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新手簡單的工序可以上手，五個老手中，有一個三十多歲姓程的婦女，這人手藝不錯，做事雷厲風行，還大大咧咧的，沒有城府。小組長的職位顧慢是屬意她的，不過有利就有弊，因爲大大咧咧的，得罪人不少，顧慢怕她真走馬上任了，這團結不好搞。
所以顧慢一直在猶豫。
最後顧慢想了一個法子，讓縫紉組的十個人進行不計名投票，公平公正地選出她們認爲適合擔任小組長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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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小組長也是有條件的，首先，專業技術必須過硬，必須精通縫紉技術，出現問題能輕而易舉解決；第二，要有一般的組織能力，上面分配的任務要分配好下邊，按時完成任務。第三，性格和人際關係得過得去。
以後小組長就是縫紉工的主心骨，帶頭人，所以每人手上的那一票至關重要。
最後結果出來了，一個許姓大姐以六票當選，在這之前，顧慢還真沒有多注意她，每次見她都是安安靜靜地幹手中的活，很少說話。
公佈名單以後，許大姐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可幹不好。”
顧慢說道：“十個人之中有六個人選你，證明還是很信任你的。”
顧慢又對其他人說道：“從今天開始，許大姐就是你們的小組長了，要聽從她的安排，一起努力，把手裏的活幹好。”
自從許大姐當上了小組長，才發現這個人不溫不火的，每天把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她對新手的態度也很好，很細緻，不厭其煩。
當然小組長也是有報酬的，每個月另加十元錢。
第一批貨五個款式近一百件完成之後，顧慢開始找市場。葉子瓊那邊是不能指望的，本來就是從南方傳過來的，雖然有改進，依然叫仿品；長河去了沂市的服裝批發市場，工夫不負有心人，奔波了大半個月，談下了三家門店供貨。
等後續產能上去了，這點客戶遠遠不夠，顧慢一直在操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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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顧慢下班後回家，恰好遇見剛從關諍言家裏走出來的老鄭，顧慢衝他點了點頭。
錯身之際，老鄭叫住了她，“我聽說，你在給服裝找銷路？”
顧慢有些驚訝，兩個人見面不過兩次，僅僅是點頭之交，老鄭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是，新廠，煙照市場小，銷路成問題。”
顧慢沒瞞着，多個朋友多條路，誰也不敢保證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大佬還是乞丐。
老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顧慢，“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就是搗騰服裝的，你去找找他。”
紙條上是一個地址和一串電話號碼。
顧慢呆住了，她沒想到老鄭會這麼幫她，她一再道謝，“謝謝您。”
“不用謝，也是巧了，我剛好有個朋友做這個，不然也幫不了你。”
老鄭沒有拖泥帶水，說完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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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長河說。
“啊？你不忙嗎，忙的話我一個人去，又不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我和你一起去，這個姓鄭的長的人五人六的，誰也沒扒開他的皮看看，到底是好人壞人。咱們和他沒什麼交情，他這麼熱心幫忙，我總覺得有問題。”
這次顧慢不怪長河太小心眼，她心裏也沒底好吧？
第二天長河和顧慢驅車二百多裏地去了沂市，順着地址找到了一個姓王的老闆。
“你好，你好，老鄭打過招呼了，你就是顧慢吧？”
王老闆大腹便便，想和顧慢握手，讓長河截了胡，“王老闆，你好，我叫薛長河，是顧慢的男人。”
顧慢撇嘴，這也太粗魯了吧？
王老闆笑了笑，把兩個人讓進屋內，要求看看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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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放下袋子，從裏面拿出了五個最初的款式，和一個最近重新設計的款式，王老闆的眼睛就亮了。
王老闆的貨基本上是從南方進的，然後再批發給北方的銷售商，這生意打去年越來越不好做了。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南方有新品，北方馬上有仿品，甚至你的貨還沒到，這邊的仿品已經流入市場了；二是運費貴，時間長，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削弱了南方貨的優勢。
王老闆一直在找一個有南方流行因素，又能獨立發展的本地供貨商，現在看來，顧慢就很適合。
顧慢帶來的樣衣，確實有南方流行因素，又加入了自己的設計，用料上也很講究，更傾向於北方人注重保暖這一點。
“你現在的產能是多少？”王老闆問。
“日產大概有30件，但我有一半的新職工，這部分人潛力很大，到月底，我估計能到50件左右。”
少是少了點，王老闆不怎麼着急，這倒是能充實一下他的貨源，不足的部分，另外再找貨源好了。
雙方把底價談好，簽定了供銷合同，特別註明：貨款可以壓一次，每次交貨前一次的貨款必須結清。
王老闆和長河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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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闆問道：“你們和老鄭是什麼關係？”
長河有些不爽，生硬地說道：“沒什麼關係，他在替我老丈人做事。”
王老闆連忙打圓場，“是這麼回事啊，那就不奇怪了。”
以老鄭的能力，走到哪裏都能混的風聲水起，偏偏他辭工、離婚、深居簡出，神祕的很。
走到路上，長河還在憤憤不平，“這個老鄭是什麼人，必須查一查。”
“你可拉倒吧，人家就是幹這個的，別被人家查個底朝天就不錯了。”
幹這個，長河確實不擅長。
“我整天像揹着一個大號醋罈子一樣，你怎麼這麼敏感啊？姓鄭的論年齡都可以當我的父輩了，我可沒有戀大叔的情結。
再說，從嫁給你的那天起，喬紅、於紅雪、毛妞可都是奔着你來的，姐姐我清清白白，翻帳的應該是我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