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271 亙古一人
    “你戴上這張面具,不怎麼熟悉的人,應該就認不出你了。”季雅雲說出了關鍵。

    陸小龍上下打量着我說:“咱們是一直在他身邊,看着他戴上面具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敢認他是徐大哥。”

    心中疑惑萬千,我決定立刻回驛站。或許何尚生那老傢伙,可以給出更多的解釋。

    還沒進門,就聽驛站中一陣雜亂聲響,像是有人在搶着說話,甚至還有拍桌子的。

    季雅雲猶豫着說:“這好像可不止來了一個客人。”

    推門進屋,一眼看去,我就直犯暈乎。

    謝安說今夜會有客入住,而且是常客,眼下驛站一樓烏泱泱的不少人,卻全都是熟面孔。

    我最先走到一張輪椅前,那人擡臉看了我一會兒,居然站了起來。

    看着她熟悉的面孔卻陌生的眼神,我一陣黯然。

    這終究只是徐潔的身體,不是她本人。

    “我姓鈄。”

    “我知道。”我有點好奇,長久以來她都在裝,怎麼現在會主動承認身份?

    “我會好好照顧這身子,不會糟踐她,直到你把小雨姐……把徐潔姐接回來。”

    我忍不住問:“你,怎麼變得這麼乖?”

    竇大寶湊過來道:“因爲她剛被一個老頭給訓了一頓,說如果她不坦白身份,再敢胡鬧亂來,就要將她車裂。”

    “車裂?”

    我四下張望,倒是看到了兩個老頭,雖然驚疑不解,對這倆人也是認得的。

    “丁福順!張安德!你們怎麼出來了?”

    這兩人不是說一直都待在福禍牌裏,永遠不會被放出來嗎?

    而且福禍牌連同另一把陰陽刀,還在局裏扣押着。

    印象中一直有點賊眉鼠眼的丁福順說:“本來我們是無法出來的,可製作桃牌的人發話了。說我二人的魂魄存在於桃牌中,原本的目的是要提醒你禍福相依,遇事決斷時及時給予意見或提示。可除了最初,之後你凡事都特立獨行,雖然有過小錯,但從沒釀成大惡。”

    張安德道:“所以,福禍牌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我們也就可以脫身了。”7K妏斆

    “哦……”

    我越發雲裏霧裏。

    偏偏這個時候,潘穎湊過來道:“跟你說個事,就今天傍晚,有個大財主給大寶打電話,要把他在這條街的鋪子盤下來,你知道對方出多少錢嗎?對了,那財主你也認識。”

    “誰?”

    “王希真,王財主!”

    “哦。”

    我扶着腦袋繞到櫃檯後,歪在藤椅裏,用力地揉着太陽穴。

    季雅雲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說:“謝安這個人,我倒是聽姐夫提起過。不說他另一個身份,就說現實中,他和華夏兩大家族聯姻,同時掌管着兩家名下全部實業物產。和新晉的南洋船王陳發,是拜把子的兄弟。就他的財力,二十個王希真恐怕也不比了。”

    我瞠目結舌,“所以他就只能變跑腿打雜的了……”

    “徐禍禍……還有個事跟你說哈,嘿嘿,嵐嵐她……”

    潘穎話說半截,看着我發愣,“你……你咋變樣了?你是徐禍本人嗎?”

    季雅雲忍不住輕笑道:“別的不清楚,但有一點,你好像是煩了誰,就跟誰變臉。”

    我也被逗笑了。

    可不嘛,打從進屋想見的人一個沒見着,其他人還好,就這男人頭淨說些不中用的,還嘰嘰喳喳聒噪的厲害。

    見劉瞎子和段佳音都坐在一旁沒吭聲,我問:“你們倆怎麼也過來湊熱鬧了?”

    瞎子指了指段佳音:“是佳音說,今晚我們必須得來,必須得見證下那亙古一人!”

    “誰?”我可不會自大到以爲自己真是什麼狗屁人王。

    瞎子還沒回話,就聽外邊有人道:“老闆,有客到。”

    先進來的是大雙。

    看到他帶來的‘客人’,我猛一激靈,翻過櫃檯幾乎是小跑到那人跟前:“屠子,你怎麼回事?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孫祿憨笑着說:“你緊張個啥,我也沒啥事啊。這不是臨睡覺頭裏接了大雙一個電話,這纔過來找你的嘛。放心吧,我人在病房裏好着呢。”

    大雙道:“老闆,之前陳老只轉讓了部分城河街房產的產權給你,就在今天傍晚,王希真通知我,他已經按照要求,買下了整條城河街前後的產業,而且還轉承了對面的陵園。只需要抽空去辦手續就是了。”

    我腦瓜子又有點懵,謝安言出必行,只是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大雙接着說道:“你也知道,局裏的宿舍條件不是那麼好。孫祿剛剛手術完,我想,他搬到咱這邊來休養比較合適。也好有個照應。”

    我擡眼看看孫祿:“肖陽也一塊兒搬來?”

    孫屠子老臉一紅:“進展哪兒又那麼快。怎麼不得等我好利索了,跟她去老家,見見她父母再說。”

    一條對岸是陵園的老街,本就沒多大經濟價值和開發意義,真正財大氣粗的‘謝老闆’饋贈,我似乎也沒理由拒絕。

    大雙本來就是接替老陳作爲管家,於是我便將後續的事交給他全權辦理。

    似乎有着太多太多的疑問,但問題多了,就變得難以抽絲剝繭提起,所以,短暫的寒暄過後,全部人都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沒人說什麼了。

    這時,外邊竟又有人敲門,來的不光是趙奇和二合一的蕭雨,還有傅沛,以及肉鬆。

    “你們又來湊啥熱鬧啊?”

    雖然這些天我算是宅家憋悶,可也有點受不了這亂乎勁。

    趙奇道:“不是我想來,而是今天很怪,傍晚的時候,先是街上的人紛紛搬走離開。到了晚上,我本想帶着小靜出去宵夜,可才一出門,就見周圍起了大霧,兩棟房子之間多了出了這棟客棧。

    要知道,普通人如果沒受到邀請,不光進不來這裏,而且連看都看不見。我們都看見了,覺得奇怪,那還不進來瞅瞅是什麼情況?”

    再看傅沛,他的表情很有點怪異,朝肉鬆指了指,張張嘴,卻沒說出半個字。

    我剛要發問,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會有所不同,這和穿什麼樣的鞋又或光腳無關。

    換作林彤,很大層面上,能通過一個人的腳步聲,大致分析出這個人的性格。

    我是沒那本事,但這腳步聲入耳的同時,卻感受到一股強大壓抑的氣勢駕臨。

    “啊!怎麼是他!”發出驚呼的,是我身旁的季雅雲。

    擡眼看向樓梯,那人已經停住了腳步。

    和我一樣,穿着中式長衫,卻是濃墨般的黑色。

    我無法確認這人的年歲,卻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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