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溫高,我會跟以前一樣給你暖熱乎。”
看着這樣的蔣席,荊琛心裏堵得很,但還是張嘴將人拉回現實,“蔣哥,小煙已經走了。”
聞聲,蔣席搓手的動作頓住,擡眸看着蘇煙死白的臉,他臉色並不比她好上多少,心又開始疼起來。
他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承認蘇煙離開他了,她不要他了!
蔣席搓手地動作反而加快了。
“蔣哥。”
蔣席置若罔聞,荊琛按住他手腕,再次出聲,“蔣哥,小煙走了!”
話落,蔣席高大的身軀忽然佝僂下來,現實擊垮了他。
蔣席面色毫無血色,聲音空洞,“她說她報復不了我,可她明明報復的很成功。”
她成功讓他的世界再次淪爲黑暗。
“她對我的祝福也不是祝福,是詛咒。”
她讓他餘生還怎麼幸福?
“我只是想跟她好好的生活,我沒有不放過她……”
她怎麼能說後悔遇上他,後悔喜歡他?
看着蔣席一臉的無助和迷茫,荊琛眼眶也是忍不住的紅了。
蔣席一眨不眨地看着蘇煙,“蘇煙,你說我殘忍,但你的心也不比我軟。”
在閤家歡裏的日子裏,她用死亡將他拉入深淵。
……
喻歲睜開眼已經是次日清晨,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她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醒了。”
時宴知的聲音至她耳畔響起。
喻歲側頭,眨眼看他,一張嘴,聲音都是啞的,“我昏睡了多久?”
手撐牀,從牀上坐起來,時宴知立馬伸手攙扶。
時宴知問:“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聞聲,喻歲伸手摸着小腹,是有種隱隱不適的感覺,說出口的話卻是,“還好。”
時宴知道:“醫生說你動胎氣了,情緒不能再這麼激動。”
喻歲垂下頭,看着並不顯懷的肚子。
時宴知坐在牀邊,溫聲道:“我知道蘇煙的去世對你打擊很大,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悲傷的時候,我希望你也能想想我,我也很擔心你。”
喻歲眼眶又紅了,蘇煙的死,她還是不能接受。
時宴知伸手撫摸她腦袋,柔聲道:“老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處理好她的身後事,讓她好走。”
喻歲低語道:“她之前還說要最先見到我們孩子。”
自己都還沒生,她怎麼就走了。
時宴知說:“等寶寶出生,我們帶她去看蘇煙。”
聞聲,喻歲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默默流着淚。
淚流夠了,喻歲纔開口,“煙煙的後事,蔣席準備什麼時候舉辦?”
時宴知說:“等入殮師修復好蘇煙的身體。”
聞聲,喻歲扯了扯脣角,好似在嘲笑一般,但她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入殮師花了一天的時間,爲蘇煙做了最後的復原。
喻歲再見蔣席,是在蘇煙的葬禮上。看着一頭白髮的蔣席,她臉上的驚訝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