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能正常溝通不？”
薛長河嘿嘿一笑：“能。”
顧慢轉過身，看見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感覺很刺眼。
“換了衣服，再過來喫飯。”
“昨天剛換的，不髒。”
顧慢忍着火氣：“我覺得你髒了，不換就不用喫飯了。”
“媳婦兒，我以後注意，絕對不多喝了，行不？”
“說到做不到，還不如不說。酒這東西確實是好東西，能讓人美上天去，白天不敢想的不敢做的都能借着醉酒做了，真好。改天我也醉一回。”
薛長河馬上歇菜：“行，行，我去換衣服，連褲衩子我都換，就求你別喝酒。咱家有我一個酒鬼就夠了，再多一個日子怎麼過？”
切，一個都沒有豈不是更好？
沒多大一會薛長河回來了，換了衣服，手裏還拿了那件襯衣：“媳婦兒，你看這上面沾上什麼了？洗的掉嗎？”
顧慢相信他真的不知道，男人在這方面是比較弱智的，特別是七八十年代，思想上還相對保守。
顧慢從衣兜裏取出一隻口紅，對着小鏡子描了一下脣形，下一秒就印在了襯衣領子上。
“去看看吧，這是什麼？”
兩個口紅印緊挨着，在直男眼裏一模一樣，薛長河的眼睛裏有星星：“你昨天晚上親我了？”
“滾，你以爲人人都變態，爭着搶着去親個醉鬼？”
“那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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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那幫狐朋狗友，誰佔了你的便宜，身子溼沒溼。”
“又胡說八道……”薛長河嘴硬，都是大老爺們，哪會有的事？
“沒有女服務員？樂雅也是大老爺們？”
顧慢轉身去喊關諾起牀，薛長河的事她都說過多少次了，少喝酒，至少別天天醉熏熏的。小酌怡情大飲傷身，人家不聽能怎麼辦？
知道他也是爲了這個家好，顧慢不明白的是，不喝醉談不成生意還是咋的？更讓她窩火的是口紅印，這證明有人對薛長河有了別的心思，而這個臭男人還不自知。
關諍言酒後亂性，搞出了人命，這個教訓還不夠深刻？
男人的這張臉還真是麻煩。
正在喫早飯時，家中的電話響了。
“我，我接……”薛長河把半根油條往嘴巴里一塞，去接電話了。
“昨晚陽陽爸爸又喝醉了？”單雲依的覺淺，她模模糊糊聽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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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喝醉怎麼能叫喝酒？酒是好東西，千萬不能浪費了。”
顧慢的負氣話，單雲依怎麼能不懂：“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在陽陽爸爸面前千萬別這麼說，溝通最重要，別走我的老路。”
顧慢不說話了，她很無力好伐？
客廳裏薛長河接到的是樂雅的電話。
“薛哥，醒了？”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喝死了，這個點再不醒，那真是沒救了。”
那邊是樂雅的笑聲，活力青春極有感染力。
“對了，我問你件事，我襯衣領子上是誰的口紅印？”
“啊？還有這個呀，我沒注意……嫂子看見了嗎？”
薛長河有些頭疼：“那麼一塊能看不見？肯定是有人想看我出醜，等我抓到是誰，哼，我饒不了她。”
樂雅很擔心地問：“嫂子生氣了？”
薛長河話到嘴邊改了口：“我是什麼人，我媳婦一清二楚，她沒有生氣，就是讓我少喝酒，說小酌怡情，大飲傷身。”
“嫂子挺有文化呀。”
“沒見識，我媳婦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這哪到哪啊？就是我農村的死丈母孃太不是東西了，不然考大學都很輕鬆。”
樂雅無聲吐槽：你就吹吧你。
樂雅換了一個話題：“我把你介紹給了魏總，今晚見個面吧？”
“算了，我現在的生產能力基本上滿荷了，不見也罷，成了我也負擔不了。”
做生意最忌盲目擴張，其他的跟不上，反而影響自己的口碑。
“薛哥這麼想就不對了，你要永遠開個小作坊嗎？人脈是日積月累積攢下來的，有了不用，勝過用時沒有。”
這句話很有道理，薛長河考慮了一下，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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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還在星河，你自己過去，還是我接你過去？”
“我自己過去吧，今晚高低不喝了。”
“魏總可是無酒不歡……”
晚上出去的這件事，薛長河對顧慢進行了報備。
“我儘量不喝酒，實在躲不過去我就少喝。”
顧慢擺手：“你跟我保證再多也沒用，全靠你自覺，你喝死了，我就帶着孩子改嫁。去當別人的老婆，讓孩子喊別人爸爸。”
薛長河咬牙切齒：“最毒婦人心，老祖宗真沒說錯。”
“老祖宗有沒有告訴你，有因就有果？”
醉酒對身體的傷害是顯而易見的，因爲嘔吐物堵塞氣管窒息而亡的人，又不是沒有過。
現在薛長河已經不下車間了，所以他和顧慢一樣，時間上比較充裕，中午還午休了一個小時。下午五點鐘左右，樂雅又打電話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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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追的這麼急，不怕被我誤會成小三小四？”給薛長河整理行頭的時侯，顧慢還有些喫味。
“別胡說，就是給介紹了幾個客戶，在我眼裏，她就是個女的，和餘秋水吳冬妮一樣。”
顧慢緊了緊薛長河的衣領，差點沒把他交待了：“你好自爲之吧，我和別人不一樣，髒了的東西我會扔掉，絕對不會洗乾淨了再用。”
“放心，除了你稀罕我，沒人稀罕我。”
“呸，我也不稀罕。”
“那我稀罕你行了吧。”
關諾放學，喫晚飯，檢查了他的作業，又哄兩個孩子睡覺。
時針指上了八點半，顧慢打的出租車到了。
“媽，我去接陽陽爸爸了。”
“好，路上慢點走。”
星河國際是集購物、餐飲於一體的港資企業，一樓二樓是餐飲，二樓以上是購物。薛長河報備的飯店名字叫豐澤源，顧慢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她一路找了過去。
豐澤源飯莊，不大的一個店面。
顧慢推門走了進去，外面冰天雪地，裏面溫暖如春。
打聽到薛長河他們在二樓六號包廂，顧慢便上了二樓。
二樓要比一樓嘈雜，喝了酒的臭男人大聲喧譁，說着下流話，罵罵咧咧的。
顧慢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兩隻魔爪正在向她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