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300 豐美賓館(4)
    不說以前,就說現在澳地和某些‘博1彩’合法化的國家,除非沒有正式執照,否則大門都是能開多大開多大,而且根據風水佈局成各種‘老虎嘴’一樣吞噬狀的門戶外形。

    這就是所謂的——虎口大開喫四方。對於東家來說,就算意味着財源廣進吧。

    而早年間的寶局,同樣是正門如虎口,後門卻極其的磕磣,單有一個名稱,叫作柴狗洞。

    任你家財萬貫,進了寶局,且沉迷進去,傾家蕩產一貧如洗,怕是最好的結果了。

    多數傢伙到了那個份上,都已經輸紅了眼,賣老婆孩子的不稀罕,末了還得欠一屁股債。

    但凡這種人,多數是沒有勇氣跳寶案子的,也沒有資本跳寶案子。最後的下場,只能是死在賭桌上,像是餓死的柴狗一樣,被寶局的人從狹窄的後門丟出去。之後有寶局專門僱傭的人,擡去亂葬崗。

    我指指那小門,沒有再多說。

    因爲我自認這番解釋,甭管是西洋婆子還是東洋婆子都該聽懂了,林彤就更不用說了。

    海倫娜問:“現在咱們怎麼辦?要敲這‘柴犬洞’嗎?”

    “別別,柴犬和柴狗可是不一樣的品種。”

    見那小門明顯從裏邊上了栓,我說:“一般只有求寬限賬期的主兒,纔會主動敲這柴狗洞。咱不敲,不吉利。”

    已經恢復了‘二合一’狀態的海倫娜點點頭:“是的,不光不吉利。主要是,對方引我們來,勢必要有所行動,所以,我們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林彤的臉色忽然變了變,低聲道:“劉炳的千里風打開了。”

    她凝神聽了一陣,再度開口道:“牌局很邪,他已經贏了一圈,現在想輸都輸不掉。”

    我揉了揉鼻子:“報牌了嗎?”

    “報了。”林彤斷斷續續道:“五條……幺雞……七萬,輪到劉炳了!”

    “讓阿魘告訴他,打九筒。”

    “好。”林彤說着看了我一眼,明顯帶着疑惑,卻沒有問出口。

    就這樣,她通過千里風聽牌報牌,輪到瞎子時,就讓魘婆將我的授意轉達給瞎子。

    “輸了!”林彤說了一句,再也忍不住問我道:“你打牌這麼精嗎?只是從半截聽報牌,都沒看過牌局,怎麼就好像身在現場看了四方牌似的?”

    我笑了,是真的抑制不住,發自心底的笑。

    我本人對於賭是有相當程度的排斥的,可怎奈何,徐碧蟾把他認爲有用的‘東西’留給我時,偏偏就留了這麼一門‘手藝’。.七

    要知道他在成爲‘魁星翁’以前,可是臭名昭著的喫喝嫖賭,市井混混。估摸着,即便和浪子丁歡比起來,他也絕對不會輸半籌。

    在代替徐魁星,成爲當地的仵作後,他更總結自創了一種獨門技能,就是——鬼賭。

    與鬼論輸贏,以此來獲知案件真相。

    他那個時候,貌似還沒有麻將,但牌路這東西,差不離是一通百通。

    這種超另類的隔空指揮‘博弈’,想贏有難度,想輸,那還不簡單?

    經過我又一輪的隔空指揮,瞎子以點炮爲最終結果後,海倫娜終於忍不住問:“爲什麼一定要輸?”

    我不答反問:“你猜,他們的賭注是什麼?”

    海倫娜搖頭。

    “是命。”我眼盯着那扇緊閉的小門,繼續指揮瞎子的間歇,解釋說:“活人和鬼打牌,贏了,鬼的陰氣就會附着到活人身上。

    輸了,就會輸掉三魂七魄之一。先是七魄,後是三魂。

    也就是說,只要和鬼打牌,活人,總歸是沒有好結果的。

    如果是一人一鬼抽撲克比大小定輸贏,無論怎麼地,瞎子這會兒已經玩完了。

    可四人牌局,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麼說吧,我已經大致想明白了。

    現在是鬼做局,對方知道,瞎子不是唯一的目標。

    單單贏了他,也不過得到一具肉身。

    在11路公交車上,對方應該已經看出,我們是一個‘團伙’,同氣連枝。

    如果瞎子一直輸,輸光了三魂七魄,那他就成了死鬼。

    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再去搭救他。

    有限的時間內,沒了指望,我們是不是就該撤退了?

    所以,他們一直讓瞎子贏。

    即便給他灌輸了滿身的陰氣,只要還留一口生息,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死。

    那麼這扇門,至少今晚就一定不會打開。”

    林彤快速的轉動眼睛,說道:“對方已經一定程度上識破了我們,要劉炳贏,目的是拖延時間。

    按照冀中侯的說法,3-5點是唯一的‘購物’時間。

    也就是說,對方只要拖過5點,劉炳還沒有死,那他就得留在這兒。

    這一來,我們這次的計劃落空,還要再次部署,必須改天重新再來救劉炳。

    初次失敗,二次計劃多半更多錯漏,那麼我們就可能繼續有人淪陷在這裏!

    而如果劉炳死了,我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二是極端行動。

    沒有了鬥智,就只剩下‘幹撕’了!”

    海倫娜點點頭:“我大致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打完東風,下一張打兩萬。兩萬如果絕張,這圈牌就得流局,那三個鬼牌搭子就得滾蛋離場!”我擡高聲音道。

    話音剛落,面前的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小廝陪着笑臉,點頭哈腰道:“孟少,這麼晚還來光顧啊?”

    “你罵我?”我冷着臉瞪着他。

    小廝明顯一哆嗦,“不是不是,孟少,我是……”

    “你就是個屁!”

    我一腳將他踹進門裏,帶着林彤和海倫娜邁門而入。

    見飯館老闆跟進來後,我才冷冷道:“倆妞今天我留着。這條‘公狗’,今兒留在這裏。”

    小廝哆哆嗦嗦爬起身,連連點頭,“火爺剛剛纔傳來消息,說如果孟少您來了,就直接去地字號房。

    今兒那裏來的客人有點特別,那……是沐格格帶來的。

    火爺傳令,說等您來了,旁的都先別管,就讓他贏!

    不然後頭的大魚就不上鉤了!”

    “那還不帶我去?”

    “是是,爺,您走着……呃!”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把纔買入手不久的瑞士軍刀,刀鋒已經貫穿了他的脖頸。

    拔出刀子的瞬間,他也已經消失不見。

    我象徵性的把刀身在外套上蹭了蹭:“都說是地字號了,我還用你帶路?”

    繼而一轉身,手裏的刀子才擡起一半,一直跟在後邊的飯館老闆就低聲說道:

    “爺,知道你認出我了。那還抖啥機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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