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尾龜之喫的魅惑 >第141回 貢春樹開筵宴友
    且說章秋谷撞馬意外結了一份“後門奇緣”,耽擱了赴貢春樹的約,一大早便趕到貢春樹的下榻處,被貢春樹取笑一番。可章秋谷不是個會喫虧的主兒,當即取笑回去,卻讓貢春樹尷尬了。

    貢春樹聽了章秋谷取笑的話,竟是當真了,不覺臉上紅了一紅,道:“這句話是從哪裏聽來的,難道是金小寶自己告訴你的不成?”

    章秋谷把一個右手的大拇指在自己鼻子上一指,口中說道:“不然呢?不是小寶自己朝我說的,我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祕的事?”

    貢春樹不聽這句話兒猶可,一聽這句話,臉上越發的紅了起來。被自己的女人說自己中看不中喫,這事兒大發了,這不僅僅是面子問題,更是大男人的尊嚴問題,這必須的掰扯明白了!想着便很嚴肅地對章秋谷說道:“你怎會和小寶聊這樣的事情?”太隱私了好不好!

    章秋谷沒在意,還是笑嘻嘻地說道:“這有什麼,我們是朋友,聊天罷了。”

    貢春樹無言以對,臉越發地憋紅了,狠狠地對章秋谷呸了一口道:“你這個人,真不是個好人。”

    章秋谷這才注意到貢春樹當真是着急起來,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別當真,不過是我和小寶的玩笑話,被我斷章取義的拿來用了。方纔你說我偷腥兒吃了敗仗,如今我不過回敬了幾句,你就要急成這個樣子,難道只許你取笑我,不許我取笑你不成?”

    貢春樹聽了,自己也不覺好笑起來,對着章秋谷說道:“算了,我說不過你,怕了你了。”

    章秋谷一付理所當然的口吻道:“你本來就說不過我,這是事實。”

    貢春樹笑道:“你這個人,不肯喫一點虧,連我的便宜都要佔。”

    章秋谷嘿然一笑,有點小得意。

    貢春樹也不再和他歪纏這些無關痛癢的小玩笑,肅然了表情道:“不開玩笑了,你且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細細和我說來。”

    章秋谷這才把昨天晚上遇着楚芳蘭的情節,一字不漏的和貢春樹說了一遍。

    貢春樹聽了嘖嘖稱奇,唏噓道:“原來你果然有了這般奇遇,想不到還有這等奇妙之事。你也是幸運,遇到的是奇緣,不是賊窩。今天就罰你在阿娟那裏喫一臺酒,罰你的無故爽約,你道如何?”

    章秋谷嗤笑道:“賊窩又如何,我照樣踏平賊窩!不過,罰我喫臺酒,倒也算不得什麼,但是我有一件事疑惑着,不弄明白心上總是不爽利。”說着,便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以及無論如何盤問,楚芳蘭死都不肯說,臨走的時候楚芳蘭又是怎樣的依依不捨,好像以後都不能見面的一般,一一的和貢春樹說了。又道:“看她的丰姿體態,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賤樣兒,不像是不知檢點的女子。也不知她究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方纔把她逼到這般田地。但是既然如此,要和我再續前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爲什麼聽她的口氣又像有什麼阻礙的一般。難道第一次沒有阻礙,第二次倒有了阻礙嗎?你和我想一想,這裏頭究竟是個什麼緣故?”

    貢春樹聽了,心上也覺得很是詫異,倆人胡亂猜想了一回,終究也是猜想不出什麼來,便也作罷了。

    章秋谷心上終究還是覺得有些留戀的,一時半會兒的放不下來,好像心上忘了一件最緊要的大事一般,有些悶悶不樂的,連午飯都喫得意興闌珊,只是略略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到了晚上,依着章秋谷的意思,還想要到楚芳蘭那裏,來個“後門兒奇緣”,希冀那個妙人兒和昨日一樣的出來相會。

    貢春樹因爲已經約好了一班朋友,怎麼都不肯放章秋谷走,硬是拉着他往廟堂巷阿娟的家裏來。

    章秋谷一面走着一面疑惑道:“這個地方都是些候補人員的公館,怎麼會住着這樣的人家?”

    貢春樹道:“蘇州這地方,那些半開門的私窯子門口貼着個公館條子,假充候補官員公館的多得很呢。”說着,已經走到一家門首,看看大門上倒真是貼着一張公館條子,上面寫着“餘杭馬公館”幾個字兒。

    貢春樹便當先走了進去,章秋谷與貢春樹的幾個朋友也跟在後面走了進來,走過了小小的三間花廳,便是三間上房。

    貢春樹不管不顧,領着衆人直直地闖了進來,只見房間裏空空的不見一個人。

    貢春樹高聲叫道:“客人來了,怎麼人都沒有,快給我滾一個人出來。”

    一句話還沒有說得完,就聽得房後鶯聲嚦嚦轉出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麗人。未曾走到,早有一股香水兒的味兒,和着那一陣的脂香粉氣,芬芳馥郁的直直的向衆人撲面而來。

    章秋谷見了,知道一定就是阿娟了。

    只見她輕移蓮步,慢攏湘裙,徑直走到貢春樹的面前,故意嗔道:“阿貢,你別這麼大呼小叫的,什麼滾呀滾的,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怎麼滾呢,倒不如你給我打個樣兒,滾一個給我看看。”說罷回過頭來,把一雙俊眼定格在章秋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飛了一轉,又凝眸在他的臉上狠狠地看了看,方纔又去看了一圈別人,把自己的手掠一掠頭上的鬢髮,對着衆人笑道:“各位老爺請坐。”

    章秋谷見了,便先叫一聲“好”。

    阿娟又飛了章秋谷一眼道:“我招待的不好,請各位多多包涵!”

    章秋谷笑嘻嘻的道:“你不要客氣,早就聽春樹說過你,他可是把你誇到天上去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阿娟聽了心裏有些美滋滋的,露出羞澀的嬌笑道:“老爺說笑了,我定然盡心盡力招待各位老爺。”

    章秋谷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上上下下的細細的打量她,只見她穿一件鐵青色摹本鍛的薄衫,下面襯着一條品藍縐紗的褲子,湖色緞子的弓鞋不盈四寸。蛾眉掠月,寶髻堆雲;豐彩驚鴻,佩環迴雪、那一雙俊眼就如一泓秋水一般,秋剪雙瞳,橫波欲活,一顰一笑,顧盼生姿,雖然算不得什麼傾城傾國的姿容,卻也媚態鮮妍,容光飛舞。暗想貢春樹的眼力總算不差,但是和昨日的楚芳蘭比較起來,卻還是覺得差了些的,趕不上楚芳蘭。

    正想着,忽然聽到阿娟開口對他說道:“這位老爺尊姓,可就是章老爺?”

    章秋谷還沒有開口,貢春樹在旁邊接過話說道:“不錯,這位就是章老爺。”

    阿娟道:“阿呀,章老爺昨日爲何沒來?阿貢與幾個客人等得大家肚皮都要餓癟了呢,可是我這裏門面太小,章老爺不肯過來?”

    章秋谷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佯嗔道:“你這個人,真是區別待遇呢。”

    阿娟聽了一頭霧水,搞不懂章秋谷說些啥高深莫測的專業術語,她沒聽懂:“你說的啥話?什麼區別待遇?”

    章秋谷邪笑道:“姓貢的和我們是一樣的客人,怎的你見了他口口聲聲的叫他阿貢,難道我們就不是客人嗎?”

    阿娟聽了,對着章秋谷嬌媚一笑道:“阿呀,章老爺這是在怪我呢,倒是我的不是了,等會兒擺上檯面,小女子喫酒賠罪。”

    剛剛說到這裏,忽聽得外面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一羣人不由分說竟是一直闖進房內。

    貢春樹和那幾個人吃了一驚,章秋谷則是不慌不忙,舉目看時,只見七八個短衣窄袖的流氓從外面亂哄哄的闖進來,都是身上單穿着一件綢馬褂,敞着了懷,把一條腰帶系在外面,一個個揎拳擄袖、怒目橫眉,拉開了架勢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爲首的一個約有三十來歲,身材高大,面目兇橫,對着章秋谷一班人點點頭道:“對不起各位了,還請你們到外面去坐一坐,這個地方讓我們來開個心。你們要是懂事的,快快的給我出去,萬事全休;如若不然,哼哼,那時可就莫怪我們粗魯了。”

    有幾個客人聽了那班流氓的話,便知道這些人是來找事的,一個個都害怕起來,戰戰兢兢地站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想要逃出去。

    章秋谷冷叱一聲說道:“大家不要害怕,有我在,我自然保你們無事。”說着,便向衆人喝道:“你們這些個奴才,還想翻天不成,還不快給我滾出去!今天有我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個粗魯法。”

    章秋谷這幾句話方纔出口,爲首的那個流氓早就勃然大怒,喝斥道:“呦呵,好膽兒,在大爺面前還敢裝逼!”說着便俯身下去,在靴統裏拔出一把冷森森明晃晃的尖刀拿在手裏,大踏步走近章秋谷的身旁,怒目圓瞪,厲聲說道:“老子在道兒上混了這麼多年,今天倒是碰到個膽兒肥的。怎麼着,小白臉,想和老子玩兒玩兒?”說罷把手內的小刀用力往桌子上一插,只聽得“錚”的一聲,那把小刀插進桌子約有一寸深。

    這麼一來,把那貢春樹的幾個朋友嚇得魂飛魄散,骨軟筋麻,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下直透起來,一個個只嚇得渾身亂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些流氓耀武揚威,七張八嘴的起鬨助威道:“老大,和這些廢物費什麼話,直接丟出去了事,咱們兄弟可沒工夫陪他們耗着。”

    章秋谷坐在那裏穩如泰山,雙手環胸懶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

    流氓來了,且看男豬腳如何與流氓鬥法,大展神威,又是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唉,豬腳光環再次燦爛,擋都擋不住,這不,來了,精彩就在下一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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