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尾龜之喫的魅惑 >第121回 花團錦瑟轉成空
    且說江湖高手李子霄一頭栽進張書玉的粉紅陷井裏,被張書玉坑得差點嗝屁了,正坐在婚牀上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聲音不是很大,好像刻意壓制了聲音,顯得小心翼翼的。不過,在這靜謐的夜色中,這聲音尤爲震耳欲聾。李子霄一個激靈,好像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一般。

    下人上樓,躡手躡腳地走進室內,看見自家老爺呆坐在牀上,也沒敢說話,只是垂手站立着。

    李子霄問:“怎樣?”

    下人戰戰兢兢地低聲回到:“沒找到。我們到丹桂門口等了多時,又到廂樓各處去尋了一遍,不見姨太太的影兒,現在戲場已經散了多時,下人們只得回來,請老爺的示下。”

    聽見“姨太太”三個字李子霄就是火大,憋屈了半天的火突然就找到了發泄口一般,一嗓子吼出去,把個下人嚇得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還叫什麼姨太太,都是你們這些混帳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出了這麼大的笑話,讓我如何見人,廢物,一羣廢物!滾!”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李子霄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緒,又是一聲嘆息,果然是早有預謀!不僅暗自反省着:自己在風月場中混了十年,自詡是個江湖高手,除了初入江湖啥都不懂的時候,後來閱歷資深,從來沒有喫過虧上過當,卻不曾想如今被一個張書玉給耍的團團轉。想來那場大病也是她的手段了,幸好自己身體底子還雄厚,不然豈不是被她害死了!

    手握成了拳頭,恨恨的道:“這個毒婦!”

    這一刻,竟是有了心灰意冷,想退出江湖的感覺,果然是:

    風月場上談恩誼,山盟海誓皆是戲!

    如此憤怒憋屈恨,好不容易平緩了情緒,清點了一下損失,寫了張清單,約莫已經有一萬開外了,又把下人叫了上來吩咐道:“你們明天一早立刻去捕房報案,叫他們派個包探來,追緝於她,我明天再去上海縣存一個案。”

    下人答應了一聲,李子霄拿着失單又看了看,正要交給下人,忽然轉念又想道:“這種事情,就是報了捕房查緝出來,對我的面子也是不好看;若是查緝不出來,豈不更是白白壞了名聲,丟了大臉!何況,她連婚書都偷了去,我如今無憑無據的,連告都沒法子告得贏。這臉,怎麼都是丟乾淨了。”這樣的一想,便有些躊躇不決起來,便向下人道:“罷了,報案的事等天明再說吧。你明天一早先到沈大人那裏,說我有事和他商議,請他立刻過來。沈大人在上海住了多年,料想會有主意。”

    當差的又連連的應了幾聲是,見李子霄沒有什麼話說,便退了下去。

    李子霄見時候不早,只得走到大牀上,和衣躺下。

    哪知躺到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難以入夢,想着日前的被掀紅浪,枕上旖旎,彷彿還在眼前。往日間是好夢易醒,春宵苦短。金釵暗墮,香融被底之春;玉體橫陳,軟試懷中之玉。如今佳人,啊呸,毒婦走了,只剩了李子霄一個人住在樓上,冷冷清清的,鴛鴦瓦冷,翡悴衾寒;寶鴨不溫,銀釭無焰。辜負高唐之夢,商婦棄失;淒涼錦瑟之歌,玉人何處?

    這般的寂寞孤獨冷,李子霄自打出生以來還從未體驗過,心上是萬轉千回,就如蜘蛛結網,膏火自煎,茫茫然不知心的出口在哪裏。瞪着兩眼,看着那一盞孤燈搖曳飄忽,就如他現在的心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愛已然所依,轉眼成空。窗外一陣陣的風聲,夾着些夏蟲的鳴叫,玻璃窗上隱隱的一股涼氣直透進來,本來是仲夏的夜,卻生生滋生出寒冬的冷來。瑟瑟的側身把自己團成一團,看上去,竟然有種悲涼感縈繞着。還真是:良宵苦短,孤寂夜長。

    漸漸的窗上透進微微的亮光來。又捱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盼到天色大明,李子霄方有些朦朦朧朧半睡半醒的。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猛然聽得窗外一聲清脆的鳥鳴聲,李子霄便霍然驚醒,睜開眼一看,窗上已經有了日光,便也懶懶的起來洗漱。

    當差的上來伺候,李子霄問:“沈大人可曾去請了?”

    當差的回道:“已經去了。”

    李子霄便眼巴巴的等着沈仲思來,好與他商議這件事兒,尋個主意出來。

    而李子霄不知道的是,李子霄陷入張書玉的紅粉陷阱鬧得人財兩空,裏子面子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沈仲思也不好過,同樣也是被洪月娥當傻子耍弄於股掌之中。

    這又是一樁頭版頭條,頭部網紅的花邊號外。

    話說沈仲思與兄弟分家定居到了上海,從此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充分地放飛自我,抓都抓不住了,沒辦法,飛得太歡騰,線斷了。

    沈仲思自打見到洪月娥,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成了洪月娥的腦殘粉一枚,在自己的偶像身上一頓狂轟亂炸,瘋狂砸錢,穩居榜一大哥的位置不下來,反正那錢是白得的,至少沈仲思是這麼認爲的,所以纔拿錢不當回事。而洪月娥見自己的這個迷哥如此上道,自然要往死了忽悠,這種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這天是禮拜天,沈仲思要同洪月娥一起坐馬車遛彎兒顯擺,洪月娥面子上不好拒絕,便隨意的應承了,只是卻不肯和沈仲思同坐在一輛車,便向沈仲思耍了個掉槍花:“我今早有點頭痛,坐這個皮篷馬車只怕是不妥,你另外再叫一部轎車可好?”

    沈仲思聽了,心上自然是有些不快的,便賭氣地說道:“你不想去也沒有什麼,我就一個人去好了。”

    洪月娥見沈仲思動了氣,生怕這個錢袋子跑了,便軟下了口氣柔聲說到:“我沒說不去呀,你這人怎麼這麼誤會我。我是怕讓別人看見你我坐同一輛車,別人亂嚼舌根子,說你是我養的小白臉,對你名聲不好。”

    沈仲思聽了,回嗔作喜的道:“你怕和我坐在一車,有人說你做了我的恩客嗎?這沒什麼,恩客就恩客,我不在乎這些。你就給我個實話,如果你把我當作客人,我們便坐同一輛車;如果你把我當作冤大頭,那我自己一個人玩就好。”

    洪月娥聽了着急起來,趕過拉了他的手道:“你這話說得過了呀,我幾時把你當冤大頭了,你得把話講清楚,我可不能白受這冤屈。”

    沈仲思笑道:“你既然沒有把我當作冤大頭,爲什麼不肯和我坐在一起?”

    洪月娥被他問住了,沒法回答,不過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向沈仲思道:“不瞞你說,我不肯同你坐一輛車,是有緣由的。以前有個客人,剛剛與我結識不久,就要與我一起坐車遛彎兒,說是讓他的朋友們看看。我當時沒在意這些就答應了,結果他利用這件事做出許多不好的事情來,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困擾。後來從這件事開始,我就立了規矩,無論什麼客人,我都不會和他同坐一輛車。如今你沈大人相邀,我不好不答應,但是規矩還是要守的。我是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看見了又放謠言,畢竟我們做生意的,名聲很重要,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說着就蹙着雙眉,做出一付幽怨可憐的樣子。

    沈仲思聽了,想一想倒也不差,忽而又問道:“你既然有這一層緣故,爲什麼不早些和我說明?卻是要藏頭露尾的說什麼頭痛,可見你們的話,真真的有些不老實。”

    洪月娥聽了,一時竟然回答不出來,頓了一頓方纔辯解道:“沈大人你又誤會了。我如果說真話,怕你沈大人生氣,本來你邀我一起坐馬車是件很高興的事,卻因爲我的規矩而掃興,讓你徒增了許多的不痛快,我心裏過意不去,這才找個委婉的理由。”

    好個洪月娥,一番花言巧語,竟然真的把沈仲思糊弄過去,把個先前的不滿頓時都拋到九霄雲外。

    沈仲思聽她說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而且又是情意綿綿,處處都是爲自己考慮,便是連連點頭稱是。

    洪月娥見沈仲思已經被自己說動,反而得理不饒人地撒嬌弄癡道:“我是一片好心,你卻要懷疑我,說那許多沒道理的話傷我。你自己想想看,我自從與你結識以來,可曾說過一句重話讓你難過?你這樣待我,真真的讓我傷心。”說着便依進沈仲思的懷中,柔聲的說道:“你下次要還是這樣,我可不依呢。”

    沈仲思被她一頓巧言偏辭的歪纏,給說得迷離惝恍,反而覺得真的是自己錯了,是自己有些對她不起,倒是好生的安慰了洪月娥一番,洪月娥方纔順水推舟的作罷了。

    沈仲思聽了洪月娥的話,果然多僱了一部馬車,沈仲思自己獨坐一車,洪月娥帶着一個丫鬟同坐一車。

    到了張園下車,進去泡了一碗茶,遇到些認識沈仲思的朋友,彼此打了招呼閒聊幾句。

    坐了一會,又到四馬路去兜了一圈兒,便也回來了。

    這一夜沈仲思自然住在洪月娥的院內,夜擁名花,銷盡溫柔之福。而那邊的李子霄,便也是這幾天春融金屋,新成鶼鰈之盟。

    欲知沈仲思和洪月娥的花邊新聞,或者想採訪下發個頭版頭條啥的,準備好小本本,下回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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