去看鋪子麼?”
阮玉清不說話,看向聶綰綰。
“去吧。”聶綰綰沉默了一下,道。
看似浩浩蕩蕩的一隊車馬,其實很快就只剩了一個殘餘的影子。
從魁星街離開,幾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大概是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阮玉瑾無奈地嘆氣道:“無須爲我擔心,我真沒事。”
爲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沒事,阮玉瑾破天荒地笑出了聲,他嗓音本就低沉,這一聲笑像是擠壓胸腔而發出的,帶起他胸膛一陣震動。
阮玉瑾看着前面來來往往的人流,眼神有些恍惚:“其實她回京城也好,回了京城,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想來她也能忘了。她這種性格的女子,跟我不適合,所以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
過了半響,阮玉清一拍阮玉瑾的肩:“行!那咱們還是先去將綰綰妹子的事解決了。”
話題就這樣被揭過,然而之後看鋪子的進展去不太順利——鎮上竟然沒有鋪子在要出租了!
而那些能出租的鋪子,聶綰綰是一個都沒看上。
幾個人看了大半天,無一收穫。眼看着將大半個鎮子都要轉完了,聶綰綰乾脆停下了腳步,道:“阮大哥阮二哥,不然今天就到這裏吧,其實我也不是太急,現在雪花酥剛做好不久,之後還有很多需要準備的地方。”
阮玉清一想也是,便道:“那行,你們現在要回去嗎?”
聶綰綰點點頭。再不回去這天就要黑了。
辭別了阮玉清,聶綰綰三人很快回到了梁下村,只是剛到村口,就聽到村裏一陣吵鬧的聲音,像是出了什麼事。
三人對視一眼,接着二話不說拔腿就往村裏走。
進了村子,一大羣人正圍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聶綰綰見狀更覺奇怪,待走近了,直接一問:“各位叔叔嬸嬸,你們怎麼都在這?出什麼事了?”
一羣人聽到聶綰綰的聲音,齊齊看向她,神色卻是一個比一個比古怪。
“綰綰啊!”張嬸也在這天羣人當中,見了聶綰綰直接奔了過來,語氣重重的說道:“你可看見聶秀林了?”
“什……沒看到啊。”聶綰綰被問得一楞楞的,接着道:“他不是中午纔跟我叔叔嬸嬸他們一起回來麼?”而且還是躺在車板上被拉回來的。
“是啊!”張嬸一拍掌,突然將聶綰綰拉近了一些,神神祕祕地道:“但是他回來又不見了,聶志高他們兩口子現在正在村裏鬧呢!”
話音一落,不遠處便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而且離這邊越來遠近。
聶綰綰下意識看過去,便見趙香梅一身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聶綰綰!是不是你!是你將我兒子刺激走了!”
“天啊!我們家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會遇到你這個白眼狼,你要將我們一家人都害死!”
“趙香梅,你說啥呢,誰害你們了!還不是你們……”
“你給我閉嘴!”趙香梅一雙眼睛血紅,聽到張嬸的話狠厲地瞪向她。
張嬸被趙香梅這一瞪,被嚇得直接沒了聲。
趙香梅的眼神,看着像是要殺人一樣。
“嬸嬸,我這次可是什麼都沒做,你便是再怨恨我倒也不必將什麼都怪在我頭上吧。”聶綰綰皺着眉,同時向前一步擋在了張嬸面前。
趙香梅那雙眼睛深凹,因爲聶綰綰這一句話,眼裏的血紅好似更重了:“如果不是因爲你,大寶他會落得現在這幅模樣!聶綰綰!他是你哥哥,你怎麼下得了手,你知不知道,他這一次差一點就死了,你究竟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