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第990章 你毀了他,你的良心呢!
    聽到徐銘媽這話,趙誠把趙諺與司辰護在了身後,率先站了出來:

    “嬸子,話不是這麼說的。”

    “我帶着我大哥跟那兩名交警同志一起,親自去現場勘察了。”

    “的確是你兒子突然從這頭的車道,衝向了對面的車道。”

    “我大哥的貨車踩剎車都來不及,他就快速撞了上來,纔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不光是我大哥這麼說,那旁邊小公園裏的大爺大媽們,都能作證。”

    “他們是目擊證人,交警同志可是走訪了他們之後,纔給證據蓋的棺、定的論。”

    “吶,我給你看人家交警同志給出的裁決材料。”

    說着,趙誠把材料從夾着的公文包裏拿了出來,展開,給到徐教授手裏。

    徐教授接過來後,下意識推了推黑框眼鏡,仔細查看起來。

    司辰留意到了趙諺的表情,實心眼的大兄弟滿臉的內疚不安。

    幾次想說點啥,卻又忍住了。

    反倒是趙誠,一直在給徐教授夫婦倆講事實、擺證據:

    “雖然說機動車撞了人,也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但是哩,主要責任在你家孩子。”

    “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也不是不負責任,該我們負責的部分,我們肯定掏錢,二話不說。”

    “凡事得講究一個公平公正,有理走遍天下,對麼?”

    “按照這材料上的判罰,30%的責任在我們。”

    “你們醫藥費是多少錢,我們按照比例給你交了。”

    “至於後續的住院費、用藥費、營養費等等,我們見單子了繼續按照比例給你們,好吧?”

    趙誠的話,說得滴水不漏。

    徐教授自己就是教數學的,那些單子上的費用他過一遍就心算出多少錢了。

    一共是三萬不到。

    可他哪怕是龍大數學系的教授,一個月也不過千把塊錢。

    這個年代,教授又如何?在編又如何?

    單位福利的確是好,可逢年過節發放的物資、繳納的社保,又不是現金。

    遇到眼前的情況,手裏有現金,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徐銘媽,一個月也就一百塊的工資。

    她自己還把錢掏了不少出來,之前給徐銘辦了住院治療抑鬱症,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

    現如今,這一筆治療費就只能指望丈夫了。

    事實上,徐教授自己手裏攢的錢,也不過三萬塊。

    一下子讓他拿出來兩萬塊,他其實是肉疼的。

    遑論後續徐銘還要再治療,還得繼續花錢。

    十年前,徐教授從鄉下回到城裏,恢復了自己龍城大學數學老師的編制後,就一直在努力向上爬。

    下鄉的貧苦日子,讓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十分居安思危。

    他的工資也從最初的不足百元,一路水漲船高到如今的一千元。

    但也不是拿了多年高工資,而是最近一年評上教授後,纔拿到了高工資。

    這十年,他幾乎是節衣縮食在攢錢,可也不過如此!

    徐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

    “你們這交通肇事的認定,我們夫妻倆都沒到場,這是不算的。”

    說完,他看了看身邊的媳婦兒,遞了個眼神。

    徐銘媽就跟得到了指示一般,當即瞪眼嚷嚷:

    “對!你們跟那交警一起隨隨便便就下了結論,誰知道你們有沒有那個啥,啊?”

    趙誠連忙辯解:“哎,話不能這麼說啊!”

    他指着那材料上的證人簽字,表示:“這都是有目擊證人的,可不是我們單方面認定的!”

    徐銘媽下意識看一眼丈夫,見他依然皺着眉不吭氣,便繼續對着司辰幾人開火:

    “我不管!我不承認這個勞什子的東西!”

    “你們說那是目擊證人,那就是嗎?”

    “你們這種暴發戶,當我沒見過?壞得很!”

    “呵呵,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道你們收買了誰?”

    這就話裏有話了,暗指趙誠花錢收買了目擊證人、交警。

    “哎!你這話啥意思?”

    徐銘媽白了一眼趙誠,撇撇嘴:“啥意思?就那個意思!我不管,我不認這個東西!”

    她指着趙諺,繼續嚷嚷:“我兒子是他撞的,好端端一個高材生,就此被他斷送了前程!”

    她伸手去推搡趙諺,罵罵咧咧:“我兒子明年可就要高考了,你毀了他,你知道麼?你的良心呢!”

    趙諺垂着頭,不敢吭氣。

    哪怕他清楚責任是咋回事,可心裏終究是內疚的。

    他是個大老粗,是念不下書的倒竈娃。

    可他心地善良,又天然對有文化的人帶有一股樸素的熱忱。

    他的兩個弟弟,趙議、趙錚,都是他眼裏的有出息文化人。

    尤其趙錚,全村人都在誇讚三娃子光宗耀祖。

    趙諺其實很羨慕、很崇拜。

    現如今,一個文曲星被自己撞了,趙諺心裏特別內疚,任打任罵。

    司辰察覺到了趙諺這個鐵憨憨的心思,趕緊出手:

    “諸位、諸位先甭吵吵,咱們這麼着——”

    “徐教授夫婦二人如果對這個結果持有異議,咱們就走公正的法律程序。”

    “讓公家的人重新來調查一遍,咱們雙方都在場,行吧?”

    徐銘媽沒答應,而是率先回頭去看自己丈夫。

    徐教授也沒吭氣,又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似是在斟酌什麼。

    司辰大抵也能猜到他的心思,說白了,就是想要錢,但是又必須維持自己假清高的面子。

    那徐教授乾咳了一聲,站出來說了一句看似公道、實則攪渾水的話:

    “事故現場已經沒辦法還原了,車也都挪走了,那羣目擊證人也都散了,再調查也無濟於事,這不嚴謹、也不科學。”

    徐銘媽得到了指令,針對這個情況又開始好一通的胡攪蠻纏,說話夾槍帶棒。

    最終的總結髮言是這麼一句:“你們就算說破了天,我兒子也是你們撞的,就得你們賠!全額賠!”

    她又黑着臉指着司辰,嚷嚷:“你不是說,你是龍大那超市的老闆嘛?你敢耍賴,我就天天去你那超市裏鬧,我讓你生意做不下去!”

    司辰也是一陣陣的無語!

    徐教授似乎在顧忌什麼,又主持公道一般,沉聲勒令自己媳婦兒:

    “說的啥麼話!凡事都得講一個理,不是耍賴就能解決的,既然人家後生是大老闆,那就一定不會抵賴。”

    這話可就十分耐人尋味了,甚至可以說是語言陷阱。

    這其實說的不是自己老婆,而是點司辰幾人不能抵賴,直接就把事情定性爲司辰一方得出全額。

    司辰與趙誠對視一眼,正計劃開口,趙諺卻站了出來:

    “都甭吵吵了,司辰,你不要爲難;誠子,你也不用再說了,這人是我撞的,錢……我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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