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這麼點都不用餵飯,小臉埋在飯碗裏,讓劉廣泉老是擔心他噎着。
“不用喂嗎?”劉廣泉指指九月,問餘秋水。
“他喫的挺好的,你想喂他還不讓。”
想也知道,別人帶孩子沒那麼精細,餘秋水又顧不上他,反而自理能力比同齡人要好許多。
劉廣泉到底沒忍住,對九月說:“我餵你好不好?”
九月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窩要自己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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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水笑道:“怎麼樣?信了吧?”
飯後,劉廣泉收拾好碗筷,連大鍋一起刷了,回來就找面盆和麪,晚上要包餃子。
餘秋水見他和麪,她就剁餡好了,結果讓劉廣泉奪了下來,“我很快就好了,然後再剁餡。”
“你是準備把所有的活都包圓嗎?”餘秋水的笑容苦澀,劉廣泉越想補償她,是不是就代表着兩個人結束了,徹徹底底結束了?
“也許說這句話有些渣,我不想讓你太累。”
劉廣泉活好面,又開始剁餡,調餡是餘秋水的活,劉廣泉又開始用大鍋炒菜餚。
五月燒火,劉廣泉一會讓她火大點,一會讓她火小點,炒好了一個還給三個孩子投喂。
正月拍手,“叔叔,好喫。”
九月也跟着發表意見,“黍黍,好喫。”
正在調餡的餘秋水也被塞了一嘴,“辛苦了,以後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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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孩子一天天大了,能替我分擔了,我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炒完了四個菜,兩個人又開始包餃子,劉廣泉擀麪皮,餘秋水包餃子。五月七歲了,也能幫忙了,包的不美觀,但好歹是皮包着餡,那兩個小子就只能按個瓜。
“別搗亂了行不行?你看看這是按的什麼瓜,一點也不圓。”劉廣泉修正加抱怨。
餘秋水笑道:“別睡不着覺怨牀歪了,我兒子幫忙,你還這麼多事。”
“這麼說還是我本事不到家了?”
“你才知道啊?”
劉廣泉從兜裏掏出十五塊錢來,一個孩子五塊,美其名曰壓歲錢。
“兒子,能不能到一邊玩去?爸爸不要你們幫忙。”
餘秋水拍了劉廣泉的手一下子,怒道:“說什麼呢?”
事先也不跟她商量一下,她怎麼解釋這忽然多出來一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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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壓歲錢就得喊爸爸,這是規矩。”
正月猶豫着要不要還回來,九月已經朗聲喊了一聲,“爸爸——”
“乖,好兒子。”劉廣泉摸摸他的頭很欣慰,到底是親生的。
九月帶頭,正月也喊了,照樣得了一個抹頭殺。五月大了,紅着臉到底沒有喊出來。
接下來,兩大三小就像一家人一樣,天黑下來了,下餃子,喫菜餚。這裏不靠村莊,沒有孩子走動,劉廣泉就帶着幾個孩子放二踢腳,他從省城帶過來的。
“小心點,這個太嚇人了。”餘秋水不放心,把幾個孩子攬進懷裏。
二踢腳用香點着芯子,衝上天后在空中爆炸,那聲音比鞭炮過癮。
“爸爸,好厲害。”九月拍了小手,格外歡實,自打改了口,爸爸已經喊上垛了。
餘秋水輕輕嘆口氣,她還不知道劉廣泉是怎麼想的,要是來了再離開,還不如不改口,那樣傷害還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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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會兒,孩子也累了,餘秋水不用他們守夜,瞌睡了就去睡。
幾個孩子到底是沒撐住,歪歪扭扭地睡了一牀。
餘秋水這裏有一張大牀,還有一張小牀,平日裏放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餘秋水收拾出來,給劉廣泉睡。
“就一牀被子,你擔待着點。”
“我佔不了多大的地方,睡一張牀唄。”
餘秋水瞥了他一眼,說道:“自己說的話,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劉廣泉拉着她的手,坐在牀沿上,“秋水,我和你坦白一件事。”
餘秋水有些緊張,終於要攤牌了嗎?
“什麼事?”
“小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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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水下意識地說道:“大過年的別胡說,再傻也是條命,也是你的孩子。”
“是真的,誰拿這種事開玩笑?我這些天就是處理這件事,他的死真不是我乾的,你相信我嗎?”
這個男人什麼脾性餘秋水是知道的,“我相信你,與你無關。”
劉母認爲劉廣泉找餘秋水,是破罐子破摔,她必須給兒子找回自信,想出來的辦法就是解決小寶,別讓他成爲劉廣泉的累贅。
送走不行,上一次張玉鳳送走了,人家警察又給送回來了,除了轉圈丟了一次人,啥事也沒辦成。
小寶這個孩子,活着就是受罪,死了纔是解脫,劉母狠下心來,把小寶抱到了河邊的蘆葦叢裏。這個地方離村子遠,哭的再大聲也沒人聽見,腳下是厚厚的凍,不用呆太久,一個小時就凍死了。
放到那邊後,劉母掩着耳朵回到家,還像沒事人一樣,直到劉廣泉回來問起小寶的事,劉母纔講了出來。
劉廣泉都要嚇死了,一路上祈禱小寶沒事,這裏面的責任太大了,他不想讓他媽攤上大事。
連上帝都沒聽到劉廣泉的祈禱,等他找到小寶時,這個可憐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從出生到現在,沒有看過一天這個大千世界。
這是一條人命,不是小貓小狗,劉廣泉只能報警。劉母承認了,事情是她乾的,因爲她一個老婆子天天伺候一個病孩子,伺候夠了,送走了,她就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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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被捕,劉廣泉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多數人對他指指點點,認爲溺死孩子就是劉廣泉授意,劉母執行並承擔了下來。
在他們眼裏,劉廣泉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代表。
處理完小寶的後事,劉廣泉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呆了三天三夜,想通了之後纔來找餘秋水。
“我現在是過街老鼠,除了你和九月什麼都沒有了。”
餘秋水摟着面前的這個男人,說道:“你還有我們,我相信你。”
只有這個男人能給她和孩子一個家,哪怕他聲名狼藉,餘秋水也決定和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