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175 難兄難弟
    那鞋印的紋路我和高戰都不陌生,那正是體制配發的皮鞋留下的。

    高戰又或郭森等老牌的刑警,除非在某些正式場合,平時是很少穿配發的。

    原因就是,他們都是一線行動人員,制服會暴露身份,而皮鞋絕對不會比運動鞋更利於行動。

    穿配發最多的,要麼是辦公室、接待等人員,要麼就是‘新入行的蛋子’了。

    郭森他們都還沒到,先我們之前來到這裏,能留下這腳印的,就只有那個司機了。

    看到另一個細節,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沒有和高戰商量,直接接管了身體,按下保險,甩出了9MM的轉輪彈倉,倒出子彈,只看了一眼,便熱血上頭。

    “爲什麼會有一發是空的?”高戰驚道。

    “那就是有人開過槍了!”我邊把子彈裝回去,邊繞過櫃檯。

    剛纔我已然看到,後方貨架上有個疑似彈孔和些許血跡。

    這時更是看到,在櫃檯和貨架之間,赫然倒着一具屍體。7K妏斆

    之前在集裝箱裏驗屍,已經用掉了高戰隨身的膠皮手套,這時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確認了對方已經死亡,隨即直接上手檢驗細節。

    “男性,年齡在35-45歲之間。”

    “身高大約一米八,體重大約在兩百斤左右。”

    “死因——被約莫9毫米口徑的子彈穿透心臟。”

    出於職業本能,我把這些都親口說了出來。

    高戰沒有第一時間迴應什麼。

    事實是,我們都很清楚,打死這人的子彈,正是從現在我們手裏的這把槍發射出去的。

    我看了看死屍的兩隻手掌,稍一猶豫,解開了他的皮帶,將他後腰的褲子扯下一些。

    “手心粗糙,但沒有明顯的繭子,腰臀部位有反覆滋生和磨滅的疙瘩,表明死者生前長期以坐姿工作。”

    我咬了咬牙,“他應該是吊車司機。”

    “他身上應該有證件……”

    我阻止了高戰的行動,說:“這司機連同吊機應該都是臨時僱來的,在僱傭他的時候,僱主應該事先付了定金。

    如果是付現金,那所付款鈔票上可能會留下僱主的指紋。

    高哥,就眼下的狀況,任何人都會認爲,是你開槍殺了人。

    別說他只是被僱傭,是無辜的,就算是嫌犯,在沒有正面致命性襲擊行爲痕跡的情況下,一槍直擊要害,你也違規了。”

    “是那個司機陷害我!”

    “應該不是他本人的意願。”我搖頭,“你的身體能夠被我和風哥駕馭,他又怎麼不能夠被利用?

    怪只怪我之前把他抱上車的時候,沒有仔細檢查他受傷的程度。他那時候應該沒有重傷,還有行動能力。

    可是現在再回去,他就真的是肋骨折斷,沒辦法步行到這裏了。

    地上的腳印說明不了什麼,就算證明他曾來過,但他對開槍這段肯定沒有記憶,不可能承認開過槍,只會說是他受傷後一直在車上,後來把配槍交給了你。”

    “就是特麼槍上有他的指紋也說明不了什麼!”

    我苦笑:“呵,你想證明什麼?洗脫了你的嫌疑,證明槍是他開的,那不還是冤枉了自己的戰友?”

    高戰怒極反笑:“現在咱們是‘親哥倆’了,都被冤枉殺了人,還他孃的沒翻案的餘地。不過我比你強點,最多算是嚴重違紀被開除,大不了再進去蹲一年,你就……唉。”

    我說事到如今也想不了那麼多了,還是那句老話,在其職謀其事,務必竭盡全力救下歐陽若。

    正屋門面再沒有用的線索,便出了後門,來到了院子裏。

    仍是和之前的假獸醫站佈局相同,但每個房間裏就真表明真正有人長期生活過。

    但偏偏查看了所有房間,沒見一個人影。

    我不禁嘬牙花子,況天工爲什麼就不能多留一會兒呢,身爲靈境的主宰,他在的話,一定能感應到些什麼。

    我本人卻是受到身體的限制,有太多的東西發揮不出來。

    高戰問道:“你猜何武飛帶歐陽若來的時候,回到過這裏嗎?”

    我說:“應該沒有。我到假獸醫站的時候,喝的那杯水溫度在90攝氏度以上,老式的保溫瓶超過兩個鐘頭就不會保持這個溫度。

    跟何武飛一起的,還有其他人,有可能在護士進電梯前對她進行催眠的那個。

    到了路口,何武飛下車,步行到假的獸醫站。先燒了水,再裝作好整以暇迷惑我們,拖延時間。他的同夥就直接開車把歐陽若帶到了這裏。

    那之後,僱傭的吊車司機就按照僱主要求,吊動集裝箱堵住了真正通獸醫站的路。”

    “吊車司機爲什麼會來這兒?是那會催眠的同夥開車接的他?”

    “那就不是能用猜的了。”

    說話的同時,我們已經再次仔細搜索了每個房間。

    要說在平時,單以高戰的經驗,就應該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但是這一趟的‘出警’,特別是之前跟何武飛一戰,已經快把他的體力精力消耗殆盡了。

    即便高胖子意志力超過普通人,也不是鐵打的。

    “老郭啊老郭,關鍵時候掉鏈子!”高戰只能是把‘怨氣’撒在郭森那頭。

    意識中,我朝着高戰呲了呲牙:“你都‘殺人’了,還用管紀律嗎?”

    “怎麼能不管?!”高戰有點回過味來,“你想幹什麼?”

    “說是警1察,我總共也沒開過幾回槍,不如趁這次的機會過過癮。”

    說着我把配槍對着落雨的天空,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槍聲震天。

    但是,卻沒有達到我原本的用意。

    直覺告訴我,這真正的獸醫站裏似乎隱藏着什麼邪魅。

    但高戰的身體限制了我對靈體的感知。

    警用配備不能夠打鬼,但警2槍能夠震懾陰靈邪祟。

    對方刻意隱匿,槍聲的震懾或許能夠令它們露出些形跡,但很顯然,我沒有達到目的。

    我對高戰說,別抱怨郭森了,讓他回去加強鍛鍊身體,那樣的話,再遇到眼下的情況,也能應付得省力些。

    高戰窩火說,要真救不了歐陽若,就算我不被開除,那也引咎辭職,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還想什麼下一次?

    就在我倆幾乎放棄,只求等支援到來的時候,前邊忽然傳來兩聲狗吠。

    跟着,就聽一人大聲道:“北先生,是我!傅沛許佞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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