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187 紗織
    郭森面對突發狀況時做出抉擇的方法比我高效果斷,所以同樣看到了這一場景,他的反應速度比我快了一步。

    乍一看見人,我馬上關手電。郭森則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了對方。

    我跟着跑了過去,沒跑出幾步,只覺渾身猛一鬆快,居然已經脫離了那片‘詭水’!

    我沒敢耽擱,跑到之前看到的人影前。

    那居然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對方約莫30歲左右的年紀,短髮齊耳,麪皮白皙,此時倒在地上雙眼翻白,牙齒咬的咯咯響,渾身不斷的抽搐着。

    “好像是發羊癲瘋了!”先我一步趕到的郭森,一手捏住女人的下顎,將我給他的那把竹刀塞到了對方上下牙之間,擡眼低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快救人啊!”

    “還真是個人。”

    嘴上說着,我先是掃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才蹲到女人身邊查看狀況。

    牲官竹削的竹刀,加持了盜魂一脈的血符,能把這竹刀咬在嘴上的自然是真真實實的活人。

    因爲自身職業的特殊性,我很快判斷出了女人可能從事的職業,一邊替她按摩穴位,一邊低聲對郭森說:“她應該是醫生。”

    “廢話,看穿戴也看出來了。”

    “不光是穿戴。你和麗姐在一起那麼久,應該也能看出來的。”我判斷對方的職業,不光是因爲她穿着白大褂,更主要的是,但凡正經學醫的,身上都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東西。

    有人說是醫生特有的潔癖,又或注重養生養成的健康氣色,還有說學醫的年深日久自身會形成一種氣質。

    要我說都是鬼扯,孫屠子不也是醫科生,是法醫?他有個毛的潔癖,菸酒不忌,天生自帶一股殺豬匠的氣質……

    反正醫生就是醫生,那種獨特的職業可辨識性真不是電視電影裏那些皮白肉嫩的‘小鮮肉’能演得像的。

    “我剛纔是不是做夢了?”郭森抖了抖自己的衣領,很有點肆無忌憚的向我們來時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太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了。

    半分鐘前,我們的衣服鞋襪都溼透了,此時卻已經都乾爽無比。

    而跟着我們各自的‘克隆部隊’,這會兒也都不見了。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努嘴的方向,也就是我們的來路,居然變成了兩扇鎖着的鐵門!

    看着就厚重的鐵板焊制大門嚴嚴實實,連只狗都別想找縫隙鑽過。可是,肉鬆就在我旁邊……

    我騰出一隻手,衝郭森做了個閉眼的手勢。

    他果真閉上了眼,睜開後,面上的疑惑不減反增,說現在閉上眼就是一抹黑,什麼也看不到。

    我愣了一下。

    因爲此刻我閉上眼,還是會通過意識鏡像看到自己的‘部隊’,他們並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在我脫離詭水後第一時間四下分散開了。現在,我只要集中精神,還是能‘看到’他們每一個的行動。

    “鞥……”

    女人終於逐漸停止了抽搐,在她睜開眼的前一刻,我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顎。

    “你幹什麼啊?”郭森對我的這一粗暴舉動很不滿,但也只是小聲叨咕一句,就又去察看女人的狀況。

    女人徹底清醒過來,眼神快速的由恍然變得驚恐,目光轉向我,又再變得疑惑:“鞥……鞥……”

    我沉着臉,低聲說:“我可以鬆手,但你一定別大聲叫,不然我立刻要你的命。”

    女人眼神更加疑惑,但過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我鬆開捏着她下巴的手,卻隨手抽出她口中竹刀頂在了她頸間大動脈上。

    女人深呼吸了幾口氣,倒是老實的壓着嗓子,磕磕絆絆地問:“你……你也是醫生?你,你們是什麼人?”

    果然,同是醫科出身,同行之間對彼此職業的辨識更敏感。

    郭森皺眉道:“她剛抽完風,你先讓她緩緩……”

    “她說話磕巴應該不是因爲抽風。”我轉向女人問:“外國人?”

    “耶?你怎麼~知道?”女人一臉詫異。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將頂着她的竹刀隨手丟給了郭森,同時對她說:“你配合,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女人和我對視,像是若有所思,隨即道:“你還沒有……沒有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是外國人?因爲~口音嗎?”

    “口音肯定是一方面,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求學期間,因爲學科的特殊性,曾經看過你們國家幾段特殊案件的屍檢錄影。內部的。所以……”

    我指了指女人溜光的小腿和穿着黑色矮跟皮鞋的腳,“你們國家的女性從小跪地板,十個有九個都和你一樣,是內八字腳。”

    “什麼?”女人瞪圓了眼睛,“口音,我知道;屍檢、錄影,我都還能聽懂,可你後面說的,我聽不懂啊。”

    “呼……”郭森吐了口氣,“誒,小徐,她……她是日本人?”

    我翻了翻眼皮:“就她們國家那些腿直的女同志幾乎都在我電腦裏了。”7K妏斆

    郭森先是瞪了我一眼,隨即一臉納悶,跟着對那女的說了一句話。

    我一聽就愣了。

    他居然說的是日語!

    女人聽到他那句話,神情明顯又鬆弛了些,同樣用日語迴應了他。

    幾輪對話過後,郭森對我說:“她說她叫紗織,是藤原私立醫院的專科醫生。因爲前男友是個中國留學生,所以她能聽懂一部分中文,但水平有限。她沒有羊癲瘋病史,剛纔抽風,是因爲她看到門上有一張鬼臉。她是被嚇得抽風。”

    “你居然會說鳥語?!”我相當詫異。

    郭森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盯着我,神色古怪道:“她還說,你長得像她前男友。非常像。”

    我嗤之以鼻,還未開口,自稱紗織的日本女人就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我看得出,你也是醫生。你,真的和他很像。不過……不過他很特別。他不是給人治病,是……是學專門看屍體的……”

    “看屍體?”郭森愕然,“法醫?”

    “法醫?”紗織有些茫然,“我聽不懂,只知道,他的學科很~卑賤。因爲這個原因,父親才反對我和他在一起。還有,他……他本來很喜歡我,但是後來就疏遠我了。我問他爲什麼,他說,我們的國家,在欺負他的國家。他在想辦法回國,回去以後,我們就是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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