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人消失之後 >第788章 朱夫人來訪
    通過年松玉降臨的那個天神分身,也是奔着大方壺去的。那是天神覬覦的重寶,多一個奈落天有什麼奇怪?

    只是這樣看來,奈落天的佈局很長遠啊。

    賀淳華還記得,孫孚平和年松玉死後,盤龍幻境裏的黑蛟對他們說過,大方壺早就和盤龍古城融爲一體,因此誰也帶不走它。

    奈落天也曾問起這次歷險,賀淳華如實以對,奈落天便也沒再說什麼。

    是幻境裏的黑蛟撒了謊,還是事態有什麼新變化?

    最近這幾個月的變數實在太多,年贊禮莫名成了靈虛城的階下囚,生死不明,夏州最大的威脅突然沒了;強大不可一世的貝迦國都,突然火山爆發、城內大亂,據說還有妖仙出來耀武揚威。

    貝迦乃是天神寵眷之國,靈虛城更是從立國以來就安享太平。這場史無前例的大動盪,會不會是神界先發生了什麼變故,才連累人間?

    所以,奈落天才有所行動?

    東邊,牟國還在跟貝迦打仗……

    這幾個月來的風雲變幻,莫不是預示着新的大亂將至?

    賀淳華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卻被濃濃的煙味兒嗆得連連咳嗽。

    應夫人正好來叩門,賀淳華剛推開門,她就後退兩步、哎呀一聲:

    “煙氣這麼大,你怎麼不開窗?”

    ……

    賀靈川一覺睡醒,聽見兩個黃鸝鳴啾啾。屋外桃花灼灼,紅粉滿牆。

    天氣快要轉熱,這應該是桃花最後的輝煌與倔強了。

    輾轉大半年,他又回到了賀家。如果外面都是這樣的清平世界,那該有多好?

    他剛束髮洗漱完畢,就有下人來報,朱夫人前來拜訪特使。

    “朱夫人?”這又是哪一位,他怎麼沒印象?

    不過走去前廳見到人,他一下就想起來了:“秀兒姐!”

    他回國後接待的第一位上門客,居然是朱秀兒!

    她幾年前被誘拐,賣去仙靈村,是賀家人將她救出,一路送回石桓城的祖父身邊。

    時隔一年有餘,朱秀兒珠釵高髻、環佩春衫,已經是一身貴氣,臉蛋又光又滑、腰板又細又直,哪還有半點村婦的粗糙?

    這纔是二十歲的女子該有的生機面貌。

    她身後還跟着兩個丫環。

    朱秀兒親手捧着個食盒,一見賀靈川就把食盒放去桌上,斂裾行禮。賀靈川伸手虛虛一扶,無形的勁氣就將她托起。

    “你怎麼來了?”

    “祖父說你回來了,還是嶸山特使身份!”朱秀兒眼睛亮晶晶,欣喜溢於言表。

    “朱老的消息,還是那麼靈通。”賀靈川失笑。越是上等門閥,內幕消息走得越快。

    “來,看茶。”他吩咐下人換茶,一邊問道,“秀兒姐別來無恙?”

    兩人交談幾句,他才知朱秀兒已經成親,夫家是石桓城的新秀。

    以朱老對這個孫女兒的寵愛,如果當年沒發生誘拐那檔子事兒,朱秀兒應該會嫁入一流豪門。

    然而朱秀兒相當滿足,因爲丈夫對她很好。

    賀靈川誠心誠意道:“恭喜你,終於圓滿了。”

    如果朱秀兒的日子能繼續這樣順遂下去,從前的陰影早晚會慢慢消散。

    朱秀兒抿嘴一笑:“是你將我救出深淵,否則我早就沒命,焉有今日?”

    說罷,她打開桌上的食盒,一股寒氣冒了出來:“我院子裏有棵二百年的大桃樹,比你家的老多了,結出來的桃子每年都要獻進宮裏。這是我親手摘、親手醃的桃子,請你嚐嚐。”

    賀靈川一看,盒裏躺着兩個粉嘟嘟的肥桃子,每個都像嬰兒臉,白裏透紅。

    盒格底下墊着碎冰,保證桃子涼噝噝。

    “冰鎮桃子?”怎麼溼答答的?

    “用鹹水和酸梅汁醃的。”

    桃子好像浸泡了很久,表面的毛都磨光,甚至有一點朦朧的透明,質感如玉。

    賀靈川抓起個桃子,咔嚓就是一口。

    噢呦,鹹甜多汁脆生生,還有一縷酸味兒昇華得恰到好處,把春桃僅有的一點點青澀都給擠沒了。

    朱秀兒見他喫得毫不避諱,更是開心:“應夫人和小越弟弟那裏,我也送了幾盒。你要是喜歡這個味兒,我就常給你送。”

    “喜歡!”賀靈川一嘴桃肉,說話都含糊,“一天給我來一盒!”

    他這麼不見外,朱秀兒笑得眉眼都眯成了線。

    兩人又嘮了會兒家常,她身體前傾,忽然聲音放輕:“其實我今日趕來,有一樁事情要告訴你。”說完,左右看了看。

    賀靈川瞭然:“我家的花園很不錯,我領你到處走走?”

    朱秀兒欣然點頭,對身後丫環道:“你們在這裏等我,不必跟隨。”

    兩人循連廊走出去,徜徉花園。

    晚春初夏的園子花紅柳綠,不用多麼高大上的植物,就連野菊都綻放得格外燦爛。

    瞅見四下無人,朱秀兒才談起了正事:

    “你手底下原來是不是有個人,叫作孫紅葉?”

    孫紅葉?

    賀靈川臉色一動,萬沒想到她居然會提起這個人。

    “有的,我聽說他前幾天離開了,恰好與我失之交臂。怎麼?”

    “孫紅葉與我有些交流,他的離開有點蹊蹺。我來告訴你一聲。”

    “蹊蹺?”賀靈川奇道,“他與你怎會有交集?”

    “是這樣,我幼時被拐賣,是家中內鬼所爲。”朱秀兒提起從前噩夢般的過往,臉色還是有點發青,“我已經查出是誰所爲,祖父也知道,但證據早被銷燬,我已不能將她移送法辦。並且、並且這樣不光彩的內務,朱家也不想爲外人所知。”

    家醜不可外揚。朱家這種門楣,自然要維護聲譽。

    “你傢什麼都沒做?”

    “將他們夫婦打發出去了。”朱秀兒冷冷道,“但這樣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就在十幾天前,孫紅葉來找我了,說願意替我籌謀,報復我的仇人。”

    十幾天前?那大概是賀淳華舉家剛搬到鳶都,孫紅葉作爲幕僚也跟了過來。

    對於孫紅葉的離開,賀靈川早覺古怪。距離他自己落水已經一年了,孫紅葉這小子在偏僻的夏州也待了快一年時間,早不走晚不走,爲什麼偏偏回到鳶民都向往的國都才請辭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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