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主動把牀讓給身懷六甲的薛窈巧,自己在地上墊了層布,靠着行禮便睡着了。
薛窈巧卻久久不能安眠,月光灑在她臉頰的傷疤上,多了些許猙獰。
夜深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薛窈巧是被吵醒的,她睜開眼睛,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大蟒,正向她撲過來。
“醒了?”那人聲音十分低沉,薛窈巧不敢擡頭,她知道這人是誰,是元政。
高高在上的元政輕哼一聲:“幾日不見,你就想走了?”
薛窈巧低着腦袋:“王爺誤會,巧娘……巧娘只是思鄉心切,想回家看望父母。”
元政冷笑:“是嗎?你身邊那個丫鬟叫什麼來着?”
“桃枝。”元政身旁的女子溫聲提醒。
“對,桃枝,”元政說道:“她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薛窈巧聽見桃枝的名字,這才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元政。
他那比女子還要豔上幾分的容貌此時在薛窈巧的眼中有些猙獰。
“王爺,桃枝呢?”她乞求地看向元政。
“啊!”元政身旁的女子連忙埋進元政懷中,低聲撒嬌:“王爺,這姑娘怎麼毀容了呀?”
元政沒有回答,只是臉色十分難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叫你好生養好這張皮?”
薛窈巧吞了吞口水,手心滿是汗。
元政是當今皇上的同胞兄弟,自小尊貴,權力侵染着他的氣場,自然不是薛窈巧能抵抗的。
“回王爺,巧娘只想知道桃枝何在?”
杯盞落地,滿屋的下人連同元政身邊的女子也堪堪下跪。
人人自危,不敢言語。
元政掐住薛窈巧的下巴:“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薛窈巧痛得眉頭直皺:“桃……桃枝……”
元政手指撫摸在她臉上的傷疤上,薛窈巧只覺得又細又癢,別過腦袋。
元政粗暴地抓住薛窈巧的手臂,把她身子攬入懷中,死死地箍住。
隨着薛窈巧一聲痛呼,元政徒手把她傷口上的結痂狠狠地擦去。
“呵,”薛窈巧臉上冒出來的鮮血留在元政手上:“我說過不準走,你不聽話,這就是懲罰。”
薛窈巧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眼裏全是淚光,她朝元政問道:“王……王爺,我跟皇后娘娘,像嗎?”
皇后娘娘乳名蘇輕,在無數個夜晚,這個名字如同噩夢般侵擾着元政和薛窈巧。薛窈巧刻意避開“蘇輕”這個名字,而喊着皇后娘娘,只是爲了提醒元政,蘇輕不再是相府的大小姐,不再與他元政相愛,而是他兄長的妻子,當今的皇后!
元政目眥欲裂,手已經死死地掐住薛窈巧的脖子:“你不配提她。”
“那你……殺、殺,殺了我啊。”薛窈巧艱難地從脖子裏吐出幾個字。
薛窈巧在賭
元政卻在此時鬆開手掌,薛窈巧從他懷中滾了下去,咳嗽不止。
“殺了你?”元政冷笑:“太便宜你了。”
他要折磨她,就像蘇輕折磨他一般,至死方休。
對,至死方休。
薛窈巧嘴角微動,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