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夠迅速的,老人沒事吧?”
“沒事,好着呢。”餘秋水不願意多說孃家的事,堵心,“九月呢?”
“在房間裏,跟陽陽月月玩呢,這孩子很懂事,晚上也沒鬧。”
單親的家庭都那樣,媽媽不能代表爸爸,性格上謹小慎微的。不光九月,這兩個也是這樣,也許,是該給孩子找個爸爸了。
餘秋水還要回槐花鎮,叫上九月就走了,兩個孩子玩的好,陽陽還送了九月玩具,就是一把薛俊義給刻的木頭槍。也不算是送的吧,陽陽讓九月挑,九月自己挑的。
小年這天,食品廠和省城同步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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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效益好,職工福利要勝於去年,薛長河照舊給薛家鬍子的年滿六十歲的老人每家送了一份禮,每人十塊錢。
小年一過,李桂蘭帶領除顧慢長河雙胞胎之外的所有人開始打掃忙年。今年要在城裏過年,長雲長慧早早送來了節禮,但李桂蘭該置辦的還是置辦了,連親家的大餑餑都是他們準備的。
在城裏過年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杜絕李家人上門,薛俊義爺幾個回鄉祭祖時,給李姥姥送了節禮,老太太旁敲側擊要地址,薛家人沒給她。
真當薛家是長期飯票啊。
餘秋水也早早地置辦了過年的東西,前兩年都是緊巴巴的,就發的那點福利湊合湊合算了,把肉魚給孩子解解讒,大人喫點什麼都行。
今年她又割了三斤肉,買了兩條鮁魚,像豬肝、豬頭肉、小蛹子、蝦皮這些都買了一些。劉廣泉要來的話,肯定是三口人,甭管劉母待見不待見,既然想和男人走下去,起碼的尊重得有。
“媽媽,這麼多好喫的啊?”
五月已經懂事了,兩個兒子的年紀還小,看見好喫的,哪怕是生的,哈拉子也流了老長。
“嗯,今年媽媽掙錢了,當然要給你們多做好喫的,只要你們聽話,媽媽以後經常做。”
正月說:“我聽話。”
九月有樣學樣:“窩也聽話。”
五月背地裏教訓兩個弟弟,“不許問媽媽要好喫的,不許流哈拉子,那些好喫的是留着過年的。”
正月說:“媽媽說她掙錢了,掙了老多的錢。”
五月瞪他,“你笨不笨啊,媽媽那是騙你的,她一個人掙錢要養我們三個,人家有爸爸都很窮,我們還沒有爸爸,那肯定更窮。”
對九月來說,爸爸是個新鮮詞,哥哥姐姐對爸爸還有點印象,他是啥印象沒有,於是十分嚮往地說道:“窩也想要爸爸……”
五月想說他們的爸爸死了,看着九月那萌萌的小臉,沒忍心說。
劉廣泉說小年以後就過來,結果並沒有,餘秋水就想大概在他娘那裏絆住了,她給他時間;
小年過後兩天,還是沒見劉廣泉,餘秋水盯着空蕩蕩的大門嘆口氣,她帶着三個孩子,負擔確實挺重的,劉母不願意很正常,她聽劉廣泉的。
就這樣從小年等到臘月二十八,明天就是除夕了,餘秋水已經放棄了,就當劉廣泉跟她開了一個可惡的玩笑。
除夕當天。
十點鐘,餘秋水打了漿糊,今年長河一家不回來,食品廠廠房貼對聯就交給林華北和薛長民了。餘秋水一個寡婦,爲了避嫌,把漿糊端出來後,她就躲在屋子裏沒有再出來。
餘秋水還買了幾張年畫,貼在牀頭喜慶。
這時候,一個男人從大門外走進來,揹着一個大行李包。林華北以爲是哪裏的流浪人員,正要出口攆,結果他認出來了。
這不是省城的劉廣泉嗎?
劉廣泉放下行李包,掏出香菸一人一根點上,說道:“家裏出了點事,不能幫忙了,見諒。”
“行,你忙你的去吧。”
長民看着劉廣泉的背影問:“這是個什麼人啊?怎麼能放他進去呢?”
林華北:“那是餘秋水孩子的爹。”
長民目瞪狗呆,“……”還別說,那個小的確實跟這位長的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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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民和於紅雪已經離婚了,今年過年就爺三個,林華北就邀請兩家一起過。
“不用了,我簡單的飯都能做,萬事開頭難,以後就好了。”他得儘快適應既當爹又當媽的日子。
餘秋水正踩着牀貼年畫,三個孩子幫她看是不是偏了。
“媽,左邊矮了……”
“右邊矮了……”
餘秋水笑罵道:“到底哪邊矮了?沒一個靠譜的。”
屋子突然光線一暗,只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我來。”
劉少泉十分隨意地把行李扔在了一邊,從餘秋水手上接過年畫,“貼這麼高幹嘛?不好看。”
說完,貼的矮了一些。
餘秋水平撫下激動的情緒說:“這不是怕兩個皮搭子給撕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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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泉看了看正月和九月,“哥倆哪個不聽話?”
正月做了個鬼臉,不說話,九月十分認真地說:“黍黍,窩聽話。”
這還是劉廣泉第二次見自己的兒子,小臉長開了,五官酷似自己……還有那句“黍黍”,他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麼滋味。
貼好了年畫,餘秋水開始做午飯,兩個人配合默契,一個掌鍋,一個燒火,讓餘秋水感慨萬千,這是夫妻最常見的相處之道,如今也成了奢望。
劉廣泉一個人來了,沒帶劉母沒帶小寶,是不是來跟她攤牌的?
也好,與其想東想西的,還不如來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