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尾龜之喫的魅惑 >第133回 狼狽爲奸倆碩鼠
    且說這位祁觀察上任後,面對百姓,外國人和上司的風向,這麼錯綜複雜的時局關係,很是焦頭爛額,不知所措。

    這時有一個他自己幕府裏的幕僚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道:“這件事情,左右都討不了好。不過要是幫他們外國人辦事,不但會壞了自己的功名,而且還要受百姓的唾罵。與其這樣不如索性轉過頭來幫着百姓和外國人硬抗,外國人一定會找麻煩。上司見外國人和我們不對付,自然要想個法子把我們調到別處去,那時既躲過了這場棘手的事情,又可保全了自己的聲譽。人家說起來,只說是大人爲了幫助百姓才和外國人不對付,方纔調到別處去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名利雙收嗎?”

    祁觀察聽了,覺得他這番話倒也是不錯,仔細想了一想,連連點頭。暗想這件事兒果然是辦不好的,與其幫着外國人,弄到後來仍舊是丟官,還不如幫着百姓,這樣即使丟掉了功名,也覺得榮耀些。想罷,心上究竟還有些捨不得這個功名的,又問那個幕僚道:“我們這種辦法,能保住不至於丟官嗎?”

    那幕僚說道:“我不敢保證一定不丟官,不過依我之見,做上司的碰着了這樣的事情,要顧全外國人的面子,無非對大人來一個調省察看,至多也不過是一個撤任罷了。只要等這件事情冷了些,那時仍舊可以出來的,雖然暫時波折些,卻也得了個上好的名聲,還是不虧的。”

    祁觀察聽了心上十分歡喜,便依着他的主意,處處幫着百姓與外國人爲難。果然外國人心中不忿,一個電報打到福建省閩浙總督周制軍,狠狠地告了一狀。

    周制軍便上了一個摺子,把祁觀察參了一本,降了兩級,不準抵銷,把祁觀察先行撤任。這麼一來,事情比自己設想的要糟糕得很,氣得這位祁觀察拍着桌子大罵周制軍,又要找那位幕僚和他拚命。

    祁觀察原本是聽了那位幕僚的話,以爲可以投機取巧,故意充個好漢,幫着百姓與外國人爲難,而外國人惱了起來,上頭就會把他調任別處,或者把他調省察看,就是再不濟,也不過是個留職察看罷了,只要等這件事兒的風頭過了,上頭一定會重新重用調劑他的。

    哪知機關算盡,偏偏碰着了這位周制軍是個軸的,既不調任別處,也不調省察看,反而是把他降了兩級,好好的一個道臺,降成了一個通判,叫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祁觀察自然咽不下這口氣,這不,找自己的幕僚說道說道,理論理論,出了這等餿主意,害老子被降級,你得對老子負責!

    那位幕僚也不是白給的,呵呵冷笑道:“你別不甘不忿的,要不是我給你出了這個主意,你連今天的位置都保不住!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拼命巴結外國人,做他們的奴才,幫着他們欺壓百姓,百姓鬧將起來,你能鎮得住嗎?還是你要借外國人的手血腥屠殺?想想那個後果,恐怕拿你一家子的命都不夠平息的。如今你雖然降了官,卻得了個絕好的聲名,將來總是可以找到出路,你不感激我也還罷了,反而要責怪起我來,這不是笑話嗎?”

    祁觀察聽了這一番說話,啞口無言,不過真的要是那樣,那後果,想想都是後脊樑骨冒寒氣!只得收拾收拾回到了常熟,做起紳士來。

    這常熟縣本來是個小地方,沒有什麼豪門望族,那個牛逼哄哄的章家並不屬於這裏,他們不過是暫時回到這裏給章老爺服喪的,如今守孝期滿了,早晚是要離開的。

    這祁彥文到了常熟,自詡是個待命的通判,怎麼說也是個六品官兒,比縣令的七品官兒是大一級的,覺得自己是最牛的鄉紳,有指點江山的資本,便干預起地方上的公事來。不但民間的訴訟官司他要指手畫腳,就是地方上的公款,公糧,土地田產等等,但凡有能插手的地方他都要去攪合一頓。而他這般的強勢霸道,也引來不少卑鄙齷齪的刁徒做他的走狗,在外面替他招攬訴訟案子,把持衙門,強取豪奪,魚肉鄉里,把常熟一縣的人弄得一個個叫苦連天,神憎鬼厭,恨之入骨。

    剛剛在這個當兒,兩江總督劉制軍和兩廣總督壽制軍聯袂保奏祁祖雲老成練達,才識兼優,讓他官復原職。

    祁觀察到了這個時候,當了幾年紳士得了莫大的好處,簡直就如地方的土皇帝一般,覺得當這個紳土,比出去做官還要滋潤,便捨棄了這次機會,仍然留在常熟做他的土皇帝。

    這個時候,恰逢各省推行新政,房屋田地都要加捐。

    祁觀察藉着這個名頭,假公濟私,行出許多新法,讓這些百姓捐了又捐。捐出錢來,開辦地方上的新政,又都是祁觀察一個人經手,再一波的中飽私囊。

    而上一任的常熟縣令趙大老爺同樣也是一個尸位素餐的碩鼠,倆人倒是臭味相投,狼狽爲奸。

    趙大老爺的衙門裏有個打掃的丫鬟,年紀十七八歲,卻生得山眉水眼,皓腕纖腰,很是嬌俏可愛,這位趙大老爺便動了心思,要納她做妾。只是還沒等他下嘴,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這還了得!把個趙大老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原來,這一天,趙大老爺路過一個房間,見房門虛掩着,裏邊傳來男女的說話聲,呢噥低語,甚是親密的樣子。趙大老爺很是好奇,想着是誰在這裏幽會,就要偷窺一番。結果這一看可不得了了,本大老爺看中的桃子,居然被別人給摘了,一股火差點把他給燎原了。正要衝進去給他們放大招兒,不過轉念一想,納妾的事原本還是自己的想法,就這麼闖進去鬧起來,好像自己也不佔理,總不能說我想要納你做妾,你和別人那啥就是偷奸,自己的老臉還要不要!

    這就好比去菜市場賣桃子,你看好了那個桃子,準備要買,結果旁邊有一隻手把桃子摘走了,你能說“放肆,這是我要買的”嗎?人家會送你兩個字“有病”和一堆白眼兒!

    想到這裏便勉強忍住了,悄悄的走了開來,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書房生悶氣。不過,這事兒總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大老爺看中的桃子,平白的被小白臉給摘了,不行!不狠狠地教訓一番,不知道我大老爺的手段!

    坐在書房裏,冥思苦想怎麼處置這對兒狗男女。當然,在他眼裏這就是狗男女。漸漸的,一條毒計醞釀成型,又反覆斟酌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聲亮嗓,喊來了下人,吩咐着:“叫劉洪濤到我這裏來一下。“

    下人應着,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劉洪濤便到了。就是那個趙大老爺眼中的小白臉,衙門裏的師爺,敢摘他桃子的人。這人也不愧小白臉的稱呼,的確是長得眉清目秀,白面書生的氣質。劉洪濤恭恭敬敬地對着趙大老爺行禮。

    不過趙大老爺正在氣頭上,纔不搭理他是不是恭敬,他只想掐死這個小白臉。清了清嗓子,壓了壓脾氣,裝出一付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到:“你去給我把這份卷宗取來,這份卷宗非常重要,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說着給了他一張事先寫好的紙條。

    劉洪濤接過來看了看,趙大老爺又把那張紙條要了回去:“記住了嗎?”

    劉洪濤點頭,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那個地方,沒有老爺的手諭,小的也進不去呀。”

    趙大老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的話兒:手諭,給你手諭老爺我還怎麼下套搞死你。不過嘴上不能這麼說,出口的話是:“讓你去你儘管去,這點事都辦不好,廢物!”一股火氣控制不住地又要拱出來,使勁兒地壓了壓,現在還不是時候。

    劉洪濤很疑惑,怎麼感覺大老爺今天的氣兒不順?怪怪的。不過也沒多想,諾諾的退了下去。

    人退下去了,趙大老爺的一股火氣再也壓制不住,騰騰地就竄出了房頂,快要燃燒到新天際了。一手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杯都嚇得蹦着高兒的跳了起來了。不過趙大老爺付出的代價可不小,剛好他手落下去的地方有個鎮紙,他一隻肉拳狠狠地捶在鎮紙的棱上,疼得他心臟直抽抽,一陣的齜牙咧嘴。這下,這火氣更足了。

    好不容易那股疼痛感過去了,他也壓了壓怒火。一聲亮嗓又喊來了下人,讓他把那個丫鬟叫了過來。

    原先趙大老爺看見這個丫鬟就渾身冒火,嗯,是慾火;如今看見這個丫鬟更冒火,嗯是怒火。趙大老爺啥都沒說,喊來人就讓人將這個丫鬟一頓痛打。把大家都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平日裏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小丫鬟,到底是怎麼惹到這位老爺了,下這麼重的手!

    打了個半死不活,當然不能給打死了,否則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趙大老爺一看冒慾火,二看冒怒火的丫鬟終於被他暴捶一頓泄了泄火,可這樣就夠了嗎?還有那個膽大妄爲敢摘他桃子的人,該是個什麼下場?下回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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