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我想怎麼樣?這句話,該我問你纔對吧。”
齊崢冷笑。
展修沉默下來。
他當然知道,齊崢所言指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啊。
齊崢一開始,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派殺手想要齊崢的性命,事情最後,又怎麼可能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發表一下感言吧,我齊崢的命,是不是那麼好拿。”
齊崢淡漠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你到底想怎麼樣?”
展修咬牙道。
好歹,他也是江北的大佬,並非那些城鄉結合部的棍子混混,這樣的場面,他也並不是沒有見過,所以也沒有說一下子就被嚇得說不出話。
齊崢也懶得跟他多費什麼口舌,直接將他往地上一扔,腳一擡,便是硬生生的踩在了展修的頭上,彎下腰看着他。
如果江北那些道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只怕是下巴都會驚得掉下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展家老二喫過這樣的虧?
甚至,還被人一腳踐踏在地!
這對於他們來說,近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有一句古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既然你這麼想要我的命,那就先把你自己的命交出來好了!”
齊崢淡漠的話語中,充斥着揮之不去的殺機。
這也讓展修渾身一顫。
雖然在認出齊崢的那一刻,他便是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死亡臨近,作爲凡人的他,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尤其還是,像他這樣的,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的道上大佬。
“別別別,你別殺我,只要你不殺我,不管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展修連忙道。
他當然不懷疑齊崢這般話語中的真實性。
事實上,他既然能夠請動青幫、洪門的人,那就自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像張寒這類的修武者,行事是最肆無忌憚的了。
並且,在某些方面,更是有着一定的特權。
甚至當實力達到某種程度,凌駕於法律之上,也未嘗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所以,像展修這樣的所謂的道上大佬,在他們這樣的存在看來,那是說廢就廢了的,眼都不會眨一下!
“不殺你,那你就老實一點。”
夏秋這個時候走了上來。
齊崢攤了攤手,移開了踩在展修頭上的腳。
他當然知道,這兩位美女警察,要問她們想要問的問題了。
果不其然。
“前段時間,死在你們迪廳的那幾個香港人,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夏秋盯着展修的眼睛,一雙秋水眸子,此刻卻冷芒似劍。
“有,還有。”
展修面色變了一下,但這個時候,他還不敢耍什麼花樣。
“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殺他們的人又是誰?”
夏秋終於問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她知道,作爲這家迪廳的老闆,展修必定知道。
可是。
“那就是一場打架鬥毆,尋釁生事的人已經被江北的警察關進了號子,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是這件事情,那你們應該去問江北警察。”
展修直接撇開了關係。
“放屁!”
夏秋直接爆粗。
很難想象,這麼一位俏麗高挑的大美女爆粗是什麼樣的場景。
事實就是,夏秋爆粗口,不僅沒令人有着絲毫的粗鄙的感覺,反而顯得異常的霸道兇悍。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你場子裏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夏秋的一張俏臉,漲的有些通紅
,雪白的胸脯,也急劇起伏,顯示出她十分不平靜的內心。
展修解釋道。
可夏秋卻始終不相信,一彎腰,修長纖細的素手,直接將這麼個近兩百斤的大漢都是輕而易舉的就是提了起來,拎着他的領帶。
卻全然沒注意到,就在她一彎腰,那道深且白的溝壑,呈現出來的時候,一旁的齊崢眼角微微一挑。
“展修,我看你是不願意說對吧?”
皇甫倩這個時候也走了上來,柳眉倒豎。
可展修卻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沉默不語。
“對付這樣的傢伙,用你們香港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看到這裏,齊崢也是搖了搖頭,上前了一步。
展修面對夏秋與皇甫倩,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目光落在齊崢身上後,卻是微微有些色變。
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他十分清楚,眼前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那般手段,到底有多可怕。
不過,縱然如此,展修也還仍舊緊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不說話?如果不說話就令人沒辦法的話,那啞巴就該在華夏大行其道了。”
齊崢並不在意,上前拍了拍展修的肩膀。
“不知展老闆可曾聽說過,蠱?”
齊崢笑容和煦。
可展修卻是渾身一顫,臉色發白。
尤其當見到齊崢露出的潔白的牙齒之後,更是冷汗都流了下來。
好巧不巧,展修還真嘗過“蠱”的味道。
那是前年的事情了,因爲一點私事,展修開車在湘西路過一座苗村的時候,遇到了傳說中的蠱婆子。
那種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絕對不亞於古時候的一些酷刑,所以有過那一次的遭遇之後,展修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嘗試第二遍。
現在,齊崢又提起了這個字眼,這讓展修也是相當於回憶起了,那一次噩夢般的經歷。
莫非,齊崢也會蠱術?
可是,他不是修武者嗎?
再者說,聽聞在苗族,蠱術傳女不傳男,齊崢一個男子怎麼會知曉?
可就在展修心生疑惑的時候,突然,他腹部一陣絞痛。
這讓他的臉龐,瞬間白如金紙。
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着臉頰便是掉了下來。
“這,這……”
展修嘴脣顫抖。
如果說他之前還心有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這種懷疑,也是再也不存在了。
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與那次在湘西,何其相似?
“老老實實做人,該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些痛苦,自然就不用承受了。”
齊崢卻是一臉淡笑。
雖然,這般笑容,在展修看來,比魔鬼的笑容更加可怕。
“好好好,我說,我說。”
展修的嘴巴的確挺嚴實,但那要看什麼樣的對手。
像皇甫倩、夏秋這般養眼的大美女,自然難以令他產生什麼畏懼。
可齊崢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他此刻所展示出來的這般手段。
其實不僅展修,夏秋與皇甫倩也是十分的愕然,齊崢,什麼時候還會蠱術?
他們當然不知道,齊崢這並非真正的蠱術,他只是會用一點毒,剛纔也不過就是玩了點小手段,讓這個展修覺得,像是被下了蠱一樣。
這對於齊崢來說,乃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天的那幾個人,的確不是普通人,他們是洪門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展修也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隱瞞。
他寧願死,也絕對不願意承受這種痛苦。
“洪門?”
齊崢眼眸一眯。
“就是跟之前說的那個青幫差不多的幫派,不過這洪門比青幫勢頭更大,人也更多,三教九流,無所不有。”