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寧可心淺笑,爲了不顯得自己小家氣,其實她心裏很不舒服。
“那你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什麼他這就要走了
“這麼快嗎”她笑得有些勉強。
“嗯。”
“那好吧,你記得要來看我。”她想挽留他,可是纔剛鬧了一出出走的把戲,再纏着他,好像有些不適合。
她目送着他離開的背影,他一走,寧可心馬上就收起了笑臉。
這纔剛開始,沒關係。
醫院裏邊,薛琪看着徐露沉睡的側臉,溫和的笑。
露露像個小孩子一樣,說着說着話,竟然打起了瞌睡。不過這些天她也真的辛苦了,每天都跑到醫院來陪自己,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她替徐露蓋上毯子,自己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傷口的疼痛不太影響他自己動作了,只要不是劇烈的動作,可以自己做了。
慢慢的沿着牀邊走,腹部微微有些刺痛,她慢慢騰騰的走到放開水的地方。
該吃藥了。
行動沒問題,就是動作又慢又笨拙。
沒人能幫她,她也想自己來,麻煩露露這麼久,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比較好。
開水是現成的,她把藥倒入掌心,然後伸手去拿開水壺。
壺放的有一點遠,傷口繃着,很不方便。
她費勁的伸手去夠,還是不行,動作一大了,就會扯着傷口疼。
“爲什麼不叫護士來”
一隻手拿過開水壺,倒出一杯水,端到她的面前。
“不用。我自己能來。”她看也不看身旁的人,淡淡的接過水來,把藥放進嘴裏,就着開水一吞。
“傷口,好些了嗎”陳子銘問道。他回到雲城,快速的安頓好寧可心,就是爲了來看看薛琪。
他去了她老家好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回來看看,心裏一直記掛着。
“謝謝關心,我很好。”薛琪客氣的道。
他抿嘴,薛琪這分明是不想理會他的表現,她在怪他。
“你是個大忙人,去忙你的事情吧,這裏不需要你幫忙。”薛琪平靜的看了一眼他,轉身走回牀邊。
“你不想看到我。”陳子銘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心裏有種被堵住了的感覺。
“沒有。”薛琪矢口否認。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說出這句話。”
他不肯錯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剛回來就被她拒之門外,身爲男人的自尊心開始作祟。
薛琪掀起眼皮,無波無瀾的對上他的目光,背臺詞一樣的說:“我沒有不想看到你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
“你都說了你沒有不想看到我,那我何必要走。”難得的,他也起了耍賴的心思。
她蹙着眉頭,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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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上牀躺着吧,你的傷還沒好。”
陳子銘裝作視而不見,動手要抱她上牀。
“你別動,我自己來。”她趕緊自己伸進了被子裏。
她的動作,反而驚醒了徐露。徐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阿琪,怎麼了嗎”
“沒什麼。”把她吵醒了纔不好意思,薛琪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把你給吵醒了”
“嗐沒事。”徐露視線一挪,看到了牀邊的陳子銘,豎起眉頭,敵視着他:“喲現在想起來看阿琪了,你早幹嘛去了呀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陪着她就算了,連個關心也沒有。你看到她之前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了嗎你這個丈夫算什麼丈夫”
多日以來看不見他人影,現在回來幹嘛最難熬的時候不陪着,以爲現在來關心還有用嗎
“露露”薛琪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徐露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嘛”
“是我回來晚了。”面對徐露的質問,陳子銘坦然說道:“說什麼都沒用,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會在醫院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好起來。”
他說的認真,薛琪心頭反而不安,正揣測着他的用意,徐璐卻睜大了眼睛,驚喜的說道:“你說真的”
“真的。”
“好好好”徐露露出一個姨母笑,笑得薛琪渾身一抖,趕緊站了起來,“那你呆在這裏吧我就先走了這一次,給你個機會,好好對我們阿琪,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她識趣的溜出了病房,給他們兩人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別走啊薛琪的手伸在半空,又收了回來。
她不想一個人面對他。
偌大的空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徐露在,空氣安靜的呼吸可聞。薛琪能感覺到尷尬滋生在兩人之間,不知道說什麼話,就閉上眼睛,裝死。
陳子銘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她身邊。
然後,他真的一直陪在薛琪身邊,溫柔又有耐心的陪着她,細心體貼的照顧着她的感受。不讓薛琪下牀,能做的都爲薛琪做了。
她其實不想讓他做,他的善變不是一回兩回,這一次,對她再好,學習也只覺得他是在做戲。
又有什麼要利用她嗎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再用這種把戲來迷惑她了。他喫的教訓和苦頭都足夠了,況且,她真的沒什麼好給他的了。
所以薛琪有意無意的都跟他保持着距離,被傷害了那麼多次,她總算也開竅了。
她的反應,陳子銘沒說什麼。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回來,他竟然覺得有些想她。
跟她單獨相處的感覺,很好。他盡心的照顧她的同時,發現了薛琪很多的小習慣,以前沒在意,也不留心,這會兒相處下來,越來越覺得薛琪很可愛。
她沒有他見過的那些集團千金的嬌氣,有些倔強,有些膽怯,很容易不好意思,不大會拒絕別人。
善良,心軟,雖然她故意對他裝作冷淡的樣子,可他能感覺得到,他沒有真的討厭他。
那就好。
他心裏想着,面上露出一點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