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祈還建議,州府可下令,於裹挾而入之地方百姓,行以寬恕,後做接濟,以來日歸田勞作,或能瓦解黃巾賊之內部……”
劉祈想法還有些不成熟之處,但大體意思,熊元是聽明白了。
帳內其他軍將,有的頷首,有的沉吟。
其中一人,面色嚴肅道:“劉縣令,你之辦法,實有道理。
然以此中,有一個重要問題,可是疏忽。
州府能招募這麼多人,全來朝廷糧草接濟,可以朝中糧草,自向鮑將軍運去後,我部人馬越來越少。
何以能讓萬部人馬,於外遊擊作戰間,另也有守城,其中所需不小也!”
兵士打仗作戰,糧草消耗大量,絕非是城內饑荒百姓,喝一口粥即能吊一口氣。
劉祈面色坦然,向熊元等人一禮道:“祈這次前來,正有三萬石糧,報於州府,以平叛軍!”
……
同夜,在得曉益國縣城有三萬石糧食,可供一萬多人,食用近一月之久,即是朝中從冀州等地無法繼續調糧,也無大憂後,青州別駕熊元在完善劉祈建議後,決心以青州內部人馬,解決此中危機。
身負重傷,已逃到高密一帶的鮑鴻,並不知曉朝廷於之運輸的四萬大軍半月之軍糧,已爲青州兵所取,還順帶被劉祈弄了個零頭,以施捨城內百姓。
他躺在枯黃的落葉下,感受腹部傳來之膿腫疼痛,仰望頭頂藍天,兩眼失去神色。
這次北海郡,因他輕敵而致大敗,即便僥倖活命而回到雒陽,也難免下獄。
何況,一些陳年舊桉,若是翻了出來,足夠他喝上一壺。
決不能這樣活着回到雒陽!
鮑鴻逐漸坐了起來,正準備召喚過來幾名一路隨行之親兵時,忽將這六人一道走來。
鮑鴻平時並不怎麼體恤下屬,打罵自是長有之事。
就拿這次突圍而言,爲了活下去,他甚至將兩名親兵拽到面前,以阻敵而逃。
若是放在平日,這六人必然恭敬過來,但很快,鮑鴻發現了異常,此六人近前後,竟然同時拔刀。
“汝……”
話還沒說完,即鮮血涌現。
其一年長者,有些瘦弱,看起來有些老實,名叫甫躍,跟隨鮑鴻時長,受辱罵最多,對鮑鴻私密要事也是知之甚多。這次選擇殺掉主將,也是他之提議。
甫躍還向着屍首吐了吐口水,以發泄心中積攢怒火,隨即轉身向另五人道:“此殺千刀之人已死,我等恨意暫且放下。
那日其於益國東十里一矮谷,將此番貪污錢資埋藏,另有部分,於益國城內。
我等即殺之,當分其財也!
日後往他地而去,尋個正經生意,不再爲朝廷賣命!”
其他人紛紛應下,又做商議後,這才一同騎馬離開,甚至連鮑鴻之屍首,都懶得掩埋。
鮑鴻到死也不會想到,他沒有死在敵人手中,也沒有死在朝廷大獄,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接下來半月內,青州之地,在所募州郡之兵阻擊下,讓許多青州人沒有想到的是,氣勢盛大之黃巾軍,一直未有突破壽光、益國一帶防線,被死死困在北海國一帶。
而州兵則以益國、及後續奪回來的都昌、劇縣爲據點,不斷將平壽、營陵,淳于一帶的黃巾軍,四城合圍之所趕去。
轉眼到了八月初九,天氣早已轉涼,壽光城內避難百姓,在尋得天氣涼快後,加上壽光以北無黃巾軍擾亂,不少人早已選擇回家。
而這一日,於壽光城南五十里,同時爆發了一場決定青州安危之戰事。
劇縣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