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聽到了,手明顯地一頓,心裏有些不大高興。
她和劉愛國明明心底裏相互喜歡,然而都等着彼此戳破這層紙,真讓張冬梅乾着急。
現在又聽到劉愛國這麼慫,壓根兒沒有向她表白的勇氣,張冬梅更生氣了。
爲了自己的愛情,她決定爭取一回!
於是把抹布往魚店的桌子上一摔,走到劉愛國面前,鼓起勇氣說道:“愛國哥,你擔心的太多了。我雖然有教師這份工作,但是學校裏像我這麼大年紀的男人都結婚了。我覺得你人本分,喫苦耐勞,覺得你靠得住。我每回週末休息都做了飯給你送過去,難道你心裏都不明白嗎?”
張冬梅也是實在忍不住了了,劉愛國要是再不主動表白,她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回她也不管臉面了,當着秀秀和丁翠的面兒,直接把話和劉愛國挑明瞭。
話一出口,劉愛國的臉當即紅了,不敢看張冬梅的眼睛。
“冬梅……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劉愛國支支吾吾地說道,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
秀秀和丁翠都在一旁急得不行。
人家女方都把話說明白了,劉愛國還在支支吾吾的,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多顧慮呢?
真是的,談個戀愛費勁吧啦的。
拉扯這麼長時間,孩子都該生出來了,這倆人窗戶紙還沒捅破呢!
秀秀見她哥實在是太不給力,於是便上前一步,替劉愛國說話道:“冬梅姐,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我哥他心裏絕對是喜歡你的。每次見了我都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不要讓你乾重活兒。他這個人就是嘴笨,今天我就替他說了——我哥他也喜歡你,他就是不自信,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才一直不敢表白。”
劉愛國一聽他妹把什麼話都倒出來了,當即很着急,瞪着眼睛看着秀秀:“秀兒!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嘴上這樣說着,心裏卻慌的一批。
生怕冬梅因爲秀秀的唐突生氣,從此以後不搭理他了。
於是劉愛國手足無措地跟張冬梅解釋道:“冬梅,你別聽她瞎說八道。”
張冬梅的臉早就紅成了火燒雲,也不搭話,轉頭跑到一邊去了。
明明快三四十歲的人了,這會兒羞澀的像個大姑娘。
劉愛國呢,也彆彆扭扭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紅着臉不停地瞪着秀秀。
丁翠在一旁興奮地喫瓜。
至於周深,也是一連看好戲的表情。
劉愛國覺得jiang燥的慌,找個藉口先走了。
張冬梅這半天嘴角都沒掉下來過,像吃了糖一樣,整個人的含糖度直線up。
張冬梅想,幸好秀秀把劉愛國心裏的真實想法告訴了她,要不然她不知道還要猜多久!
鷺島。
“顧上校,楊家莊來的電話!”
容瑾還沒到辦公室,一個小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彙報。
趕緊大步到了辦公室,接電話第一句:“媳婦兒?”
電話那頭傳來了蔡文青的罵聲:“臭小子,我是你娘!”
“哦……”容瑾剛纔沸騰的語氣立刻降了八十度。
唉,竟然不是媳婦兒。
太失望了。
蔡文青在電話那頭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語氣?”
容瑾平復了一下心情,耐心地解釋道:“娘,你別誤會。我以爲是我媳婦兒呢。”
蔡文青高興地說道:“秀兒太忙了,她沒時間。我跟你講,秀兒養的大魚可好了,她每天忙着去鎮上賣大魚呢,還在鎮上盤了一個店鋪,生意可火爆了,每天還沒開門,買魚的人就已經排成了長隊……”
容瑾聽着蔡文青講述秀秀在家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嘴角漸漸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雖然見不到媳婦兒,但是聽她娘講一些關於媳婦兒的事兒,也能緩解一下他的思念之情。
容瑾安安靜靜地聽着,時不時地搭上兩句話。
蔡文青接着說道:“我跟你講,秀秀可有生意頭腦了,現在生意非常好,丁翠和冬梅都忙不過來了,還特地招了一個小夥子當幫手,就住在咱家……”
容瑾立刻捕捉到了談話的重點。
“等一下,等一下娘——”
容瑾打斷了蔡文青的講話。
他皺眉問道:“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住在咱家?”
這是啥情況?
蔡文青高興地說道:“對啊。還是我讓那個小夥子住在咱家的,主要是這個小夥子他無家可歸呀……”
“等等等等……”容瑾眉頭皺得更緊了,再次打斷了蔡文青,“什麼這個小夥子、那個小夥子的?到底幾個小夥子?”
魚店怎麼還招了一個男的來了?
蔡文青還以爲是容瑾沒聽明白,解釋道:“就是一個小夥子呀,好像叫周……周……周深來着。我跟你說,周深這孩子長得挺精神,就是太瘦了,穿的也奇奇怪怪的,不像是楊家莊本地人。我問他從哪兒來,他也不說話。我見他沒地方住,就把咱們家的儲物室收拾出來給他住了。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容瑾聽了,登時眉頭緊皺:“娘你沒事兒吧?我不在家,你讓咱家住進來一個陌生男人?”
還可憐別人呢,先可憐可憐他這個親兒子吧,現在他的心可懸起來了!
蔡文青還沒有覺察出容瑾的心思,還在說周深多可憐,無家可歸,幹活又不靈光,所以先跟着秀秀賣魚云云。
容瑾立刻追問道:“這個叫周深的,長的什麼樣?多大年紀?”
他得了解一下敵情啊。
蔡文青如實回答道:“聽說也才二十四歲。長得不錯,村裏好多的小姑娘都跑來看他。”
容瑾立刻大爲緊張。
“周深現在他在幹嘛?”
蔡文青說道:“就是跟着秀兒賣魚啊。剛來的時候這孩子笨手笨腳的,現在賣魚總算上道了,連丁翠和張冬梅都誇讚他手腳比剛來的時候利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