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178 十萬火急
    高戰問:“哪個混蛋?”

    我搖頭不語。

    高戰又問:“這入口的機關只有何武飛會開?”

    “只要知道這機關的門道,是個人都能開,前提是,這個人必須得是活人。而且我必須再次說明,這不是普通的機關,這入口乃至整個下邊的空間,都佈設了邪陣。”

    我反手指向前屋,說:“那個吊車司機之所以會死,不單單是要陷害咱們,更主要的目的是,要開啓入口,就必須得死人!”

    “必須死人?”

    “是獻祭。”我點頭。

    我對高戰說,這佈陣具體怎麼個邪門沒必要對他詳述,就只說這入口的開啓,靠的不是人力,而是一種非人的妖力。

    要想‘開門’,必須要以一條鮮活人命獻祭於那妖靈。

    高戰似懂非懂,問:“你的意思是,何武飛本人不能開機關,你是想把他弄來,在那司機死的位置把他給弄死,對不對?”

    我說是,何武飛把歐陽若帶到那個路口後,自己下車,由他的同夥開車將歐陽若帶到了這裏。

    我們趕到的不可謂不及時,卻被那正常人很難想象的‘故佈疑陣’給指引到了假的獸醫站。

    也就是在我們與何武飛周旋期間,警車司機被操控駕馭來到了真正的獸醫站。

    他開槍打死了吊車司機,不光是後續嫁禍給了高戰,也同時開啓了邪門機關,使得何武飛的同夥將歐陽若帶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我跟高戰把話說死了——想打開入口繼續追查,一定得獻祭,必須得——死人!

    意識中,我和高戰四目相對,同時苦笑搖頭。

    我們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礙於高戰的身份,即便是爲了營救無辜,也絕不能對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私自動用極刑。

    “非得死人才能破解機關?”高戰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咬牙了。

    “別無他法,至少,我只知道這一種開啓機關的法子。”

    我大喘了一口氣,內心說不出的壓抑,“如果說,我們能夠接受破解機關的方法並實施,可後續的危機纔是真正讓咱不敢輕率的……”

    話說一半,突然之間,肉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忽地從炕角直躥過來,躍身下到地面。

    面前的炕並無變化。

    但肉鬆反常的舉動,卻讓我心裏沒來由打了個突。

    心念電轉,我驀地轉向傅沛:“再好好聽聽!這附近還有沒有別的活人?!”

    傅沛臉色急變,跟着閉上眼睛,兩隻耳朵的外耳廓同時大幅度的扇動了幾下。

    然而當他睜開眼時,卻是向我搖頭:“除了路口的那輛車上有一個,沒有其他……”

    “不對!”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我就跑出後屋,左右尋覓,抄起房檐下一把農用鐵鎬,穿過前屋後門,直奔出前大門。

    意識中,高戰已經不知道急着問了我多少回:“又怎麼了?又有什麼狀況?”

    “砰!”

    直到我掄起鐵鎬,砸碎了一輛價格高昂的豪車玻璃,才顧得上回應了他一句:“救人!我不想再多搭人命了!”

    傅沛不愧是我……不,是徐某人的‘貼己人’,而且頭腦機敏。

    他也不多問,只看我行動,就大致揣測到我的目的。

    同樣是臨時找了工具,開始跟我挨個的砸車。

    這‘賊車廣場’雖然不算大,相比普通停車場,車輛數目也不多,但每一輛都是價值百萬的豪車,車玻璃質量都特麼槓槓的。

    每砸一輛,都格外耗費體力。

    起初,見肉鬆行動異常,我只是陡然冒出一個朦朧的想法。

    可是越是砸下去,那個想法就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清晰。

    “徐禍,我……我有點撐不住了。”高戰氣喘吁吁道。

    “堅持!救人要緊!”我說這話,與其說是給他打氣,不如說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不是不知道,這一次的‘特別行動’,無論我還是況風主導,但從頭到尾使用的都是高戰的身體。

    在醫院裏奔上跑下

    弄堂裏和時間的短兵交接

    一路雨中狂飆

    假獸醫站和何武飛的對戰,那更是幾乎要了高戰半條命……

    他此時的身體狀態,已經不單單是強弩之末了……

    “高哥!拼命了!真拼了!”

    我只能是這樣對他咆哮:“何武飛只是單一一個事的‘主角’,但不是最大的‘BOSS'。他最多就是被利用的工具!

    真正的幕後主使,是針對我們……是針對我!

    他不光是想要弄死我,最終的目的,是想殺人誅心!

    我說過,要開啓那機關門戶,就必須得用活人的命獻祭!

    肉鬆是狗子,感覺比人要敏銳。

    它反常,很可能說明——機關內部有所變動……”

    “有人要死了?”高戰終於反應了過來,“你是想說,這些贓車裏有人?而且就快死了?”

    “對!”

    一個字從牙縫裏迸出,鎬頭落下,又再砸碎了一輛寶馬的擋風玻璃。

    我上前一步,正扒開玻璃往裏探望,身後傳來傅沛喊叫:“北先生!這車裏有人!”

    我急着轉身,踉蹌着跑到他跟前,看着已然被他砸碎前擋的那輛白色房車。

    傅沛這一世,是‘黑車’司機。

    他對各種車輛有着一定程度瞭解。

    他惶惶然對我說:“這些都是好車,隔音太好……不然我一定能聽出來……”

    不等他說完,我就接連在他先前砸碎的前擋上補了幾鎬頭。

    揭開龜裂的玻璃,從車頭鑽入其中,才一適應車內光線,立即就看到了中間座位上歪躺着的人形。

    我第一反應是回過腿,狠踹中控臺的某一個位置。

    直到實木外殼碎裂,裏頭露出的電路板不斷閃現火花,才探身過去打開了前排副駕駛的門。

    跟着手腳並用,扒拉到後排,摸索開關,用力拉開了中門。

    光亮徹底透入。

    回過身,終於看清了房車中間段的狀況。

    隔着一張固定的長桌,連同兩邊的軟包長椅形成類似火車排式的卡座。

    貼近後車廂的那一邊,座椅裏,歪斜躺着一個女人。

    我壓根就顧不上仔細看這女的樣貌,只憑借第六感,第一時間抱起她。

    我想把她抱出車外,但因爲體力承受到達了極限,先邁出去的一腳踩得軟了,一個趄趔,大馬趴摔到了車外。

    這一下,我本人倒還能承受痛苦。

    但身體是高戰的,作爲本主,他身心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限。

    不論軀殼,就說他本人,意識當中,也幾近因力竭而昏迷了。

    不過,他很快就瞪圓了那雙標誌性的硬幣眼。

    因爲,我們都已經看清了眼巴前那女子的臉孔。

    高戰驚呼:“我靠!怎麼是沈晴?!”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