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響徹開來。
張寒還未反應過來,一隻修長的大手,便是準確而直接的將他一把扯了進來,房門也隨之“嘭”的關上。
“說說吧,你是什麼人。”
黑衣年輕人靠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淡漠看着眼神凝固,滿臉不可置信的張寒,那般目光,就如同九天上的主宰,俯視着下界的螻蟻。
張寒一動不動,之前眼底的火熱與囂張,早已被一種駭懼所代替,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他當然不可能會有這麼老實,只是在他的脖子位置,一柄閃爍着寒芒的刀,一柄光潔如冰,薄如紙片的唐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唐刀凌空橫立,沒人握着刀柄,但就是不掉下來。
其他人看到這幕,只會覺得不可思議,彷彿變魔術一樣。
至於張寒,當然不可能這樣想,因爲他無比的清楚,當修武者修煉到了化境,便可以內勁外放,做到如同隔空御物一樣的手段。
只是,這麼一位十多歲的年輕人,難道竟會是一位化境宗師?
張寒無法相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事實就發生在他眼前。
他毫不懷疑,這位黑衣年輕人,只要心念一動,便可在他有所動作之前,直接割破他的喉嚨。
其實不僅張寒,皇甫倩與夏秋,對於這一幕,同樣有些震驚。
皇甫倩就算了,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頂多槍法好一些,練過一些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武術,但是夏秋就是正宗的修武者了,她十分清楚,化境宗師,有多麼的稀少和可怕。
所以她與張寒的想法是一樣的。
當然,她也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她之前的懷疑,有多麼的可笑。
一位化境宗師,她哪來的資格懷疑與嘲諷?
倒是齊崢,並未想那麼多,他的目的很簡單。
展修。
當然,在此之前,他也對這個叫做張寒的傢伙的身份,十分的感興趣。
“你是什麼人,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思考嗎?或者說,你想嘗試一下,我這柄刀,夠不夠鋒利。”
齊崢冷酷的聲音落下之後,這才令得張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着眼前的這位斜靠在沙發上,拿着一尊高腳琉璃杯把玩的年輕人,眼中充斥着濃濃的驚恐。
“我說,我說。”
張寒好歹也混了這麼久,當然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
正如眼前這位深不可測的年輕人所說,他的刀,足夠鋒利,至少要他的命,毫無問題。
“我是青幫的人,這次回國,是因爲展修託人找到我,要我去濱海殺一個人。”
“是嗎?那個人是不是叫齊崢?”
齊崢坐直來,黑眸中透着一絲玩味的看着他。
張寒還沒反應過來,愣愣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的確叫齊崢,據說也是一位修武者。”
“我當然知道,因爲你要殺的人,現在就在這裏。”
齊崢嘴角掠過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你就是齊崢?”
張寒就算在腦殘,也不可能還反應不過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展修託他殺的人,竟然乃是這樣一位化境宗師,如果知道的話,說什麼,他也不敢摻和進來。
當然,張寒現在,已經摻和進來了。
甚至,還被齊崢用刀直接架在了脖子上。
“青幫?”
齊崢眉頭一挑。
“這是華夏人開在美國的幫派之一,歷史悠久,與洪門、哥老會等幫派勢力並稱三大幫會組織。”
張寒還未開口,對於這些消息十分熟悉的夏秋,卻是目光復雜的率先說道。
說起來,青幫與洪門,淵源頗深,當然,他們的發展歷程也差不多,同樣是從國內轉移到國外。
只是,相對來說,青幫比洪門更嚴密,規矩更復雜,於是也更加祕密。因爲組成人員和入會方式,使得發展受限,規
這也是爲什麼,展修請了不少洪門的人,但是青幫來的,卻只有這個張寒一位。
青幫人本就比較少一些。
“聽起來,似乎挺牛逼的樣子,你在你們青幫,實力算強還是算弱的?”
齊崢挑眉看了張寒一眼。
張寒心中一顫,不敢隱瞞,“青幫有四庵六部數十堂,我只是青幫開在舊金山的一家香堂堂主。”
“內勁大成,只是一個香堂的堂主,看來,你們青幫的水,還挺深的。”
齊崢淡淡一笑。
張寒卻低下了頭。
他還沒有怎麼展現自己的實力,這個齊崢便是一言道出了他的修爲,這也是令他,對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實力,更加覺得深不可測。
“青幫自清雍正開始,到現在已有幾百年的時間,底蘊深厚,不可小瞧。”
夏秋也深以爲然。
她當然清楚,只是由於國內形勢太過複雜,政府也不待見,所以許多真正妖孽級別的存在,或者一些老怪物,基本都在國外。
美國、日本、歐洲皆有分佈。
“這麼說來,我之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些殘留的餘孽了?”
齊崢自嘲一笑。
難怪他說,他遇到的修武者,也不算少,但是大多實力不怎麼樣,也就是前段時間遇到的那位來自燕京飛燕堂的黃師,以及香港的那個子真和尚,算是堪堪還過得去。
原來,一些真正有實力的,都跑國外去了。
看來,齊崢之前的猜想也的確沒錯,地球這個位面,並沒有他之前想象中那般的簡單。
當然,這些也還不是齊崢現在所需要思考的問題。
他目前,只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提升實力,只要其他人不來惹他就行。
至於那些已經惹上他的人,那麼當然,要以雷霆手段還回去。
就像現在的這個展修!
“好了,你現在把那個展修叫過來吧。”
齊崢並不打算親自露面,讓張寒將展修叫過來,那傢伙想必不會拒絕,也不會懷疑。
張寒點點頭,他現在命都掌控在齊崢手裏,哪裏還敢推辭或者耍什麼花樣?
事實也正如齊崢所料,展修接到電話之後,沒有多想,很快來到了套房門前。
打開門的時候,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年輕臉龐,隨之映入了展修的眼簾。
“你是?”
展修後退了一步,眼底掠過一抹沉思的同時,還有一抹戒備。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現在我站在你面前,怎麼就認不出來了?”
黑衣年輕人冷笑着,玩味看着他。
“你是齊崢?”
終於,展修反應了過來。
他臉色一變,轉身欲走。
然而齊崢早有準備,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走掉。
“嗡!”
大手一張,掌心之中,彷彿有着一道無形的漩渦,瘋狂旋轉,展修的身體也隨之不受控制,直接朝着齊崢倒飛了過來,最後被齊崢直接捏住了喉嚨。
“怎麼回事?”
“展老闆!”
“放開展老闆!”
那幾位身着唐裝的,來自洪門的人,趕過來之後,見到這幕,臉色也是一變,冷喝着道。
“滾!”
然而,齊崢只是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一股勁浪隨之翻滾而出,這幾個傢伙便是被直接轟飛了出去。
夏秋與張寒明白,這是內勁外放。
但是皇甫倩以及一些趕過來的迪廳的工作人員,卻當然不知道,在他們看來,齊崢只是一個眼神,就將這些人丟飛了出去,這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你,你想怎麼樣?”
得知齊崢的身份,尤其見到,他請來的人,就這樣被齊崢一個眼神殺退之後,展修的臉色也是變了,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