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225章 無頭女鬼
    “這老頭是不是有病啊咱花錢租的房子,怎麼還就不能帶人來了”孫祿悻悻的嘟囔了一句。

    我沒說話,事實上只這兩句話的工夫,我身子已經沉的都不行了,眼前也開始冒金星。

    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可這會兒再想去摸包,卻連手都沒力氣擡起來了。

    更加讓我感到驚恐的是,我發現自己居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不光說不出話,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怎麼不開門啊”

    孫祿見我愣着不動,問了一句,順手擰了下鑰匙開了門。

    “燈開關在哪兒呢我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沒聽見我回應,孫祿回過頭,終於看出我不對勁了,急忙過來攙住了我。

    他和我身子一挨,我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腦子也跟着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回想剛纔的情形,再想想鬼靈錄上的記載,我瞬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我這是讓回魂客給撞上了

    可是雖然孫祿的陽氣替我衝散了一些壓身的陰氣,可我還是不夠力氣去包裏拿傢伙。

    情急之下,我只好一咬牙,用盡全力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

    “到家了”

    話一出口,我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身子猛一輕鬆。

    我顧不上多想,推着孫祿進了屋,反手去摸開關。

    “吧嗒吧嗒”

    開關找着了,燈卻沒亮。

    “媽的,怎麼又停電了”

    我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掏出打火機打着了,兩步走到櫃檯前,點燃了牛油蠟。

    燭火搖曳燃起,屋子裏頓時亮堂起來。

    我摘下揹包,一邊拉開拉鎖一邊急着轉過身,想看看跟着回來的是哪位爺臺。

    可當我轉回身,卻沒見到任何東西,只有孫祿愣愣的站在那裏。

    我顧不上跟他解釋,拿出一把竹刀,快步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但是也沒看到什麼鬼影。

    奇了怪了,那東西哪兒去了

    回想老陳的怪異舉止,我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剛纔搖着鈴鐺、挑着紙衣服過橋,然後燒了紙衣,難道是爲了招魂

    可如果是接引回魂客,那應該是擺上供品,明燈引魂纔對。想要燒衣服給死者,也絕不該燒紙糊的衣服

    還有,剛纔被壓身的感覺太明顯了,我擺明是將某位爺給揹回了家裏。可按照太陰鬼靈術中的記載,我本來就是陽世鬼身,怎麼可能被鬼壓身呢

    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回過身,見孫祿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這老房子線路不好,這是又停電了。”

    我邊說邊拿出煙盒叼了一根,又抖出一根,用手背捅了捅他的胳膊。

    見他站在那兒沒反應,我心猛一沉,吐掉煙,快步走到他面前。卻見他的頭歪在一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我鬆了口氣,同時又哭笑不得,站着都能睡着,這貨是真喝多了。

    “屠子屠子醒醒”我使勁推了他一把。

    結果他身子搖晃着退了兩步,卻只是把頭偏向了另一邊,眼睛仍然閉着,還是杵在那裏不動。

    我剛鬆弛的神經一下又緊繃了起來,這絕對不對勁,就在他後退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腦袋是自然而然甩到一邊的,感覺就像是脖子沒有支撐,腦袋是掛在上面似的。

    被我揹回來的傢伙附在孫屠子身上了

    這個念頭一閃,我立刻回身從包裏拿出一道符籙,唸誦法訣“啪”的將符紙貼在孫祿腦門上。

    孫祿被我拍的身子又是一晃,卻還是保持着那種詭異的狀態。

    這回我是真急了。

    就算附身的是紅袍子那樣的厲鬼,符籙貼上去,也不會完全沒有反應。

    難道附在他身上的是比紅袍子還兇的鬼那不就是

    不對要真是被凶煞附身,那附身的厲鬼肯定是有目的的,總不能附身後就這麼站着睡覺吧

    我過去揪住孫祿的領子笑罵:

    “

    狗日的,你跟我逗悶子呢是不是”

    想來想去,貌似就只有這個可能了,這貨是裝的,在跟我逗着玩呢。

    我會這麼想,是因爲他和張喜剛知道我是陰倌那會兒,就總跟我這麼裝着被鬼上身。

    而解決這種問題,我實在太專業,太有經驗了。

    我一手揪着他的領子,一手去撐他的眼皮,嘴裏說着:“來,讓我看看死多久了。”

    可是就在孫祿的眼皮被撐開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珠上居然像是蒙了一層蠟皮,變成了死魚一樣的死灰色

    這還是被髒東西附體了,可被什麼東西附身,眼睛會變成這樣

    我徹底毛了,甚至於拿過竹刀,用帶尖的一頭照着孫祿的手背上戳了兩下,卻依然不起效果。

    “冷靜冷靜”

    我大口吸着氣,用力揉着太陽穴,竭力讓上頭的酒精揮發,讓自己能夠冷靜思考。

    好在那傢伙附在孫祿身上後,沒有做什麼傷害他的舉動,我纔有了緩解情緒的機會。

    “就算被厲鬼附身,眼睛也不可能變成那種顏色”

    “這樣的死魚眼還被蠟皮蒙着”

    猛然間,我腦海裏閃過一副畫面。

    畫面中,一雙眼睛和我近距離的對視,那雙眼睛就是蒙了蠟皮的死魚眼

    難道說是

    想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可能,我又趕忙翻了翻孫祿的眼皮,確認他的眼睛和我那次見到的眼睛有九成相似。

    我不管不顧的把他拉到櫃檯前,兩下扯開了他胸前的衣服。拿出毛筆蘸了硃砂,在他黑乎乎長滿胸毛的胸口專注的畫了一道鬼靈術中的符籙。

    “我去你幹嘛呢”

    最後一筆剛畫完,孫祿就猛地睜開眼,先是愣了愣,然後捂着胸口往後跳了一步,用看色`魔的眼神斜眼看着我。

    我朝他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又把竹刀拿了起來。

    孫祿擰了擰兩條西瓜刀似的粗眉毛,假裝驚恐的大呼二叫:

    “你還想用強”

    我上前一步,朝他遞了個眼色。

    孫祿和我再熟悉不過,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就側着身朝一旁邁了兩步,斜眼看向身後。

    下一秒鐘,兩人的身子都是猛一震。

    我站在原地沒吭聲,孫祿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跳到了我身邊。

    這時兩人都已看清,就在他剛纔站着的位置後方,赫然站着一個穿着白衣服,沒有腦袋的女鬼

    孫祿本來就膽大,又跟我在一起經歷過一些事,所以也沒至於被嚇得魂不附體。

    他低頭扒開胸襟,往胸口看了一眼,低聲問:

    “我剛纔是被她給上身了”

    我點點頭。

    孫祿說:“那還等什麼啊死了還禍害活人,還惹到咱哥們兒頭上了,那不是找死嗎給她個痛快吧。”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走到女鬼面前。

    離近了才發現,她身上的白色衣服,居然是紙糊的,好像就是之前老陳燒的那一身。

    我的注意力沒有多停留在衣服上,而是垂下眼,仔細查看她頸部被切割的創口。

    “我去不是吧”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小心點兒”孫祿提醒我。

    “沒事,她不會傷人。”

    我回身走到櫃檯後,把竹刀丟在櫃檯上,一屁股在藤椅裏坐了下來。

    孫祿嘴角抽搐了兩下,看着我說:

    “你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住在墳地對面不說,有鬼妞找上門還不收了她”

    “暫時還不能收她。”

    “不收你還留着啊她要是美女還行,可她連腦袋都沒有”

    “她是黎曼。”

    “黎曼是誰啊”

    孫祿擰着眉頭想了想,猛一拍腦門,瞪着我問:

    “你是說她就是烹屍案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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