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清秋的眼眸微眯,眼底閃爍着耐人尋味的暗芒,“你的意思是,在療養院的時間出了其他事情?”
“對!”孤狼道:“我黑進療養院的系統發現許芊凝曾轉院到國外的某傢俬立醫院,而這家醫院是最擅長的是整形!”
話說到這兒,沈清秋突然想到了之前去許家時那個裝滿鏡子的房間。
當時許芊凝就坐在房間的正中間慢條斯理的梳動着長髮,本以爲是故弄玄虛,現在看來似乎是另有隱情。
“能夠查到她在變成許芊凝之前的身份嗎?”沈清秋道。
孤狼那邊傳來指尖敲擊着鍵盤的聲音,良久,他再次出聲,“可以確定她來自獨立州祝家。”
“祝家?!”沈清秋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
這個答案有些讓她出乎意料。
下一秒,她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祝家,祝錦嫿!
那個謠傳最有可能成爲傅家當家主母的女人。
哪怕是傅庭深身邊的商京墨也一度認爲祝錦嫿最終會嫁給傅庭深。
可見當初祝錦嫿對傅家當家主母的位置勢在必得。
可惜自己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對自己恨之入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這種手段實在太過下作,實在配不上人人稱讚,傾國傾城的祝家大小姐!
沈清秋現在似乎明白傅庭深爲什麼將這個假的許芊凝留在手裏按住不發作了。
想來是對某些人心慈手軟了呢!
念及此,她只覺得壓在胸口的怒火像被澆了油似的,火苗蹭蹭上漲。
這時,手機裏傳出禿鷲的聲音,“小十一,你和傅庭深吵架了?聽哥哥一句勸,一腳踹了他下一個會更乖!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可千萬別在渣男身上委屈自己。”
“閉嘴吧你!”本就心煩意亂的沈清秋,沒好氣地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隨手丟到一邊,趴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祝錦嫿,她還未曾與之交過手,只是在當初的拍賣會上暗暗地較勁。
她對祝錦嫿知道的並不多,並不是輕敵,而是覺得一個靠緋聞彰顯自己地位的女人根本不值一提。
但對方卻將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
否則也不會想出那麼歹毒下作的手段要毀了她。
利用婚紗定製爲由頭引自己走進她設置好的陷阱,這說明她已經將自己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這隻手伸得實在長了些!
沈清秋的眉眼間彷彿凝着一層薄冰,眼底閃爍着不清不明的寒意。
一想到傅庭深隱瞞,她氣得忍不住捶牀。
這個狗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處處維護祝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想着,房門突然被敲響,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隨之響起,“清清。”
站在門外的傅庭深聽到房間裏遲遲沒有動靜,知道她這會兒還在氣頭上,抿了抿脣,再次擡手扣響了房門,“你不開門,我就進去了?”
房門裏依舊沒有任何的迴應。
傅庭深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扭動房門,卻發現房門竟然被反鎖。
看來這次是真的氣急了。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無可奈何地輕嘆,“清清聽話把門開開好不好?”
沈清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起身走到陽臺,將隔斷的門關上,徹底不再理會傅庭深。
門外的傅庭深敲了半天,見房間內始終沒有迴應便轉身離開。
聽了半天沒了動靜,沈清秋走出陽臺,又仔細聽了聽,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她賭氣似的重新回到牀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咬了咬脣,打開了房門。
卻發現房門外並沒有傅庭深,書房內的也沒有他的身影,好似剛纔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路過的傭人看到站在門口發呆的沈清秋,好心的說了句,“沈小姐,先生接了一通電話就出門了,您要不先回房間吧?”
沈清秋回過神,靜靜地看了傭人一秒,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不用了。”
說完,她回到房間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東西,便離開了別墅。
——
三個小時後,沈清秋回到了秦家公館。
管家盧伯看到沈清秋臉上洋溢着笑容,言語中帶着幾分不自知的歡快,“大小姐回來了。”
沈清秋點了點頭,換下鞋子後,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房間。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管家盧伯的心裏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大小姐這個狀態不太對勁啊……
他想着,將沈清秋的事情告訴給了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聞言,手中下筆的動作一頓,眼底隱隱閃爍着興奮,“你剛剛說她和傅庭深吵架了?!”
盧伯跟在秦老爺子身邊多年,不難猜出秦老爺子心裏在盤算什麼。
他抿了抿脣,低着頭繼續研磨,訕笑道:“那也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依我看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說着,秦老爺子興奮的連靜下心來寫字的心思的沒了,“自從傅庭深把清清拐走後,你見她什麼時候再回過家,眼下一定是受了委屈。”
說到這兒,他眉眼間隱隱泛着些許心疼,恨鐵不成鋼道:“我早就說過這個傅庭深不是值得她託付終身的良人,她偏是不聽!你看看現在這還沒結婚呢就給咱們清清這麼大的委屈受,這真要是結了婚還不得反了天?!”
獨立州傅家權勢滔天,富可敵國又怎樣!
讓他們家清清受委屈就是不行!
他拿起手帕擦拭着雙手,然後用力地丟在桌子上,眼底閃爍着堅定,“趁現在事情還沒走到最後一步,趕緊分手!必須分手!”
說是遲那是快,他拎着放在桌邊的柺杖奪門而出。
管家盧伯急忙追了上去,“老爺……”
他如實彙報可不是的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