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乙周身不斷綻放璀璨之光。
附近無數身着俑軍甲冑的修士,無論修爲是否高過陸乙。
此時都忍不住的覺得自己脖頸一涼,就彷彿……有什麼根本無法抵擋的恐怖之物,正緩緩盯向自己。
相比戰艦上的艦員。
那幾個被陸乙察覺出‘惡意’的蛟龍艦修士,脖頸處甚至已隱隱滲出一縷及其黯淡的細密血線。
“這,這是什麼神通之光?”
“我觀其人修爲不過金丹巔峯,怎的能施展如此恐怖的神通之力?”
幾人的驚呼聲中,陸乙卻沒和他們多說半個字的意思。
心中念頭不過一轉。
原本自他身上盪漾而出的‘義理之光’瞬間就化作一道蒼翠漣漪,直接就自幾人脖頸之處一閃而過。
接着,幾個自敖重身上落下的修士,連哼都沒哼幾聲。
已紛紛帶着驚懼至極的表情,直接僵硬倒地。
隨着幾個修士瞬間暴斃而亡。
原本戰艦上無數修士,卻並無幾人露出什麼驚訝神色。
反而是一直站在陸乙身邊的嶽嫺臉色一愣,看着地上幾具屍體露出些難看來。
接着,更是瞧着陸乙爲難道:
“這位……陸前輩。”
“這幾人方纔雖對您有小小冒犯,可卻……罪不至死吧?”
“……”
“嗯?”
眼見嶽嫺似乎並不贊同自己處理幾人的‘方式’。
陸乙眉頭猛的一皺。
就見身邊白楊君對自己微微一笑,用其他聽不到的盪漾之音笑道:
“感覺如何?”
“這因果之力乃世間幾種無上大道之一,哪怕一縷皮毛……又豈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你方纔那‘先下手爲強’,雖說除了因……卻並未改變果!”
“此時此刻,這小娘子怕是已在心中惡了你。”
隨着白楊君一番略帶調笑的話出來。
陸乙眉宇間原本就皺起的眉頭,則是更加緊密了三分。
“這就是因果之力……牽一髮,而動全身??”
目光不過朝着地上幾具修士屍體一掃,陸乙哪裏還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分明就是之前他感應的那股‘惡意’,已隨着幾人身死……化作其他方式再次出現。
而且,來的更快更猛,直接就應在了身邊嶽嫺身上。
念頭轉到這,雖然心中想法諸多。
可陸乙卻沒在臉上露出一絲一毫異色,反而瞧着眸中隱隱閃爍一縷莫名靈光的嶽嫺皺眉道:
“今日帶上你,不過是因爲之前應過莫瞎子罷了!”
“等事情辦妥後,你我之間便再無瓜葛……此時與我說這些,可說不上半點!”
隨着陸乙一番不算客氣的話。
沒等嶽嫺本就稍顯難看的臉色再次閃出些嗔怒。
原本籠罩附近足足百里的‘巨大薄膜’,已猛的發出一陣劇烈轟鳴。
緊接着,薄膜之外不斷閃爍的光怪陸離也瞬間消失不見。
陸乙耳邊,也再次傳來了蛟龍敖重的聲音。
“公子乙,再向前……我就要被鐵霧城水軍察覺!”
說罷,就如之前與陸乙講好的一般。
竟是猛的一甩晶瑩剔透,彷彿晶玉一般的龍尾,直接就鑽入了附近的鏽濁濃霧之中。
這一下,纔算讓附近無數舟船盡數炸鍋。
就連陸乙所在的百丈戰艦上,都有許多人在眼中露出些茫然來。
照着慣例,這蛟龍艦每次回城,都是直接抵達霧港!”
這次將他們丟在半路,在以往是根本就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而照着之前陸乙在敖重念頭中所看的‘地圖’,從此處鐵霧城……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若是以附近那些尋常舟船的遁速來看,少說都得跑個數日。
“可若以白楊君半步彼岸的遁速來說,恐怕頃刻就能抵達。”
眼中精芒一閃。
陸乙也不管這戰艦上無數目光驚慌的黑甲修士,直接就瞧着身邊白楊君道:
“白楊君,這舊日軍霧遮蔽神念,消弭東南西北!”
“你在其中……可還能認得方向?”
隨着陸乙這一聲問。
身軀昂藏的白楊君先是哈哈一笑,接着纔看向四周沸騰翻滾,正緩緩朝着這邊空洞填埋過來的舊日軍霧道:
“這勞什子‘舊日軍霧’的確有點意思。”
“可其中的遮蔽之力,也不過能遮一遮神君之目罷了!”
“對我,可沒什麼用!”
說罷,腳下更是猛的一閃,直接就有絲絲雷光盪漾出來。
瞬間就將陸乙及身邊的薛梁與嶽嫺兩人一同包裹起來。
“你所說的鐵霧城的位置我已察覺到,的確是一處巨大無比的大世界!”
“此時,我就帶伱過去……”
話音未落。
白楊君腳下所化的絲絲雷電,直接就在瞬間爆閃中,化爲一道璀璨電光。
接着,甚至未等陸乙回過神來。
四人所在的位置,竟是從距離鐵霧城有些距離的舊日霧海,一下子來到了一處人潮洶涌,到處停泊着巨大舟船的龐大港口。
到了此時。
陸乙還在朝着打量,他身邊的嶽嫺已經臉色微微一變。
掃視着周圍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這是……明字區甲申十八霧港?”
“若要從方纔停船那裏過來,不說路上那無窮距離……若不走城中陣法……甚至都要橫穿整座大界!!”
“這,這如何可能?”
伴着嶽嫺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一邊的白楊君卻是緩緩將附近仍在遊走逸散的金黃電蛇猛的一收,才淡淡道:
“這些都是小事。”
“我能過來,不過是因爲此處……有陸小兄弟留下的痕跡!”
說罷,更是眉眼中帶出些古怪笑意,看着陸乙道:
“陸乙,如今已到了地方……可我幫你將事情一併辦妥?”
“……”
“幫我辦妥?”
猛的聽白楊君這話。
陸乙眉頭一皺,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話。
“聽白楊君這話,竟是以‘因果之力’……將我之前在此處留下的痕跡全部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