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許芊凝這次的手段太過卑鄙,即便沈清秋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也無法嚥下這口氣。
倘若許芊凝只是想要她的命,沈清秋都不至於這般恨得咬牙切齒。
可偏偏她用了最卑鄙最陰毒的法子,將她綁架賣到東南亞。
東南亞的灰色產業鏈舉世聞名,一旦許芊凝的計劃成功,可想而知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的生活。
這個女人的心思實在太過惡毒,與她那張清純無害的臉,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她總要弄清許芊凝針對她的目的,究竟是受誰指使。
最關鍵的是她要親自處理許芊凝。
“你想問什麼?”傅庭深看着她,目光坦然,沒有絲毫閃躲。
沈清秋看着他,胸口莫名的盤旋着一股怒氣,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許芊凝現在在你的手裏?”
“是。”傅庭深道。
“她的背景出自獨立州的幾大家族之一?”
面對沈清秋的問題,傅庭深有問必答,卻也僅有一個字,“是。”
“她喜歡你?或者說你曾經做過什麼,導致她以爲你對她有好感?”
“不是。”
對於這個回答,沈清秋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震驚。
畢竟在盤問之前,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兩個設想。
要麼許芊凝對傅庭深有好感,但因爲自己的出現礙了她的眼,所以纔會對自己心生痛恨,不但要毀了自己,還要將自己丟進煉獄之中生不如死的活着。
要麼許芊凝受了其他人的指使針對她。
既然傅庭深否認了前者,那麼現在就剩下第二個猜測了。
受了他人指使……
來自獨立州家族之一……
這個範圍有些太大了。
以傅庭深回到獨立洲先後遭遇的暗殺來看,針對他的人實在太多,如今傅庭深更是堂而皇之的公佈了自己的存在,自然將她視爲傅庭深的軟肋,想要以此拿捏傅庭深。
“我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女人。”傅庭深走到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扣,“在你之前,我不曾與任何女人搞過曖昧,你之後更加不會。”
男人端正的態度,倒是讓沈清秋順眼了許多,她垂眸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所以許芊凝你打算怎麼處理?”
如今甜言蜜語也好,糖衣炮彈也罷,都不足以打消她懲戒許芊凝的決心。
“我會處理好。”傅庭深道。
沈清秋毫不遮掩地輕哼,無情的將自己的手抽離。
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
但傅庭深緊緊地攥着她的手,根本不給她抽身離開的機會。
“你放手!”沈清秋皺眉。
傅庭深神色堅定,“不放。”
沈清秋只覺得胸口堆着一口怒氣,“傅庭深,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在包庇許芊凝。”
所以不肯告訴她許芊凝的背景,也不肯將許芊凝交給她處理。
“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會處理好。”傅庭深再次重複。
聽到這句話,沈清秋只覺得盤旋在胸口的怒火就快要順着嗓子眼噴出來了。
但偏偏,傅庭深的回答,讓她很不爽。
處理好……
她倒是好奇傅庭深所說的處理好是怎麼個處理法。
難不成就這樣一直按着不發作?
他知不知道,倘若許芊凝的藥劑加量,自己一旦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會發生什麼後果?
如果她沒有急中生智,提前藏了一把西餐刀以備防身,又該是怎樣的下場?
“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去了。”說完,她用力地掰開傅庭深的手,起身離開。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傅庭深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他不是想包庇許芊凝,只是想保護沈清秋。
沈清秋回到房間,似發泄般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嘭’的一聲巨響,惹得站在門外抽菸的封聿和傅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只聽封聿幸災樂禍的笑道:“瞧瞧,剛剛還說自己慣得,這會兒就自討苦吃了吧?!”
傅鑫沒有說話,只是暗暗地在心裏盤算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今天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但封聿顯然沒有這種心理壓力,他指間夾着煙,邁着懶散的步子順着臺階往下走,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唸叨着:“女人最是慣不得,自己若是把持不住原則和底線,也不怪人家給你甩臉色,在你頭上蹦躂撒歡。”
他將夾在指尖的煙遞到脣邊,深深地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煙霧順着薄脣徐徐吐出,幽幽地說了句,“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良心的。”
站在原地的傅鑫聽着他的話,眼底浸着幾分若有所思,盯着封聿離開的背影。
他怎麼覺得,這話不像是在笑話自家先生,倒有幾分有感而發?
難不成有着夜場小王子稱號的封聿,也有栽在女人手上的時候?
那對方一定是個與沈小姐不相上下的奇女子。
封聿並不知道傅鑫心裏所想。
他回到車裏,望着遠處的天邊,將指尖的煙掐滅,轉眸間,視線的餘光觸及到儀表盤上刻着的‘大SB’的字樣,眼眸微眯了眯,眸底閃爍着致命的危險力,舌尖抵了抵上顎。
膽大妄爲的女人,有能耐這輩子都別讓他逮到她!
念及此,他輕哼一聲,單手握着方向盤,啓動車子離開。
——
另一邊,沈清秋回到房間後,躺在牀上拿出手機聯繫姜黎。
確保姜黎什麼事情都沒有後,她把手機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這時,手機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是孤狼打來的。
電話剛剛接起來,聽筒裏傳出孤狼的聲音,“你讓我查的人我查清楚了,許芊凝是許家大小姐,根據報告顯示,許家一年前曾遭遇一場大火,除許芊凝以外,許家上上下下連同傭人二十多口人無一倖免……”
沈清秋本就心裏憋着一股火,聽到孤狼羅裏吧嗦的說着毫無價值的信息,眉眼發冷的出聲打斷,“我不是聽你說廢話的。”
電話對面的孤狼一噎,稍稍停頓了一下再次出聲,“這裏面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聽我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