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來湊熱鬧的村民,有一些是不瞭解情況的,聽到盧氏哭慘,頓時就覺得盧氏說的也有些道理。
葉寸心父母早就沒了,的確是一直住在盧氏家。再無論怎麼說,也該有恩情在的。
“盧嫂子說的也有道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該成婚的年紀,該嫁就嫁了吧。別挑三揀四,到最後成了老姑娘。”
最近村子裏面的人聽說,葉寸心好像是在鎮子上開了個鋪子,掙了點錢,難免有人眼紅。
忍不住酸言酸語道,“你們還不知道呢,這葉寸心丫頭在外面做起了生意。肯定覺得自己能掙錢了,就想找個有錢的人家。”
“也不看看人家,有錢的人家,哪裏看得上她。門不當戶不對,就別做癩蛤蟆夢了。”
過來湊熱鬧的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這些話可是直接說到了盧氏的心坎裏。
“對,就是,我看這個臭丫頭就是心情高了,就看不上我家這破院子,爺看不上我給他挑的夫家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有一個嬸子開口了。
這個嬸子的孃家就是隔壁村子的,知道柳家是個什麼情況?
“柳家怎麼好端端的要娶媳婦兒?據我所知,柳家好像就只有那個傻兒子沒娶媳婦兒了。”
“什麼?傻兒子?”
“對啊,柳家其他兒子早就結婚生娃了,就只剩下柳家老二了。”
“而這柳家老二啊,就是個傻子,從小生活不能自理,屎尿都控制不住,盧氏管這樣的人家叫好人家?”
這話一出來,湊熱鬧的人頓時就明白了,盧氏到底是什麼心思?
鄭奶奶是一個活得通透的,和盧氏相處了這麼多年,也知道盧氏是個什麼德性。
立馬就站出來替葉寸心說話。
“我說盧氏,你是不是想把葉寸心丫頭給賣了,然後獨佔她的那個小鋪子。”
“原來盧氏打的是這樣的,注意啊,她怎麼想的就這麼美呢?”
“平常的時候對葉寸心極差,也沒看你哪一點兒爲孩子着想,這個時候倒是積極了。”
盧氏被鄉親們一句一句的懟着,頓時漲紅了臉色,立馬撒潑耍無賴起來。
“你們這些婆子少在這裏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的家事。”
“葉寸心的爹孃都沒了,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有資格管着她成婚,我已經收了柳家的彩禮,這個親自然是要成的。”
柳家人也希望這樁親事能成,有這樣漂亮的姑娘給他家兒子做媳婦兒,到時候生出來的孫子指定醜不了。
葉寸心也非常清楚,盧氏就是個難纏的,跟她說不清理。
“我不想自己這後半輩子都被姨母給賣了。”
這話一出,其他的村民們也紛紛的表示贊同。
“對,讓里正過來評評理。不能讓盧氏這個婆娘在這裏猖狂。”
一聽要請村裏的里正過來,盧氏臉色瞬間就變得格外的陰沉,上去就想給葉寸心一個巴掌。
“你這個小妮子……”
盧氏還沒動手呢,葉寸心就嚇得連連後退,一副驚恐的模樣。
“看看把孩子算成什麼樣了。”
“原來平常盧氏就是這樣對寸心的呀,這哪裏有一點當姨母的樣子?”
有幾個明事理的嬸子,甚至直接衝了上來,拉開了盧氏。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人誰也別爭執了,等着里正來說話吧。”
傅千南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村裏的里正給請了過來。
村裏的里正是年過半百的一個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人還不算糊塗,是一個明事理的。
大半夜的被打擾里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是有什麼事啊?還非得把我給請過來。”
既然里正過來了,鄭奶奶就趕緊迎了上去。
“里正啊,您過來了呀。”
“是這麼一回事兒,這個盧氏先要交寸心丫頭賣給隔壁村的二傻子,寸心丫頭不願意,盧氏就讓人來家裏綁人了。”
“里正大哥,你給做個主。”
鄭奶奶說完話以後,有好心的婆子也在旁邊幫腔。
“這寸心丫頭沒爹沒孃活的就夠難的了,盧氏還這樣逼迫孩子,這是不想讓孩子活了呀。”
聽到大家都把髒水潑到了自己的身上,盧氏頓時就不願意了,扯着嗓子就叫嚷了起來。
“你們這些婆娘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這都是爲了那個小兔崽子好。”
傅千南也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直接逼問道:“如果你要是爲了寸心好,會將寸心嫁給一個傻子?會打的寸心滿身傷痕?會讓寸心住這樣的破茅草屋?”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砸下來,讓盧氏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盧氏你要是能夠解釋個理由來,我們大家就信了你。”
里正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的皺了皺,目光看向了角落裏縮着的葉寸心身上。
里正和葉寸心的爹兩人是有一些交情的。
因爲葉寸心的父親是個秀才,很多時候沒少幫助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