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去,經過緊鑼密鼓之安排,孫觀、李展等部將,再度完成了劉祈交付的艱難任務。
看着黃巾軍撤退,雖然有臨近的益國、利縣近萬衆百姓陸續返鄉,但留下之人,已經是大多數。而乾旱加上黃巾軍叛亂,耕田等事,自無法進行,所有男丁,皆在於此。
繼而,孫觀等人這次挑選所募鄉卒,大大超過前次,足有三千多衆!
算上已有之亭卒等近兩千人,近壽光一地,便有五千人可用,餘者萬衆,莫不是年邁婦孺。
三千人中,除了一千人交給縣衙,以做安排外,其餘兩千,給孫觀和李展,繼續拉到巨澱湖一帶訓練。
站在高高的城池上,看着城下孫觀率衆再度離開,往北尋水湖。待他走下城池,望向老弱百姓的麻木眼神,內心實則迫切希望朝廷軍贏得勝利,平定叛亂,而蒼天能下一場大雨緩解旱情。
但直到鮑鴻率部往北海國五日,也未有大勝傳來,更別說下雨了。
平壽城東二十里。
鮑鴻站在丘山上,居高臨下,看向平壽城,還有遠方小股黃巾軍,一雙濃眉,遲遲沒有鬆開。
鮑鴻很厲害,至少在涼州戰場上,有擊敗過韓遂叛軍,所以的軍事能力,母庸置疑。
可現在,在連續數日內,難破黃巾軍主力後,鮑鴻早收起了輕視之心。
誠乃黃巾軍首領,在發現無法從正面擊敗漢軍,即選擇守城、分散襲擾、從後遊擊漢軍糧草,三步走戰略,同漢軍周旋。
這也是隨着時間推移,鮑鴻感到壓力,不得不認真對待戰場,重新審視敵我力量之由。
“黃巾軍狡猾至極!”
鮑鴻向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而今他身邊部衆,除過傷亡,還有一萬五千人。
最使之操心的即是糧草,這原本該成爲剋扣而“致富”貪污之手段,現在成了大軍被掐住之命脈。
“我軍糧草,還能管多久?”鮑鴻騎馬而上,問向旁邊的行軍司馬計正,語言破又急躁。
不同於主將鮑鴻之貪婪,計正是個性情耿直之輩,但因於計數等方面,確實有才華,才常於鮑鴻頂撞間,鮑鴻還將之留下。
他沉吟道:“回將軍,因黃巾軍昨日切斷我等由劇縣而來前線的運糧之道,以現今剩餘,還能堅持兩日!”
“兩日啊,劇縣已爲我等收復,花費時間長了些,但以那管亥退守平壽城中不出,但且放棄此城,爭取兩日內,奪回營陵。”
鮑鴻咬牙道,心中實則有些擔憂,在他當日從壽光離開,而定益國後,以數百兵士守衛間,轉移其中的一些財物安全。
而見主將所言,計正從大局考量,不得不勸諫道:“黃巾軍今次改變戰術,將軍不如等賈司馬匯合後,再做南下決定?”
鮑鴻想到了今晨收到的朝中命令,搖了搖頭:“我來北海國戰場,已有數日,除了壽光之勝,其餘皆是小勝,實無拿出手之戰果。
朝中,乃至於天子,已經有些不滿。
兩日之內,必須拿下營陵,取得管氏首級,還有一定一應黃巾軍首領首級,好爲天子送去。
若是不如此,雒陽難以交代!
且我手上,還有一萬五千強軍,何懼之!
若非黃巾賊避戰,早將之破也!”
計正勸之不動,只能領命而去。
遠在東來郡,不同於北海國,鮑鴻副將賈威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黃巾軍。
原來這兩日內,在得聞朝廷大軍到來後,黃縣等地黃巾軍掠奪完,並吸引萬衆流民加入罷,便帶着糧草物資,受營陵黃巾軍所召返回。
賈威於黃縣,同東來太守唐熙方一會面,得曉此事後,心有焦急,馬上爲鮑鴻送信而去。
他在補齊糧草後,甚至沒有停留,即迅速膠東方向移動,打算儘快同主將匯合。
然於賈威到達下密不久,一道急報向朝廷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