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亞自由軍就是你們堅實的後盾,我們爲底層的民衆而戰,爲自由而戰。
自由萬歲!”
“自由萬歲!”
“自由萬歲!”
“自由萬歲!”
…………
人羣的呼喊聲從最開始的寥寥幾人,漸漸連成一片,並在人們的從衆心理下,迅速朝着整個人羣蔓延。
火光映照着村民們逐漸扭曲興奮的臉頰,就連女人和孩童,都跟着一起揮動起手臂,大聲呼喊起來。
在波斯地區的村莊中,民衆裏沒有無法行動的老人,即便有老頭子也是身子板看上去十分健碩的乾瘦老人,因爲不能動彈,一身病痛的老人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他們甚至不需要阿多夫斯基這種‘監工’主動下手,就會被活活餓死。
村民們連自己喫飽肚子都困難,根本沒有能力去贍養老者,識趣的老者在無法行動的時候,往往會選擇主動告別家人離開村莊,死在野外的某個角落裏。
這樣至少比那些大人物的走狗,將屍體剁碎了當做飼料和肥料使用要強得多。
如此壓抑的環境下養育出來的普通人,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本性善良之人,在這個人喫人的世界裏,社會就是優勝劣汰的淘汰機制,純粹的好人是活不到最後的,除非他在貴族和富人家族裏出生。
正因如此,越是底層的人心中潛藏的暴虐越是兇猛,他們平日裏被壓抑的太痛苦了,被壓迫到麻木的他們,此時只需要李察添一把火,就能熊熊燃燒起來。
維持秩序的士兵讓開了道路,所有的士兵一手持武器,一手高高揚起45度角,口中莊重的呼喊道:“自由萬歲!
殺死罪人!
殺死所有的貴族老爺!
誰也不能禁錮我們的自由!
人生來平等、自由、博愛,我們要遵循人生來的本性,所有壓抑這種本性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所以……
自由,平等,博愛,否則去死!”
“自由,平等,博愛,否則去死!”
冗長的音節漸漸化爲最後一句簡單的話,更容易煽動底層勞動民衆的情緒。
波爾查藏匿在人羣中,他沒有主動往前擠,結果失去了先手優勢,等到他想着去報復的時候,阿多夫斯基的慘叫聲早已聽不見,原本行刑者站立的位置,不斷傳來血肉被砸擊挖掘的聲響!
民衆們手裏沒有武器,他們就是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塊,甚至乾脆用雙手乃至牙齒,去發泄心中的不滿。
不少人在李察麾下士兵的口號帶動下,一邊喊着‘自由,平等,博愛,否則去死!’,一邊朝着已經不成人樣的屍體一下一下的砸擊。
砸成爛肉後,又開始報復性撕扯那些血肉,將原本完整的屍體扯成碎片。
他們不是爲了喫人肉,僅僅只是單純的發泄而已。
即便是一個人餓得無法忍受吃了人肉,等到以後解決飢餓問題,也會主動遠離人肉,而不是沉浸在喫人肉的狂歡中。
只有一類人例外——心理變態。
這就跟有的人明明可以跟女人好好打跑,非要虐待女人,給女人全身上下摧殘的到處都是傷痕和血跡才感到開心一個道理。
他們的興趣愛好和大衆不同,沉浸在自己的變態幻想世界中,心理扭曲得令人髮指。
所以,被迫喫人肉和喜歡喫人肉,是完全兩種心態。
就好比現在的這些村民,雖然他們一直處於半飢半飽的狀態,但因爲沒有什麼‘喝心頭血’能祈福的宗教思想,也沒有餓到飢不擇食,所以並沒有人試圖去拿一塊人肉下肚。
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連一具完屍都留不下來。
藏身在篝火之外的李察,看着廣場中的行刑場面,對周圍的人說道:“這種舉手禮很容易激發人們的團體榮譽感,今後可以作爲公衆場合的禮節使用。
尤其是對那些收納進來的村民而言,一個表現力強且簡單的禮節,能更容易讓他們接受西亞自由軍的身份。”
旁邊的人牢牢記住了李察的命令。
翌日清晨,興奮了半個夜晚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從家裏走了出來,波爾查和其他村民一樣,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阿多夫斯基和村莊長老那幫作威作福的人沒了,被他們親手撕成了碎片,感覺呼吸空氣都變得自由起來。
然而,對以後未知的恐懼,以及事後波斯領主必然會到來的報復,讓波爾查和其他村民心底深處,隱藏着深深的懼意。
李察一行人甚至不需要主動約束,這些村民就會自發性的依賴他們。
因爲大家都知道,一旦李察一行人離開,他們這些雙手沾染了村莊長老等高層鮮血的人,會遭到多麼可怕的懲罰,被扔進礦洞裏幹到死,都算是最輕的後果!
“所有人到村莊廣場登記,登記的人可以免費領取到屬於他們家庭的糧食等物資,這些都是我們昨天夜裏的收穫。
西亞自由軍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我們共同奮鬥,一起爲了自由平等跟波斯領主和希臘人戰鬥到底!”
敲着銅鑼巡遊的西亞自由軍士兵,在村莊的每一個鄉道間穿過,告訴衆人接下來的消息。
波爾查興奮的帶着自己的家人,一股腦的涌向昨天夜裏的那座廣場。
他們家裏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糧食等重要物資早就藏匿起來。
對這些生活困苦的波斯民衆而言,藏食物已經成爲本能。
沒多久,波爾查帶着自己的家人,在名爲後勤司的人那裏完成了登記。
西亞自由軍是以家庭爲登記單位,所有的人都要登記家庭人口,並且登記人員需要親眼看過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