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乙目光不過朝着薛九鯨抓着自己的纖細手指一瞧,自家這小院外面……竟是傳來了戰馬嘶鳴的聲音。
聽那馬蹄陣陣的聲音,顯然來人不少。
“嗯?”
這邊院落外頭傳來人馬嘶鳴之聲。
陸乙不過目光一愣的功夫。
原本正與他‘柔情蜜意’的薛九鯨,整個人已直接長身而起。
不過手中一招,原本掛在不遠處牆上的一柄長劍,已發出“嗡”的一聲脆響,直接自行飛入她的手中。
接着,薛九鯨一身素白長裙更是無風自動,區區兩三步就直接行到了門口。
隨着“咔嚓”一聲,大門洞開。
陸乙眼中,門外正停着十幾個勁裝打扮的彪形大漢。
只是此時此刻,這羣大漢卻是人人帶上,情況不妙。
領頭的,更是臉色慘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嗯?”
拉開門,猛的瞧見外頭這一羣殘兵敗將。
正長劍倒提的薛九鯨顯然也是一愣。
緊接着,門外臉色慘白的領頭大漢已經“噗通”一聲拜倒在地,慘笑道:
“薛姑娘救命!!”
“我等是三公子的僕從護衛,今日照着日程……本要來薛姑娘這裏停留歇腳!”
“可今晨不過剛出大青鎮,就遇見了匪人襲擊!”
“我等力戰不敵,讓三公子被賊人擄掠去了!!”
隨着大漢這一番不加掩飾的慘叫聲。
長劍倒提的薛九鯨也是渾身微微一顫,驚疑道:
“葉師兄劍道功夫遠遠在我之上,竟能叫人硬生生擄走?”
說着,滿是疑慮的目光更是彷彿猶如實質一般,不斷在一羣彪形大漢身上打量起來。
顯然是對面前這羣人的身份起了疑心。
這時候,衆人面對薛九鯨的質疑,只是一個個臉色慘白的羞愧低頭。
唯有領頭大漢咬牙道:
“賊人厲害,若無薛姑娘這樣的劍道高手帶隊……我等根本不是對手!”
“還望您看在與我家中三公子的交情份上,救上一救!”
說罷,竟是對着薛九鯨“砰”“砰”來了幾個響頭。
而這一切,都被後面堂屋中正在喫包子的陸乙看了個正着。
“這纔過去一夜,‘劇情’就要來了?”
眼見外面那彪型大漢響頭不斷。
照着陸乙的琢磨,等下薛九鯨八成就要跟這羣人出去“救人”。
“到時候,我這家中……豈不是就沒了高手坐鎮?”
心中念頭一轉。
陸乙已差不多猜到,等下要麼是薛九鯨出門後會被埋伏,不敵被擒。
要麼,就是陸乙這裏會出問題。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緊要人質呢?”
眼中猛的閃出些哭笑不得。
陸乙眼中的薛靈犀卻彷彿根本不關心外面時期一樣,正對盤中小山一般的包子不停展開攻勢。
或者說,就薛九鯨與外頭一羣大漢說話的功夫。
看似乖巧少女一般薛靈犀,已硬生生吃了足足數十個大包子。
而食量大,也是武者氣血旺盛的表現。
……
……
數十息後,隨着提着長劍的薛九鯨與十餘個大漢一路策馬離去。
陸乙這小小院落也再一次恢復安靜。
院落中已再度傳來動靜。
而這一次的動靜,就沒那麼友好了。
“這是,真的衝我來了?”
目光瞧着堂屋之外的幾個黑衣人一掃,哪怕陸乙此時沒有任何神通功夫在身都能清晰的看出來,這羣人功夫不弱。
或者說,按照此時陸乙的戰力而言。
那幾個黑衣人不論任何一個,都能輕鬆打他幾十個。
“想不到在這幻境之中,竟要再次體驗做弱雞的感覺?”
隨着心中一縷怪異閃爍而過。
幾個蒙着面容的黑衣人已齊齊朝前一步,盯着正捧着手中茶壺喝茶的陸乙喝道:
“你就是陸乙,天鯨劍薛九鯨未過門的相公?”
隨着黑衣人這一聲大喝。
正在喝茶的陸乙,忍不住就是一口茶水噴出。
若非他及時轉頭,這一口茶水……甚至就要噴在一旁薛靈犀臉上。
接着,彷彿回過神一般的陸乙才盯着幾個黑衣人無奈一搖頭道:
“閣下這話說的,可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不過你口中那陸乙,八成就是區區在下!”
說罷,更是呵呵一笑,衝着幾人一共書道:
“不知幾位這麼一副行頭闖入我家,意欲何爲啊?”
“……”
或許是陸乙這態度過於灑脫不羈。
不僅對面幾個蒙着面容的黑衣人紛紛一愣。
就連‘山海鏡’之外正在觀看直播的一衆薛氏子弟中,也有數人笑道:
“若我看的不錯,這陸乙此時正是手無縛雞之力吧?”
“如今面對歹人當面,竟還能如此灑脫不羈……也難怪會得了我家九鯨姐姐傾心!”
隨着這一聲唏噓,旁邊立刻就有人接言笑道:
“嘿,陸乙雖是手無縛雞之力,他身邊那位靈犀小主……可不是。”
“若我猜的不錯,等下……”
就如同要驗證他的話,這一聲“等下”尚未說完。
將桌上最後一個包子口中的薛靈犀,已打着飽嗝直接在桌上站身來。
接着,更是腳下輕輕一挑,就將方纔所坐的圓凳直接提在手中。
口中,更是囫圇不清的道:
“說罷!你們是一個一個死……還是一起上來死?”
言語之間,根本就沒了昨夜那哭啼啼少女的半分模樣。
這一幕被一邊陸乙目中,更是再度在心中泛出些古怪來。
如今這‘山海鏡’中,不論薛九鯨還是薛靈犀的‘人設’,都是有功夫在身,而且看起來還不弱。
唯他陸乙卻是個文弱書生,在昨夜……更是在書中尋得一張要‘先斬心上人’的修行劍譜。
“這幻境,該不會覺得我是個軟柿子,準備從我這裏開刀吧?”
隨着這邊心中古怪一閃而過。
陸乙眼前更是猛的一花。
下一刻,手持圓凳的薛靈犀已彷彿虎入羊羣一般,直接衝進了幾個黑衣人之間。
頃刻間,除去幾個黑衣人的怒吼之外,就是骨斷筋折的可怕“咔嚓”聲。
不過區區十餘息不到。
原本外面幾個虎視眈眈的黑衣人,竟是隻有領頭的仍在苟延殘喘。
剩餘幾個,全部被打斷了手腳,在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