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猛的閃出驚疑之光。
接着,陸乙心中才猛的一跳,直視着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冷冷道:
“真羅神主,你說白楊君是幻滅之主的……分身?”
“據我所知,幻滅之主……如今仍在蒼白境的天之牢內維持蒼白神船!”
“那天之牢自成一體,根本出入不得!”
“這如何可能?”
隨着陸乙帶着些質問之意的聲音。
不光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就連一旁的他面神陸他,都在臉上微微露出驚訝來。
接着,真羅神主浩瀚如海的恐怖聲音,纔再次自天穹之上垂下。
“不愧是身負無窮氣運的氣運之子,明明如同螻蟻……卻連天之牢的祕密都已知曉!”
先是一聲讚歎落下。
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卻沒有露出任何解釋的意思。
而是一種譏諷到極致的目光看着陸乙冷笑道:
“這件事,我無需與你解釋!”
“你若是不信,只要自行回去問問白楊君即可。”
說罷,竟是根本不再提要陸乙除去白楊君的事情。
反而原本幾乎佔據整個天穹的偉岸身影,都在緩緩淡去。
到最後,竟是連句交待都沒留就消失無蹤。
“離去了?”
見真羅神主這一番雷聲大雨點小的模樣。
沒等陸乙眼中閃出些驚疑。
他耳邊,已傳出他面神稍微帶着些嘆息的聲音。
“方纔有地方出了大事,真羅……被其母無望神主喚走了。”
“此時,你我交談已不會有人窺見。”
說罷,更是眼中帶着異色,看着陸乙道:
“小子,你今日能活下來……當真命大!”
“連我,都險些以爲,方纔你被真羅在盛怒之下直接殺了!”
隨着他面神這一番嘆息。
陸乙望着他的目光先是閃出些複雜,才遲疑道:
“方纔我心中那道聲音,是您之前種下的?”
“若照您的意思,真羅神主今日喚我來……就是要我答應她的條件?”
“不然,我就要死?”
“……”
“呵呵。”
見陸乙直接問起方纔之事。
他面神與陸乙一模一樣的臉上先是露出一抹無奈苦笑,才搖頭道:
“陸乙,伱不要以爲如今你縱橫虛空,看似與許多大人物都有交情。”
“若真羅想殺你,哪怕你身上有神猿空留下的手段,他也救不得你。”
“畢竟……”
先是一聲“畢竟”出口。
似乎覺得後面的話不適合繼續出口,他面神纔再度一嘆,將話題扯開道:
“先不說這些。”
“如今趁着你我尚有機會說話,我正好也有些事要與你分說。”
說完,也不見他面神有什麼動作。
兩人身邊的空中,已猛的閃出一道漣漪。
一個甲冑玉白,氣息霸道的年輕身影,已自其中大步走出。
“這是……蕭無憂?”
目光在那白甲青年身上一掃。
不僅陸乙眼中露出驚疑,身上玉白甲冑璀璨生輝的蕭無憂,也看着陸乙露出些喫驚神色。
竟是退後兩步,同時衝着兩人蔘拜起來。
“蕭無憂,拜見神主,拜見……小主。”
“……”
“小……主??”
聽着蕭無憂對自己的稱呼。
陸乙臉上驚疑,更是一下子閃出些荒謬出來。
當初在真羅遺蹟第一次見此人時,正是張狂霸道,不可一世。
張口閉口就要連坐一界,雞犬不留。
可此時此刻……
目光在蕭無憂看似恭敬虔誠的臉上一掃。
沒等陸乙將目光挪移,就聽一邊他面神淡淡道:
“這小子身後的蕭氏在虛空權勢極大,族中也算是強者輩出。”
“蕭氏先祖,當年與我也算有些交情。”
“如今虛空大變將至,我也得照顧一下故人之後。”
隨着他面神這一番理所當然的話。
下面原本五體而拜的蕭無憂,也神色恭敬,目光真誠的看着陸乙道:
“如今虛空戰火綿延,我蕭氏若無神主看顧……縱然祖上再強盛,恐怕也度不過這次大劫!”
“小主之事,神主之前已盡數囑咐!”
“自今日始,我蕭氏麾下萬千世界,無窮強者……都任憑小主調遣!”
說罷,更是衝着陸乙“砰砰”再拜幾下,道:
“之前在真羅遺蹟,蕭無憂有眼不識神山,曾冒犯小主!”
“此時此刻,也任憑小主責罰!”
“若要我自裁謝罪,還請賜下片刻時間,要我在族中選好族長,好讓我蕭氏……繼續爲小主盡忠!”
隨着這邊蕭無憂一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話。
陸乙瞧着他的目光中,立刻就閃出些古怪出來。
若他記得不錯,當初蕭無憂儘管狂妄霸道。
可實力也不過真君罷了,封號……更是蕭氏一個小小的無憂王。
論身份,甚至只和薛九霄這樣的薛氏之女半斤八兩罷了。
“聽蕭無憂這意思,這才短短一丁點時日……他竟坐上了蕭氏族長的位子,掌握了整個蕭氏的大權?”
念頭到此一頓。
再感受着蕭無憂身上儘管盡力收斂,卻仍有一縷氣息不斷逸散的彼岸之力。
陸乙又哪裏看不出來。
此時的蕭無憂,赫然已是神君之上,半步彼岸的恐怖境界。
“這纔多長時間,就從真君之境……一步登天到了半步彼岸?”
“這蕭無憂身上氣運,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要熾烈?”
隨着陸乙眼中不斷閃爍異光。
一旁的他面神似乎料到他在想什麼,語氣淡然道:
“你可是好奇爲何他短短時日,就能自區區真君……一步登天至半步彼岸的境界?”
語氣中先是涌出些追憶,頂着陸乙面龐的他面神才繼續語氣淡然的,說出了讓陸乙神色微動的話。
“不過是讓他繼承了蕭氏先祖的仙神之軀罷了。”
“不過此子自身天資,哪怕有彼岸之身作爲供給,攀登到此處已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