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該想我隱瞞。”陸濯道。
聞言,孫念瑤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因爲自己欺騙了他。
她耷拉着眉眼,既可憐又委屈,拉着陸濯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知道自己不該向你隱瞞,可我實在擔心……”
陸濯眉頭微蹙,眼神滿是探究的看向孫念瑤。
孫念瑤貝齒微咬着脣瓣,猶豫了片刻,緩緩出聲,“我不在你身邊的那三年,是沈清秋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們朝夕相處,又險些結婚,我的心裏實在害怕,每次見到她,我就會不受控制的嫉妒,心底總會滋生一些非常惡劣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不該嫉妒她,也知道不該做出這種事情,可我實在控制不了我自己啊,我真的好矛盾,好痛苦,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陌生,我不敢想象,要是哪天被你拋棄我該怎麼辦。”
說着,她眼角緩緩落下一串晶瑩剔透的淚珠。
古人云燈下看美人,更何況眼前的美人淚眼朦朧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惜。
陸濯終於還是無法狠下心怪她。
他捧着她的臉,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輕輕地吻着她的脣,“不會的,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真的嗎?”孫念瑤眼眶含着淚水,楚楚可憐的望着他。
陸濯信誓旦旦道:“當然!”
孫念瑤本想順勢追問生日宴會訂婚的事情,但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到了嘴邊的話,她只能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重新投進陸濯的懷中,“阿濯,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身體緊緊相貼,不經意間的摩擦碰觸,再次點燃了身體內的邪火。
陸濯落在她腰間上的手緊了緊,再次將她壓下。
——
沈清秋整理好東西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隱約察覺到身後躡手躡腳的腳步聲,紅脣忽地上翹,漾開一抹隱晦涼薄的笑意。
她不動聲色地轉身走到了一處隱祕的灌木叢林。
十分鐘後,沈清秋左手拎着動作,右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步伐輕盈的繼續朝着停車場走去。
直到沈清秋乘車離開,傅鑫這才帶人走進灌木叢林查看。
剛一走進去,就看到兩個男人赤裸着上身,一個跪着一個趴着,造型獨特的被捆在地上。
從遠處看,不知道還以爲到野地裏尋刺激。
兩個男人看到五大三粗的傅鑫,以爲是沈清秋喊來得救兵,當即虎軀一震,目光警惕的盯着他們,生怕下一秒眼前這幫人會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們想幹什麼!”
傅鑫把刁在嘴角的草一吐,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兄弟,這身腱子肉不錯啊,在哪兒練得花拳繡腿?”
聽到他言語中的羞辱和嘲諷,兩個男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原本主子吩咐讓他們跟蹤一個女人,他們以爲自己撿了一個輕快的差事。
哪承想那個女人下手忒特麼黑了。
不打臉,但是專挑看不見底的地方打。
“就怕你這身腱子肉到她面前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男人不服氣的反脣相譏。
任憑哪個男人被女人打成這個樣子都覺得無地自容。
傅鑫嗤笑一聲,“廢物就是廢物,狡辯也改變不了事實。”
說着,他朝身邊的人遞了遞眼神,隨後走到一邊撥通傅庭深的電話彙報情況。
他把情況說了一遍,傅庭深卻絲毫不驚訝,“繼續派人跟着,別打擾她。”
傅鑫道:“是。”
——
沈清秋帶着東西回到檀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兩人彼此都存在某種默契,像是無形中達成的。
無論多晚,都會爲深夜回家的人留下一盞燈。
但按照傅庭深的習慣,他都會坐在客廳等她回來。
只是這次,她並沒有在客廳看到傅庭深的身影。
“沈小姐回來了。”周嫂的聲音響起,察覺到沈清秋環視四周的小動作,眉眼間的笑意不禁濃了幾分,伸手指了指二樓,“先生在書房呢。”
被人當面識破心事,沈清秋的臉頰上不禁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時間,隨後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
周嫂見勢,不慌不忙地跟了進去,“沈小姐要喫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給他做點宵夜。”沈清秋瞥見周嫂拿起了圍裙,連忙出聲,“很簡單,你不用麻煩。”
聞言,周嫂頓悟,“明白明白,親手做的更顯誠意。”
十分鐘後,沈清秋端着剛剛做好的西米露水果撈敲響了傅庭深書房的門。
房門沒有關嚴實,她伸手一碰,房門很自然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透過縫隙,沈清秋看到了傅庭深神色專注地坐在電腦前。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伸手指了指手裏的碗,無聲道:“要喫點東西嗎?”
傅庭深擡眸看向她,深邃的眸底斂着一層平日裏的冷冽。
他眨了眨眼,眼底的冷冽轉瞬即逝,朝着沈清秋勾了勾手,“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着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沈清秋猶豫了片刻,緩緩走上前。
她剛一走進,傅庭深一把將她拽進懷裏來。
他俯下身,將頭埋在沈清秋的頸窩間嗅了嗅,像一隻撒嬌的大金毛似的,讓沈清秋覺得癢癢。
她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失笑地看着他,“你在幹什麼?”
“聞一聞你的身上有沒有沾上酒鬼的味道。”傅庭深冷聲道。
沈清秋眉梢不禁微微上挑。
看來自己遇見陸濯的事情沒能瞞住,那麼她動手的事情……
“手疼不疼?”傅庭深突然問。
沈清秋搖了搖頭,漫不經心道:“對付那兩個人還行吧。”
“下次動手的事情直接吩咐傅鑫他們,你可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的語調平淡,卻透着掩不住的寵溺和縱容。
沈清秋挑眉看着他,杏眸閃爍着瑩瑩光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殺人你放火,我毀屍你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