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原本以戰鬥隊形包圍而上,身着大乾人雄甲的上百能力者守衛立刻就齊齊身形一頓。
早在被選爲這處門戶的守衛時,他們就收到無數命令與提醒。
對於門戶內出來的‘修仙者’不得怠慢,更不許得罪。
說的通俗一些,就是不論裏頭出來的是什麼人……他們都得立刻當祖宗一樣的供起來。
“這……”
隨着一羣守衛面面相覷,紛紛陷入茫然。
一身白袍,頭戴金冠的雲房立於門扉之上,臉上神情雖然陰霾狂傲。
可目光之中,多少還是閃出些警惕與覬覦來。
地星祖地,在各個洞天的記載與傳說之中,是一片靈氣湮滅不知多久的荒蕪之地。
若非恰逢此時浪潮初開。
莫說他這種自斬境界的金丹境修行人,就連引氣境的小小雜碎都根本過不來。
按着宗門中以往的記載來看。
那些被各宗大能以各種手段送過來的探路小卒,更是沒有一個能在地星活過一息。
任是再快的神通與再多的準備。
等大能們將送來的引氣卒子接引回去時,都已是一具死的不再死的乾枯屍骸。
伴隨一些念頭在心中轉瞬即至。
雲房心中遺留下來的……唯有濃濃的貪慾。
“地星祖地!”
“宗門着重說,此時地星浪潮初開,無數機緣正是似現非現的時節!”
“不僅其中無數機關陣法衰微至極,稍微厲害些的器靈陣靈……甚至都未能完全甦醒!”
“此時去取機緣,憑的就是一個快字!”
“本該考校的緣法、相性、根骨……更是一概不論!!”
思緒到此。
雲房目光神念掃視之間,甚至對自己此時身處的這座殘破‘廢墟’都起了些想法。
此時他飛遁於空,雖然並未超出‘周天星斗殿’我法陣穹頂。
可立於高處掃視之下,幾乎整座星殿的大致情況也都盡收眼底。
依着他的見識,這處堪稱氣勢恢弘的宮殿羣既然能在此時地星飛騰於天。
本身恐怕就是一件厲害至極的宗門之寶。
“據說這座星殿,是那位公子乙之物!”
雖然想到陸乙後,立於半空的雲房在眼中浮出些忌憚。
可心中貪念,卻未曾減少半分。
“公子乙此時下落不明,正是我的機會!”
“他這星殿……也可以找機會一探!!”
“若真能尋到什麼天大機緣,哪怕他回來找我麻煩……宗門都會力保我!”
隨着心中貪慾逐漸升騰,將心中僅存不多的理智燃燒殆盡。
雲房目光向下一轉。
看向下面上百諸夏能力者的目光,更是傲意滿滿。
在他看來,下方那些區區凡俗武者……本就如豬狗牲畜般不值一提。
哪怕此時身上着了上古王朝的靈甲,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區區百多套靈甲,就想鎮住場面?”
心裏冷冷一笑。
雲房目光再轉,口中更是緩緩放聲道:
說罷,語氣中就自然流出些陰冷殺意來。
“我百變宗乃八天宗之一,豈是能隨口誹謗的?”
“你不出來,今日我就在此地大開殺戒!”
“倒要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說着,身上不過靈光一閃。
一口泛着翠綠之意的飛劍已經在身側悄然現身。
不過吞吐了一圈靈氣,直接就在身旁雲鴦的驚駭目光中,瞬間化作一道遁光。
“師兄,你!!”
口中只不過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雲鴦目中,那柄自家師兄慣用的‘翠雲劍’……已經如虎入羊羣一般,瞬間落入下方上百身着靈甲的守衛人羣中。
剎那間就帶出了一片腥風血雨。
接着,纔再次化作一道翠綠光華遁回了雲房身側。
也正是這個時候,雲鴦臉上才浮出一縷難看,瞧着位於自己前方的師兄雲房道:
“師兄,這裏……可是公子乙的地盤!”
“你之前不是說,只是過來敲打一二?”
“又爲何要下如此重手?”
說話間,瞧向自家師兄的目光,更是帶出無法理解的不可思議來。
往日裏玉樹臨風,足智多謀的師兄,此時就彷彿一個真正蠢貨一般。
做的,盡是些獵奇之事。
“哼。”
聽着身邊雲鴦驚呼。
雲房看着下方一地血腥狼藉先是冷哼一聲,才撣了撣一塵不染的雪白道袍淡淡道:
“不過一羣雜碎一般的後天武者罷了,殺了就殺了!”
“公子乙將來問起來,大不了賠些靈玉給他!”
“你大驚小怪做什麼?”
“……”
面對雲房渾不在意的回答。
原本面色驚疑的雲鴦卻並不喫這一套,直接語氣恨恨道:
“師兄,那公子乙眼看就要與太始山山主大婚!”
“如今不過露了幾次面,就將紫雷宗的面子幾乎打進地下!”
“正是勢頭兇猛的時候,你在這個時候得罪他……怎麼可能賠些區區靈玉就能了賬?”
說着,心中更是猛的泛起一縷涼意來。
三百洞天雖然宗門無數。
可真正話事的,終究還是他們‘八天宗’。
太始山與紫雷宗,正是並列八天宗之首的龐然大物。
她與雲房出身的百變總雖同樣列爲八天宗之一,可真論起體量與面子來,比這兩家差的可不是一丁半點!
傳聞中,那位公子更是乙睚眥必報,氣量狹窄至極!
不過露面幾次,就讓紫雷宗折了一位真君大能,更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逼殺了自家一位親傳弟子。
這般勢頭,甚至已經不能用兇猛來形容。
說是恐怖都不爲過。
“雲房師兄這是失了智了!”
“竟在這個節骨眼,給公子乙上眼藥?”
隨着心中越來越冷。
雲鴦臉上表情卻並未一同變化。
甚至於,還露出一絲勉強笑容來。
“既然師兄胸有成竹……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