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到那新媳婦兒一下車,衆人齊刷刷震驚——
臥槽!
挺漂亮一姑娘啊!
這是咋地了?如此想不開!
嘖嘖嘖,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唉!
這年頭沒有婚紗,都是傳統的中式綢緞嫁衣。
春秋絲綢面料,冬天緞子面料,描龍繡鳳,鴛鴦戲水,十分喜慶富貴。
頭花也是絹花搭配串珠,紅色、粉色、玫紅色,都有。
韓麗珠下車,腳不沾地,被羊二孬揹着往回走。
那一身玫紅色的繡花嫁衣,襯得她甚是豔麗。
才11點,就開席了。
村裏的鄉親們,趕緊去喫席隨份子錢。
至親的人隨的份子錢就比較多,這年頭是20元,後世可就是兩千了!
遠一些的相對再少一些份子錢。
至於村裏人,那都是兩塊錢,圖個雙數吉利。
後世,村裏人都是100塊,意思意思。
當然,有些富庶的江南城鎮,村裏人的份子錢就相對高一些了,兩百三百都有。
司老太是村裏威望比較高的長輩,被安排在首座上,跟幾位同樣輩分高的老人坐在一起。
原本六人一個小方桌,奈何,她們輩分太高,也就坐了四個人。
村裏就是這樣,輩分很嚴格,喫席不能亂坐。
到了新人敬酒的環節,羊大柱作爲當家人,帶着弟弟跟韓麗珠,一起出來敬酒。
他要挨個給新媳婦介紹每一桌的長輩,新媳婦要認人,挨個給倒酒。
“這位,是司家長房一脈的奶奶。”羊大柱介紹道。
“司奶奶好!”韓麗珠滿面嬌笑,給司老太倒酒。
只是,她卻含羞帶怯地望一眼羊大柱。
這就很奇怪了!
你一個新媳婦兒,不望着你的丈夫,望着丈夫大哥做什麼?
大柱媳婦帶着自家女兒,原本正在忙前忙後招呼客人、發喜糖呢。
無意間瞧見韓麗珠那婊裏婊氣的扭捏姿態,她心底一咯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韓麗珠似有意似無意地瞥了自己一眼。
司老太心裏明鏡似的,穩如泰山,接過那一杯酒,一飲而盡,笑道:
“好,好看,真是個標緻的小媳婦兒!”
北方喝酒習俗,一般都是一個小酒杯,一口一杯。
南方一般是一個大杯子,慢慢一口一口喝完一杯子。
這邊正熱熱鬧鬧新娘子敬酒呢,大門口,呼啦啦進來一羣公-安-幹-警。
院子裏,原本熱鬧喧囂的氛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就連嗩吶、鼓樂、銅鑔的吹吹打打,也停了下來。
衆人好奇地伸長脖子,這是咋地啦?
大喜的日子,公-安-幹-警咋來抓人了?
司老太她們在屋裏炕上坐着,自然不清楚外面怎麼了。
門簾被掀開,嘩啦啦進來四五人。
“小鄭?”司老太坐在炕上,面對着門口。
見到是鄭執,她的心底禁不住狠狠一跳,出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
鄭執如今是局長,輕易不會親自出馬。
羊大柱背對着門口,一回頭,手中酒瓶險些摔了!
但他心理素質很強,強行穩定住心神,裝作一副淡定模樣,笑道:
“老領導,你咋來了?我弟辦事兒,想着您日理萬機,就沒給您送請帖,勿怪、勿怪!”
鄭執一臉威嚴,不苟言笑,沉聲呵道:
“拿下!”
四名下屬飛速衝上來,將羊大柱包抄,把他與村民們隔開,防止他狗急跳牆挾持人質。
“老領導,您這是做什麼?”羊大柱繼續裝無辜,手卻悄悄伸向後腰……
訓練有素的幹警們,迅速出手,按住他!
倆人在他身上飛速一通摸,搜出來一把手槍,一把匕首,幾枚刀片。
司老太頭皮一炸!
這麼急吼吼地抓人,絕對是羊大柱犯了滔天的大事兒!
鄭執這纔有空看向司老太,問好:“乾孃。”
而後,他又沉聲命令:“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