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曾經就是這樣。
但津步洲的迴應很少,她當時認爲,他只是忙。
更別奢想,他能對她分享什麼。
這種不平衡的狀態,一直都以鹿薇的自我安慰維持着。
年輕夫妻先離開了電梯,關門前,鹿薇看到男人抱起了女人,走廊裏隨即傳來女人清脆的笑聲。
真好啊。
雙向奔赴,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鹿薇苦澀的勾勾脣。
到達樓層,鹿薇刷卡進門,燈亮起來的時候,電視機也自動開了。
上面正在播放娛樂節目,歡樂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房間,這樣的氣氛更讓人覺得孤獨。
鹿薇拉上窗簾,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打算去洗漱。
從行李箱裏抽出睡衣,她忽然聽到門鎖響了一下。
“誰?”
她衝着門口問,以爲是酒店服務員。
但外面沒有人回答,甚至也沒了動靜。
鹿薇想了想,也許是有人弄錯房間了,於是準備去浴室。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什麼撞了一下。
鹿薇嚇了跳,眼睛盯着那個方向,很快,接二連三的撞擊聲傳來,還帶着一個陌生男人的怒罵,還有酒瓶摔碎的聲音。
鹿薇趕緊給酒店打電話,沒兩分鐘,保安上來,在走廊拉扯了很久,總算把人弄走了。之後,酒店經理親自上門跟鹿薇道歉,看到這間房的門鎖有些損壞,他表示可以把鹿薇的房間升級爲貴賓套房。
“鹿小姐您放心,套房的電梯卡給普通房間的不一樣,入住環境會好很多。”
時間已經很晚了,鹿薇不想再拖,便答應了。
服務員領着鹿薇上樓,並贈送了一個果盤,微笑離開。
鹿薇打量了一下客廳,拉着行李箱進房間。也許是連日沒休息好的緣故,她眼皮開始打架,昏昏沉沉的拿着睡衣拉開浴室門。
帶着沐浴露的熱氣撲出來,她疑惑的擡起頭,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洗臉池前。
男人裸着精壯的上身,白色浴巾系在腰間,他背對着,從鏡子裏與鹿薇對視。
鹿薇臉色一沉,明白了怎麼回事,轉頭想要出去。
剛踏出一步,腰間被結實的臂膀攬住,將她拖了回去。
浴室門重重關上,鹿薇拼命推搡面前的人。
他剛洗過澡,身上全是未乾的水珠,滑溜溜的,推也推不動,鹿薇氣得打在他身上。
津步洲任由那拳頭在胸口揮下來,緊貼着她紋絲不動。
過了一會兒,鹿薇氣喘吁吁,津步洲將她兩隻手捉在掌中,低頭:“打累了?”
鹿薇瞪住他:“你卑鄙!”
津步洲不反駁:“我還很無恥。”
說完,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鹿薇的力氣都在前面發泄完了,再想反抗,動作都變得軟綿綿,毫不起作用。
幾分鐘後,津步洲鬆開她,嘴脣吻過她的鼻尖,吻過她的眼睛:“不跟我說一聲,就一個人跑來這兒,這是懲罰。”
鹿薇別開臉,聲音悶悶的:“我已經跟姑姑和姑父都說過了,爲什麼還要單獨告訴你。”
鹿薇兩眼定定看着他,片刻後,搖頭:“別自作多情了,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你。”
津步洲:“不喜歡,你剛纔還那麼享受。”
鹿薇眼色一沉:“你別胡說八道。”
她伸手推他,還是沒推開,她說:“這裏很熱很悶,我想透透氣。”
津步洲這次讓開了,還把浴室門打開。
鹿薇想走,但看到他這麼坦然的樣子,心想他身邊那些人,此時一定都守在外面。
她跑不了。
兩人靜靜對視了幾秒,鹿薇擡起袖子,擦了擦嘴。之後走到洗臉池邊,開始接水刷牙。
還刷了兩遍。
津步洲在旁邊默默看着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好像在嫌棄他?
想到這,津步洲眉心蹙緊,拉過鹿薇又吻了一次。
鹿薇扭頭閃躲,不肯再跟他親暱,他氣得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
男女間力量懸殊,鹿薇拗不過他,乾脆也不再動了。
沒有反抗,也沒有迴應,津步洲覺得自己像在吻一個雕塑。他越加賣力的想要討好她,要在她身上每一處都留下自己的氣味。很久,她仍舊半點反應也都沒有,他心裏的怒氣壓抑不住,恨恨咬在她圓潤的肩頭。
“啊!”
鹿薇痛叫一聲,同時也攏緊身上的衣服。
津步洲把她的手挪開,眼角發紅地盯着她。
她眼裏還是那片冷意,半點溫度都沒有,哪怕是生理上的那些情慾,都沒挑起一絲。
津步洲忽覺得無趣,一把撒開她。
這種事上,他向來不喜歡來硬的,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不喜歡單方面主動。
所以,她現在就精準的踩在這兩條線上,故意讓叫他難以饜足。
津步洲扯掉浴巾,進去衝了個冷水澡,披上浴袍出去。
鹿薇靜了一會兒,把地上的睡衣撿起來,將水溫調高。
聽到裏面傳來徐徐的水聲,津步洲心情煩躁,在房間來回踱步。
鹿薇洗完澡後出來,房間裏已沒了人,但她聞到一股煙味。走到門口,她看見津步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菸。津步洲也看見了她,只是目光淡淡的掃了一下,就撇開了。
兩人都沒說話,房門合上,傳來幾聲咳嗦。
津步洲往那方向看了一眼,把煙在大理石桌上碾碎。
鹿薇睡的不好,身體明明已經很疲累了,頭腦卻異常清醒。
她聽到外面輕微的聲響,之後房門推開,她立即閉上眼睛。
男人進來後沒往牀邊走,而是把行李箱拖了出去。
再之後,是他離開的關門聲。
鹿薇心裏也很煩,她來回翻了無數次身,最後還是起來,走到了客廳。
客廳很黑,沒有開燈,半點聲音也沒有。
她摸索着按到開關,光線亮起來的時候,她纔看見沙發邊上那隻黑色行李箱。
隨後,大門那有了動靜,津步洲從外面回來。看到鹿薇站在那兒,他笑:“怎麼,以爲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