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154 三叉戟(1)
    我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告訴兩個隊員,1號和2號專用電梯1樓的標識牌被調換了,根據監控判斷,丟失的腎臟,很有可能是在電梯上升過程中被連帶運輸箱掉了包。

    “那怎麼可能?”

    兩個隊員提出質疑,“監控我們都看了,電梯裏總共就四個人,而且沒有第二個運輸箱……”

    我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護士爲什麼會在電梯上頭?!”

    這時,況風對我說:“我的意識開始歸攏了。那個女孩兒,最近有個大款在追她,所以她在和男朋友鬧分手。

    她去樓頂,是想躲懶,想給男友打電話,把分手的事徹底說清楚。

    當她到了天台的‘護士小據點’的時候,電話還沒打出去,就被人給迷暈了。

    在電梯井裏的那段時間,她意識雖然還是清醒的,但因爲沒有光源,她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我心念急轉,沒等隊員再開口,就快速道:“現在我們兵分三路,馬哥……小馬,你帶人去給牛蘭轉病房,封鎖3036。

    大劉,你回監控室,再仔細調看監控。特別是器官運送到5樓後的那段時間,所有樓梯、電梯的錄像一幀一幀給我仔細看!

    器官運輸箱有一定的侷限性,外形體積不會改變,器官也不能離開運輸箱。所以一定得注意,可能掩蓋運送箱體的每一個畫面!

    我在這裏等法證,到了以後,我會帶他們進行勘查。”

    “頭兒,我還有一個問題。”小馬撓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運送器官的運輸箱,是在電梯上升過程中被掉了包。掉包的人,是通過電梯箱體上方的應急輸送口進行作案。可我們都看過監控,根據影像顯示,根本就沒有……”

    “動動腦子!”我斜指向電梯間,“任何單一的監控設備都有死角!電梯裏只有一個攝像頭,而且不是廣角的,是老式的!拍攝角度是斜向下,是拍不到頂部應急口的。

    電梯上升過程中,四個醫護產生了糾紛,快速的動作導致人物攝錄畫面變得卡殼,那個時候運輸箱是否一直都在監控範圍內?

    而且犯罪分子是通過應急輸送口作案,從上方短時間內遮擋攝像頭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再說什麼攝像頭沒有被遮擋過,我根本就不需要完全遮蔽監控,如果足夠熟悉一種監控設備,在鏡頭前,我只需要一根鉛筆或者一根小樹枝,遮住其中一小部分……

    只要我有足夠的時間掉包,掉包過程不被監控拍到就夠了!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大可以去實驗印證,不過那得是等案子破了以後!

    我解釋的夠清楚嗎?馬永貞同志!”

    興許是沒見過‘高胖子’發這麼大火,小馬有些惶恐地點了點頭,但隨即面露疑惑,“頭兒,你怎麼知道我這個外號?”

    “什麼?”

    “局裏的弟兄要麼叫我的名字馬勇,要麼關係不好的,背地裏叫我大馬臉,只有法醫科的徐主任一直開玩笑叫我馬永貞。你……”

    “都他孃的什麼時候了……”我被氣笑了。

    他說的是事實,這個時候留意到這個細節,說明他對細節的敏感符合一個刑偵人員的身份。可在這個時候質疑這一點,有特麼的個卵用?

    在‘高胖子’暴怒地‘強權命令’下,一干人分頭展開了行動。

    法證到場,同樣由‘高胖子’部署展開了採證。

    ……

    “高隊,現場基本採集完畢,電梯間裏採集到的可辨認指紋總共是四十七組。”

    “電梯井內,包括梯轎整體,採集到的指紋總共是十一組。可以確定的是,其中十組指紋都是近期內留下的。”

    “再就是那個運輸箱,上面採集到了二十六組指紋。”

    “高隊,現在有一個疑難。”局裏最資深的法證說道,“採集到的指紋已經去做比對了,需要一定的時間。考慮到活2體器官具有相當的特殊性,我們的時間未必能趕得及啊。”

    另一個法證說道:“我們已經查證過,運輸箱的標號不對,的確是被掉了包。個人建議着重對箱體上採集到的指紋進行對比……”

    “鬼扯!”

    我又忍不住想要發火了,竭力鎮壓着這股子愈演愈烈的心火,說道:“你也說是被掉包了!每個運輸箱都有固定且唯一的標識號碼,電子芯片顯示的可以修改,箱體固定的修改有一定難度。

    但可以肯定一點,現在取證的運輸箱,是犯罪分子刻意準備的。這不是普通物品,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買到的。又因爲是拿來作案,流轉的環節就更加有限。

    有這麼多重的特殊性存在,怎麼可能會在箱體上留下二十多組指紋?!”

    “唯一的解釋是,箱體上的指紋是有人刻意造成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的偵查方向帶偏……”我喃喃說了一句,猛地醒悟過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爲我忽然驚覺,只有這一句話,是由我的意識爲出發點說出的。而之前的那一段話,並非出自我本人。

    “高戰?!”想到關竅,我試着在意識中小聲問道:“高哥,是你嗎?”

    “廢話!你佔了老子的身體,還想擠兌的我不吭聲?”同樣是意識中,我果然得到了高戰的迴應。

    印證了猜測,我不禁大爲感慨。

    高胖子雖然看上去有那麼點滑稽,平常笑眯眯的看着有點廢物點心的意思,可身爲刑警隊長,他的意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我現在等同是‘鬼附身’,佔據了他的大胖身子,他居然還能自主發話……那得是多強大的意念才能夠做到啊?

    “靠,這回還真是我他孃的吃了吐!”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猛不丁被嚇一跳,回頭一看,一張俊朗卻帶着些許邪魅的面孔,正陰沉地瞪着前方。

    “這小子,估摸着是琢磨過味兒來了。”況風說道。

    這個幽靈般無聲出現的年輕男子,正是前不久才替我打開天台門鎖的殷天。

    殷天斜了我一眼,說:“你不用懷疑我,我是來偷一樣東西,但目標不是那腰子。我是剛剛聽到你們討論案子,才知道我他媽被人利用成了幫兇。”

    他所指的幫兇,自然是他對調了兩部電梯的標識牌。

    我不知道徐魁星是怎麼忽悠他的,但他那樣做的結果,差點要了護士曲菲菲的命是事實。

    就這個事而言,說他是幫兇絕對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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