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顧明朝翻着圖紙,愁的慌。
裴欽巡邏完回來看到圖紙就頭皮發麻,“你畫了一天了……陛下他就來看看,你給他把所有百姓官員集齊,在城上接受朝拜,不行嗎?爲什麼要修祭臺?”
顧明朝嘆氣,“天子北登,這件事就是在向天下示威,這和泰山封禪的規格都相去不遠了。怎麼能馬虎。”
裴欽撓了撓頭,“哎。可是咱們怎麼知道祭臺怎麼修?”
顧明朝將勉強能看的圖紙遞給他,“恩已經施過了,現在就要讓天下看看我們的雄厚兵力,也是震懾國內不臣之心的一種辦法。”
裴欽將圖紙放下,“看不懂,還是找禮部吧。”
顧明朝搖頭,“不行了,一來一回得花月餘,到那時,陛下都來了。還是將我畫的都送到臨風郡,給退之看看,他覺得沒有問題,那就修。”
裴欽求之不得,立馬將圖紙捲起來,“好好好,我現在就打發人去送。”
顧明朝又扯了張紙,“不慌,我再寫封信。”
“郡王,侯爺,蒙古大汗親自率軍三十萬,逼近雲銜山。”斥候頭上還有片葉子,裴欽伸手給他取下來。
顧明朝頷首,斥候出去後,裴欽才問,“蒙古舉國之力不過三十萬,現在哪來這麼多兵?”
顧明朝不慌不忙地朝信紙吹了口氣,“赤壁之戰曹孟德號稱百萬之衆,今天他不過說自己有三十五,急什麼。”
裴欽恨不得上手給他把信封好,“你倒是說啊,怎麼辦?你不會要用火攻吧?我反正只會率軍打。”
顧明朝搖頭,“這是草原,一點火星子就要燎原,哪裏敢放火,那百姓還怎麼放牛?”將信遞給裴欽,堵住他的話,“別急,娜日泰和史醇的死訊還沒有傳來,那現在蒙古內部的矛盾大着呢。我們拒不出戰,他們的疑心只會更重,每每夜晚突襲,但衝至寨門便返回,夜夜如此,擾亂他們軍心。”
顧明朝收拾了桌上的紙筆,“找來歌姬舞姬,在城上笙歌不斷,美酒一杯聲一曲,不信他們不心煩。”
“厲害,我要是對陣的人,我當場得強攻。”裴欽啜了口茶。
顧明朝擡起頭來,“我們的兵手擺設?攻城正中我下懷,叫他有去無回。”
裴欽笑着指着他,“好啊,還藏着不說完。”
顧明朝失笑,“裴郡王,你就別在這裏取笑我了。快去辦事吧。”
“好嘞,你去看看城裏還有什麼是我沒有注意到的。”裴欽一閃身,就只聽聲音在院子裏飄蕩了,人早走了。
燕都城上。
祁疏螢拉着莊殊未囑咐此去北疆的事宜,頭上的鳳釵微微被風吹動,莊殊未屈膝行禮,“妾都記下來,娘娘請放心。”
祁疏螢輕輕頷首,再拍了下她的手。
莊殊未登上馬車後打起簾子看城上的祁疏螢,微微嘆氣,祁疏螢身上已經看不到當初剛進宮時的跳脫模樣,現在是個真真正正的國母。
嘉祐帝看着案几上的摺子嘆氣,萬慎笑了笑,“陛下,先睡會兒吧,這馬車上,看摺子也不方便。”
嘉祐帝拿着摺子隨意翻看,“把兄長的摺子找出來,朕在路上看。”
“是。”萬慎躬身應下。
南方趕來的白鴿撲騰着翅膀,想追趕緊上着寬闊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