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呼一聲的雲房才雙目充血的瞪着‘陸乙’怨毒道:
“你,你好狠!!”
“好大的膽子啊!!!”
兩句話不過剛剛說完。
口中,甚至“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來。
到了這個時候,一邊同樣被陸乙以光鞭縛住的雲鴦才露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
原因無它。
陸乙此時施展的手段,未免太過可怕酷烈了。
此時望着‘奧莎-克莉福德’的目光,更如在看一個恐怖至極的惡魔。
修行人修行,本是以自身感悟天地,緩緩積蓄靈氣。
體內丹臺,更是虛無縹緲至極。
除去自身之外,旁人……除非是修爲恐怖的驚天大能。
否則,頂多能以法力將人制住,順便毀去經脈罷了。
能硬生生將人丹臺毀去的法門,哪怕雲鴦出身八天宗之一的百變宗……也不過是聽說過而已。
隨着這邊雲鴦目中閃出驚駭恐懼。
正以奧莎-克莉福德目光打量她的陸乙,卻並未着急對其施以同樣手段。
方纔他將雲房廢掉的法門神通,是上古時至周觀鎮壓天下的一道厲害禁術。
若要以人之力施出,少說都得有真君境界的實力不可。
可此時此刻,仗着大部陣法尚能勉強運轉的‘周天星斗殿’。
陸乙也能借着這座上古至周觀的至寶讓此術重現天日。
“……”
先是以冷淡目光對着同樣身着雪白道袍的雲鴦端詳兩眼。
陸乙才直視對方,冷冷道:
“此處,是公子乙的地方。”
“你們兩人初來乍到就大開殺戒……是無知?還是說……故意想落公子乙的面子?”
“……”
“什麼?”
聽着眼前‘金髮番女’這樣一句話。
哪怕雲鴦此時心中滿是驚駭惶恐,都忍不住心中一顫。
或者說,她……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了一絲轉機。
目光不着痕跡的在身邊目光滿是血絲,臉色怨毒的師兄雲房身上一轉。
雲鴦,已神色惶恐的道:
“雲鴦乃百變宗弟子!此次來地星祖地……乃是爲其餘諸多宗門師兄師姐打好前站!”
“絕無和公子乙爲難的意思!”
說着,更是在一邊雲房“嗚嗚嗚”的怨毒掙扎中繼續道:
“雲房師兄素來專橫獨斷,霸道至極!”
“我雖一同受了差使,可方纔他突施辣手……便是想阻攔都來不及!”
“還望,還望這位姐姐明鑑!”
“……”
隨着雲鴦這一番自辯。
陸乙並未多說什麼。
不過念頭一動,由周天星斗殿陣法延伸而出的無數光鞭,瞬間就將被廢去體內丹臺的雲房直接向上拉起。
到了最後,竟是硬生生被吊在高達百丈的通天門扉正前。
口中,更是藉着奧莎-克莉福德的嘴冷冷道:
“洞天弟子是什麼德行,我清楚的很。”
“此處乃是地星,更是公子乙統御之地!”
“再有人敢造次,就和他一同在此處作伴吧!!”
說罷,根本不給雲鴦再說話的機會。
直接就控制着奧莎-克莉福德朝着梁師古等人等候的地方飛騰而去。
一直到金髮柔順至極的黑袍修女幾乎化作一個小小黑點。
雲鴦纔看着對方的背影,在目中再次露出些驚駭來。
“這,這就是地星祖地?”
“不是說,此處已是數千年靈氣荒漠?”
“怎麼隨便出來一個異修,就有這種厲害禁術?”
隨着心中思緒不斷轉動,雲鴦目光之中隱隱透出的驚駭,也一下消退了許多。
能從百變宗諸多弟子中脫穎而出,又以大恆心,大毅力自斬境界。
雲鴦不論心性,天資都可稱爲上上。
此時不過稍稍緩了少許,就從師兄雲房被廢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一雙妙眸,更是目光復雜的朝着百丈之上的高空中望去。
那裏,曾經在宗內風頭一時無倆,傲氣沖天的師兄雲房……正臉色怨毒,劈頭散發的被吊在那裏。
若非身上被禁制所制,不能開口。
此時,恐怕已經破口大罵了。
“……”
就這樣短短一番凝視。
雲鴦眉頭微皺,又想到一件事情。
“雲房是宗內德清真君親傳弟子,如今他被廢……”
“德清真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說不定,還會遷怒到我頭上!”
想到宗內那位脾氣素來以暴躁著稱的德清真君。
雲鴦心中原本還微微存有少許的驚駭之意,竟是瞬間一下子消失無蹤。
“不行,我得趕緊回宗內……尋師傅想想法子!”
念頭轉到此處。
雲鴦也顧不得上頭正被吊着的雲房了,身上不過遁光一閃。
竟是直接順着身後門扉,直接消失不見。
……
……
與此同時,十餘里之外。
“走了?”
瞧着一身白袍的雲鴦自門扉處消失不見。
正以念頭控制整座‘周天星斗殿’的陸乙雖然瞧見,卻並未出手阻止。
到了如今這個當口。
三百洞天無數弟子涌入地星,幾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或者說,相比這些人身後的宗門。
區區數百弟子……還不被陸乙放在眼中。
“方纔那雲房動手時,此女身上氣息就隱隱有駭然惶恐之意。”
“顯然不是一路人!”
“此時她回去,八成是要搬救兵……或者想法子自救!”
隨着心中念頭轉動。
陸乙,並未因爲數十諸夏能力者的損失而隨意遷怒。
冤有頭,債有主。
動手的雲房此時不僅修爲被廢,還被吊在半空……堪稱生不如死。
或者說,陸乙……根本不會給他死的機會。
對即將到來地星的無數洞天弟子而言。
雲房,就是他掛載那座門扉前的警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